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45
同样是去京外庄子的路，与上一次的心情，截然不同。
上一次她还能信马由缰，吹着春风抚着绿叶，去摘取枝头的花儿，引得路过的男儿芳心乱跳。
这一次她趴在窗头，没有半分仪态，竟像个娇娇男儿家，能躺着就不坐着。
自从确认了自己身边都是他的人，林语新觉得自己不必再时时端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九皇子隐约觉得她并不是很高兴，但是他并不想惯着她，也就不多问。
“现在只开了几朵，是一个信号，后面陆陆续续的，也就多了。”九皇子说着她庄子里的牡丹，
知道她定然竖起耳朵听着，“罗都的牡丹大师来了京城，带了些新培育的花种来，晏真你可有感兴趣的？”
一句话让她回过身来，“真的？”
“自然。”九皇子不着痕迹的说着，“我会请她来为我的皇子府牡丹园做设计，到时候要赏牡丹，就不必来庄子了。”
林语新仿佛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那感情好。除此之外还需得让园丁学会怎么照顾，名贵的品种怕是有些娇气。”
她继续诚恳的为他建议，“除开一些老牌的品种，最好要有些许特别的，新鲜的，京城独一份的。”
这些事他当然知道，哪里要她来多嘴，但是能听她滔滔不绝的说话也值得。
她心里放了事，除开昨日的暴走，多说话也许会让她放开一些。
相顾无言才是最不可取的。
九皇子面带微笑的耐心听着，时不时点点头接几句建议，给她递上一杯水，好让她继续对园林的憧憬。
快要到庄子了，林语新才恍然觉得自己话太多，难得不好意思道，
“那是你的皇子府，还是要以你的审美为重，我的意见都是胡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她在马车停稳后跳下去，九皇子扶着她的手走下，“不……我的皇子府，一定要听你的建议的。”
那是他预想的两个人的爱巢，他会和她一起度过余生。
不知道林语新有没有听进去，他们进了庄子，她便满脑子围着开了零星牡丹的花园，
把九皇子都抛诸脑后了。
他也不生气，放下她不管，更衣后换了一身轻薄装束，对厨房递来的菜单挑了几个错，
便吩咐伺候的人不许打扰，
将衣领拉开了些，露出前胸一小块皮肤，深吸一口气，向着正在沉迷于大朵牡丹的女人走去。
林语新弯腰数完了一颗植株上的花骨朵，轻轻嗅了嗅，没有花香，
一只手自身后拦腰将她搂住，用了一点力，她就后退撞在他身上，
她正要转过身询问，颈侧一阵温软，九皇子黑色的头发垂在她的肩膀，
他歪着头，微眯眼，一个又一个吻落在她的颈和脸颊处。
“耀然，你在做什么。”林语新抓住自己腰间的手臂想扳开，九皇子另一只手臂也加上去，
整个身体都在她的身后，与她贴的严丝合缝，
“不明显吗？”他的声音有些微哑，嘴唇移到她的耳侧，似触非触，
“我特意去学的，你喜欢不喜欢？”
林语新抓住他的手臂，歪着头躲避，“这样……太早了！”
“不早。”九皇子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林语新，你这慢吞吞的别扭性格，我忍不得了！”
他知道她的心里是有他的，所以也不怕被她知道自己做的事，
“我不允许有人跟我抢你……觊觎也不行！只要让我知道有人对你有想法，我就不开心。”
“想要来与你偶遇的、示好的……都不可以。”
林语新侧过脸，与他呼吸交融，九皇子轻轻吻上，见她没有后退，便大着胆子继续。
他们之间，他一直给她主动权，而她总是不慌不忙，也不给他一个确切的保证。
他是皇子，若是强求，她也拿他办法。
但是她明明是对他有感觉的──这才让九皇子心中一直充满了笃定，她最终一定会是他的。
然而女皇陛下的不允，再加上她在石文的案子后明显的心绪不佳，让他有几分担心。
他不能丢了她的心。
此时的九皇子心中急切，想从她这里得到一点回应。
林语新转过身搂住他的细腰，轻启朱唇接受他的心意，
她以为是对他的安抚，然而他越来越用力的手和与她紧密相贴的身体，
