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
颜承志跟颜不屈确实都挺老的，但还从来没有一个小辈敢当着他们的面这样叫他们老家伙。颜不屈和颜承志当即大怒。
“好啊，那我这老家伙就看看你这晚辈有什么能耐？”颜不屈冷声说。
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长刀，淡淡的金色气息从他身体里弥漫而出，伴随着他灵压的飙升，金色的气息化为金色的光焰，火光中一只巨大的狮子在他身后显现出来。
颜不屈闪身出现在了唐绯的头顶，一刀朝着唐绯劈下，他身后的烈焰雄狮也咆哮着朝着唐绯猛扑而来。
唐绯之前的表现确实让众人忌惮，但所有人下意识地认为那是因为他是言灵师。发现附近灵气枯竭之后，颜不屈就将他当成了普通的星元境高手。即使作为黑雾的徒弟特殊一点，他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颜不屈是这么想的。
他根本没想到现在的唐绯还能轻易地躲开他一击。
他更没想到躲开了这一击的唐绯，轻易地将他的头颅给斩了下来。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
天空中一个无头的尸体喷涌着血花，颜承志瞪大了双眼，颜祈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从颜不屈劈中了唐绯的残影再到唐绯砍下颜不屈的头颅，仿佛都是在同一瞬间发生的，太快了！实在太快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唐绯的破军剑在滴血，他轻轻地吹了一下剑上的血花。
“杀掉一个。”唐绯笑着说。
一个星元境初期轻而易举地杀掉了一个神元境中期的高手，这、这怎么可能呢？
除非、除非对方根本就不是星元境的修为。
“你、你不是星元境，你是神元境。”颜祈咬牙切齿地说。
“你猜对了。”唐绯说。
什么？！！
神元境，唐绯居然是神元境高手，这么轻而易举地杀掉了颜不屈这个神元境中期的高手，他起码得是神元境后期的修为。
十九岁啊，他才十九岁啊！
等等啊，如果他不止十九岁呢？
甚至他还有可能不是唐绯，他只是借用了唐绯的身份。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颜祈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唐绯说：“我就是唐绯啊，不过我还有一个名字，这个名字还是你们给我取的呢……”
他冲着一脸惊骇的颜承志和颜祈笑了笑：
“黑雾，许多人这么称呼我。”
黑雾这个身份，唐绯都没有跟苏慕白说过，他说出这话的时候看的不是颜祈和颜承志，而是苏慕白。
苏慕白美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脸上的神情没有因为他说出的话而有一丝的动容，就仿佛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一般。
唐绯错愕了一下。
颜祈和颜承志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在一瞬间炸开了，黑雾！！
唐绯不是黑雾的徒弟，他居然就是黑雾！！
那个猎杀过至少三头称号级妖兽，行事疯狂，传闻中已经达到神元境大圆满的黑雾？！！
难怪了苏慕白这么高傲的人也会委身于他，难怪了苏慕白要杀自己，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颜祈看着苏慕白，苏慕白站在唐绯的身侧，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和。颜祈瞪着她那张绝美的脸，瞪得几乎目眦尽裂。
“少主——”
颜承志惨白着一张脸，看向颜祈。
在唐绯说出他是黑雾之后，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立刻逃。只是要想要在神元境大圆满的高手眼皮子底下逃跑，谈何容易。但无论如何至少要让少主逃出去，颜承志是这么想的，他已经存了死志了。
颜祈似乎却没有要逃的意思。
他瞪着苏慕白，许久后，他又看着唐绯说：
“黑雾，原来阁下就是黑雾，这还真是没想到啊！”
“没想到的也不止你一个。”唐绯说。
“看来我今日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颜祈似是自嘲一般地说，“那么，我临死前有个小小的要求不过分吧？”
唐绯想起颜祈这家伙还送过一件礼物给自己，看在礼物的份上，他道：“你说说看。”
“我有个问题问苏慕白。”颜祈说。
唐绯有点意外，临死前的要求只是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谁？”颜祈盯着苏慕白问。
这句话什么意思？
唐绯看向苏慕白。
颜祈看着苏慕白，他说：“你到底是苏慕白还是苏慕雪？”
唐绯惊诧地看向颜祈，这家伙居然知道……
颜承志一脸疑惑地看着颜祈，他不明白颜祈问的问题到底几个意思？什么苏慕白，什么苏慕雪的？苏慕雪是谁？
忽地，他隐隐约约地记起牧云苏氏的家主苏恒其实还有个女儿的，只是那个女儿小小年纪就夭折了，所以不为人知。
难道说……
在颜承志惊讶的目光，他看着对面身穿白衣的绝美少年慢慢地变成了一个绝色少女。
苏慕白解除了雾里看花的效果。
她不怕颜祈和颜承志知道她真正的性别，因为在她的眼中，这两个人已经是死人了。
白衣蓝瞳的少女立在空中，肌肤晶莹，如月下聚雪，她冰蓝色的眼瞳清澈无比，轻轻一笑，风华绝代，美绝人寰。
“是你，果然是你，你是苏慕雪。我一直就觉得不对劲了，你突然之间跟变了个人一样，原来你不是他。苏慕白呢？苏慕白在哪里？”颜祈先是在喃喃自语，忽地又直视着苏慕雪激动地问。
唐绯：“……”
这家伙这么激动干什么？不会吧，难道他对自己那个大舅哥……
炼铜啊！
他总算知道苏慕雪为什么一直叫颜祈变态，还一直觉得他恶心了，果然够变态的。
真正的苏慕白死的时候才七、八岁呢，这家伙居然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念念不忘。唐绯忽然觉得颜祈这货比他还变态。
苏慕雪冷冷地看着颜祈，语调平静地说：“哥哥啊，哥哥他早就已经不在了。”
提到自己的兄长，她那双美丽的冰蓝色眼眸黯淡了一下。
“你是说……他死了？苏慕白死了？”颜祈的声音在发颤。
苏慕雪没有说话。
可是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苏慕白早就死了，他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正是因为他死了，所以才让自己的妹妹取代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