听到要砸开箱子，诺尔当即拎起铁镐猛砸铁锁。
一阵“丁玲桄榔”后，诺尔满头大汗，但箱子上的赤色纹路似乎有些邪门，每次都会反震力道，铁锁更是纹丝不动。
在诺尔使出吃奶的力气后，铁锁终于不堪重负，寸寸崩裂。
诺尔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似乎怕里面有什么危险。
叶非凡上前一步，用刀尖挑开箱盖。
一本黑色的笔记本，静静地躺在箱子中……笔记本的有些残缺，封面用暗红色的颜料写着“实验日志”四个字，字体下面还画着一点点青铜古树的纹路。
“就这？”诺尔脸上的兴奋垮了下去，语气里满是失望：“忙活半天，就一本破书？”
叶非凡伸手将笔记本取出，翻开第一页，字迹虽然潦草，却非常清晰。
【根据长时间观察，记忆裂缝与晶窟似乎同源，长生虫的涎液顺着晶窟流淌，可能会渗入记忆裂缝……试炼沼泽的记忆裂缝是薄弱点，可能存在垂涎结晶……】
……
【造神计划需要涎液结晶，发现新方向，可以通过记忆裂缝，获取长生虫的涎液……】
叶非凡快速翻完笔记本，发现后半部分被撕毁，信息不够全面，但叶非凡知道了非凡社的意图……记忆裂缝和青铜古树的晶窟连在一起，长生虫的涎液会从记忆裂缝中流出来……只要掌握了记忆裂缝，就可以获得涎液结晶。
“晶窟？那是什么地方？”诺尔凑过来，看了几眼，有些好奇。
“长生虫的老巢……非凡社想要涎液结晶，来加速造神计划的进度。”
诺尔打了个寒颤：“这些人也太疯狂了，搞得这么邪门？能把握的住吗？”
叶非凡转头看向密室里的实验设备和实验记录，心中有了其他打算。
“把这些都烧了。”
“烧了？”诺尔一愣：“万一有能用的东西呢？”
“留着只会害人。”叶非凡从怀中掏出几张火焰符，丢进堆积的资料里，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木质实验台、残留的实验液体、资料……都被火焰淹没。
长生是一种*望，会让世界走向毁灭。
二人离开密室，地下也传来了坍塌的震动声，那些邪恶的资料也彻底被火焰和碎石掩埋。
“接下来去哪？”诺尔看着沼泽深处的灰雾。
“苏格芬兰废弃医院。”
叶非凡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巴掌大的红色纸鱼，这是他用扎纸匠能力扎出来的代步工具，还加入了一点点青铜碎块的粉末……纸鱼的鳞片纹路非常清晰，两颗细小的眼睛是用鲜红色的朱砂点的。
“这纸鱼能干啥？”诺尔盯着纸鱼，只感觉非常瘆人。
叶非凡抬手将纸鱼扔在地上，纸鱼落地，光芒四射，身躯暴涨，眨眼间就长成了一艘小船般大小的巨物。
诺尔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我的天，这也太神奇了！看来没错了，你的确是东庭的人！”
“一次性的。”
撇了一眼诺尔，叶非凡就知道他非常不简单，竟能一眼就认出了技艺的来历。
叶非凡率先踏上纸鱼的背部，脚下有坚硬的感觉，还带着一丝弹性。
诺尔连忙站上去，叶非凡挥手收起了纸人们，拿出五行旗将狼人吸血鬼们收起。
“大五行颠倒阴阳旗！好小子，你居然连传说中的宝物都有啊！”
诺尔惊叹着，叶非凡却心生警惕，看来手里的底牌还得继续藏，手段也不能尽出……这些老怪物的眼力太毒了，稍不注意，极有可能翻大车。
二人站定，纸鱼摆动尾巴，滑向沼泽深处，速度快得飞起。
沼泽里的淤泥和腐尸都被纸鱼蛮横的撞开，两侧不时传来怪异的声响，但都被前进的风声所掩盖。
诺尔紧紧抓着纸鱼边缘：“大哥，你跟我哥威尔是怎么认识的，他从来没跟我提过认识你这样的人物啊……”
“合作过而已。”叶非凡语气平淡，目光在灰雾中搜寻着什么。
“合作？”诺尔来了兴致：“我哥是守墓的，你是……盗*的……你们是怎么合作到一块去的？”
叶非凡抬手示意他安静，他还得观察周围是否存在危险情况。
两个半小时后，二人的目光中隐约出现了一个小镇的轮廓。
纸鱼继续半个小时后，一座破败的小镇出现在眼前。
小镇的房屋大多已经坍塌，断壁残垣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地面覆盖着厚厚的黑泥。
小镇入口处停着几辆废弃的越野车，车身锈迹斑斑，玻璃全是碎的，车门也被撬开。
“这就是笔记里说的小镇？”诺尔皱眉：“看着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多年未见，没想到这个小镇真的从诡异维度转移了出来……
既然小镇都来了，那么苏格芬兰医院应该也一起转移过来了。
叶非凡跳下纸鱼，走到一辆越野车旁，车里躺着一具黑衣人尸体，依旧是熟悉的非凡社成员。
尸体的脖子处有明显的指痕，脖骨被捏碎了，并没有反抗的痕迹。
“是被活活捏死的。”诺尔碰了碰尸体的脖子：“下手真狠，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二人查看了另外几辆车，发现里面也是类似的情况。
“非凡社内斗了。”
“内斗？”诺尔直起身：“你咋看出来的？”
“死法干净利落，没有意外的痕迹……他们没有反抗的时间，是熟人作案……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啊。”
诺尔恍然大悟：“你是说他们下面的人在争权夺势？”
叶非凡点头，目光投向小镇深处：“医院在那边。”
穿过破败的街道，苏格芬兰废弃医院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这座医院已经失去了以往的模样，外墙被黑泥染得漆黑一片，窗户破碎，四周被枯萎的藤蔓缠绕着，藤子上还挂着一些骸骨。
这些骸骨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其他生物的，上面布满了咬痕，甚至还有断裂的腿骨。
“这地方也太邪门了。”诺尔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后退了几步：“那些骸骨……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
叶非凡握紧寒锋，慢慢靠近医院大门。
一阵低沉的咆哮，五道黑影从门中窜出来。
那是五只野狗，体型比狼青还要大一圈，皮毛黝黑发亮，眼睛赤红如血，牙齿锋利无比，牙缝间还流着血色的涎水。
叶非凡在它们身上，感受到了浓郁的负面记忆。
“是记忆恶犬！”叶非凡认出了它们，笔记本里有过介绍：“它们是非凡社用负面记忆培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