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汉森回头看了一眼。
当看到陈然被那名身穿机场公安制服的男人打晕后,他立刻停下了脚步,并转过身跑回到了陈然倒地的位置。
汉森冷笑着捡起了陈然掉在地上的手枪,随即他眼露杀机,将枪口对准了陈然的脑袋。
“住手!别开枪!”一旁身穿机场公安制服的男人急忙伸手制止了汉森。
“怎么?你要保她的命?她刚才可是打了我一枪,老子的左臂差点就被她废了!给我让开,老子非要杀了她不可!”
汉森挥动着拿枪的右手,甩开了男人抓着他手腕的手,刚要扣动扳机,却不料男人直接用身体撞开了他的右臂,并挡在了倒在地上的陈然身前。
“妈的!你干什么?”汉森怒了,瞪着男人吼道。
“别杀她。”
“为什么?你不会是对她有了怜悯之心吧?”
汉森看了一眼陈然,又看了一眼挡在他面前的男子,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哦,对了,你们都是公安系统的人,你不会是想等我离开之后,把她救醒,然后再去讨个奖或者立个什么功之类的吧。”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之所以不让你开枪,是因为现在外面都是警察。你一旦开枪,把他们引过来,那你我可就全都完了。”
听到这话,汉森眉头一皱,这才把枪收了起来。他开口问道:“既然外面现在全是警察,那我该怎么逃出去?”
“跟我来,我能把你带出去。”
男人拉住汉森,带着他往员工通道的一个方向走去。
汉森也没有再对倒在地上的陈然做什么,只是在离开前骂了一句:“臭婊子,开枪打伤我的仇我记下了,今天算你运气好,等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老子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在男人的带领下,两个人七拐八绕,来到了一处贴着封条的门前。
汉森的华国语虽不算精通,但他也明白封条上写着的‘此门不可通行’的字样是什么意思。
“这个门通往哪里?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汉森皱起了眉头。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再次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大把钥匙,挨个插在门锁上试了起来。
汉森不悦,开口呵斥道:“你他妈的哑巴了,说话啊,这么门到底通往哪里?”
男人依旧没有理会汉森,手上快速插拔着每一把钥匙,只是他的额头上已经浮现出了细小的汗珠。
“妈的,你到底回不回答!”
汉森也急了,他心头突然浮现出了一种不妙的想法。
这个男人不会是要把自己交给警察吧?难道说他打晕陈然只是为了抢功?
对,很有可能!这些该死的华夏猪,最喜欢干一些窝里斗的事情了!
要是这个门一开,后面站着的真是一帮警察的话,那我非杀了他不可,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心里做了决定,汉森立刻举起了手枪,对准了男子的后脑勺。
就在这时,门锁啪嗒响了一声,男子擦了一把额头的上的冷汗,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还好,总算这些钥匙里是有一把能打开这个门锁的。”
男人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转身的同时,又说道:“好了,你应该可以离开了,这里是...”
话说到一半,男人突然愣住了,他盯着眼前正拿枪对着自己脑袋的汉森,有些惊恐地问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汉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眯着眼冷冷地反问道:“说!门后面是什么情况?”
“没...没有什么情况啊!”
“是吗?那我刚才连问了你三遍,你为什么不回答?还有,既然什么情况都没有,你紧张个什么呢?嗯?”
汉森透露出的浓浓杀意,让男人不禁打了个哆嗦,他激动地解释道:“哎呀!你误会了!我刚才是怕没有拿对钥匙,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开锁上了,所以才没有回答你。你不是想知道门后是什么情况吗?喏,你自己看!”
说着,男人一把推开了门,瞬时一股冷风夹杂着飞机引擎轰鸣的声音从门外吹了进来,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冷静了下来。
看着门外的情景,汉森明白了,这里应该是通往机场跑道的一个出口。
只听得男人继续说道:“这个出口是当初机场扩建时候预留的一个方便检修人员出入的临时出入口,现在已经封了,不允许检修人员再从这里进入机场跑道了。”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问这话的时候,汉森放下了枪,他知道他误会这个男人了。
“你这不是废话嘛,当然是带你离开这里了。”
男人抱怨了一句,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门上印有检修二字的皮卡车说道:“现在航站楼的出入口全都是由机场公安和保安在守着,那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也把国际候机大厅的出入口给堵着了,想从那边离开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我们只能用那辆车,从机场跑道的一个侧门离开。”
“那辆车是你的?”
“当然不是。哎呀,你就别问了,快跟我来吧,再磨叽小心真就跑不掉了。”
话音落下,男人率先向那辆车跑了过去。
汉森没有直接跟过去,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直到看见男人打开车门上了车,对着他不停的招手,他才捂着受伤的左臂,跑过去钻进了车子的后排。
发动了皮卡车后,男人开着车,沿着被围栏围着的机场跑道边缘,来到了一处仅供车辆出入的闸口。
值勤的保安见是检修车是由男人开着的,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刘队,这车怎么是你在开啊?你这是要去哪啊?”
“哎呀,说来话长。我家里的老母亲然被送进医院抢救了,航站楼那边同志们又都在忙,我不好意思开警察离开,所以就找检修的同志借了辆车,从这里走了。”
“哦,这样啊,那您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唉!恐怕是凶多吉少啊,刚才医院那边再次打电话催我赶紧过去,说是...说是她老人家都快不行了...”
说这话的时候,被保安称作刘队的男人居然流下了眼泪。
眼见如此,那名保安也没有再问什么,急忙升起了闸口的横杆,让这辆皮卡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