都预示着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
林语新推着他的身体，都被他无视了，她想要迈步，与他的腿冲突，
站立不稳，他竟也不帮助她，而是顺势施力拉着她向牡丹花丛摔倒过去。
两个人压下了枝条，叶片在脸颊处浮动，林语新被身侧的大朵牡丹扑了一脸，
她听到了枝条清脆的断裂声，心里暗道可惜。
手撑起身体想把他扶起来，“你摔伤没有……？嗯？”
九皇子趁着这个姿势，一条腿压在她腿上，制止她的动弹，
唇依然追逐着她的，把人压在粗壮些的牡丹枝条上，任大朵的花瓣簌簌而下，撒了两人满身。
林语新眼角余光的花骨朵甚多，她不想再破坏掉花丛，虚虚靠着身后的枝条，一只手还落在他的腰。
不知道被她压坏了的是哪一个品种，九皇子温柔又魅惑的吻，和主动剥掉的衣衫，
让她恍惚觉得，他是一朵名为凌花湛露的牡丹，是花丛中华贵的妖精。
黑发雪肤，被春日阳光和四周的大花衬得娇艳，林语新双手空抱，他已经把她捞起坐在他的腿上，低着头解她的衣带。
“耀然……我们还没成亲。”
她明明是在女尊社会不是吗？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大胆主动？
“我不想等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你克己复礼，我愿意陪你培养感情。可是太慢了，林语新，”
“我怕有人和我抢──你总是不在乎，”
九皇子反手把她空悬的手压在他的身上，“有时候我觉得，你也不太在乎我。”
“没有……”她摇着头表示反对，她不是不在乎他，只是她有她自己的顾虑。
“你有。”他的手钻进她的衣服，自从未被人触碰过的腰腹往上，他的呼吸越来越急，
“你在压抑什么，林晏真──把你的心打开多一点，让我进去。”
他要知道她最本真的样子，要在她的心底划下深深的烙印。
“你怕什么呢……”九皇子的吻落在她的肩膀，衔住垂落的粉白花瓣，吹在她的脸上，
“在进京城之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在还是个普通的小城百姓的时候，她性子要活泼多了。
九皇子一早派人去过她的老家，把她前半生的点点滴滴调查了个细致，那些邻居、亲属嘴里的她，
和他看到的她，仿佛不是一个人。
在小城里，她是飞扬快乐的少女，笑声传遍乡间小路，和书院外的集市。
她最喜欢骑马逗狗，登山赏花，懒散又随意。
在京城里的她就像被束住手脚，整个人活在套子里一样，循规蹈矩，毫无生气。
他很想告诉她，其实你任性一些，放开一些，也没关系。
被人看的透透的感觉不算好，林语新脑海里有个念头，为了公平我也想从你身上，拿走点什么。
她与他的对视里终于有了迟疑，九皇子唇边一抹得逞的笑意，不让她有清醒的余地，饿狼一样扑上来。
来呀，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来抢夺，来索取，只要我有──
给你我最宝贵的东西，你也要给我同样的回礼。
在对方肩颈落下花痕，一切的发展都是顺理成章。
她如了他的意，把他收入心中，柔软的、温热的小心护着。
男孩子这样也很可爱。
他要把她吞吃入腹，恨不能满口都是她的皮肉，
要把她的每一寸都刻入脑海里，永世不忘。
林语新轻轻吻着他的唇，
他得到她了，这个世上只有他可以这样、靠她这么近。
牡丹花与叶在颤抖中不胜娇羞，片片飘落，伴随着九皇子时不时无法控制的声音，
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点声音就勾住她了，一抹泪就得到她的妥协了。
这让他怎么不怕，这些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被任何一个心怀不轨的男儿发现了，会不会把她从他身边夺走。
以把她揉碎的力度咬牙搂抱住她，从齿缝中一字一句道，
“只许有我一个，”
她额上一点汗水，垂着眸捏他的耳朵，轻轻舔了一下。
无力的把头埋在她的肩膀，
委委屈屈，语气里都是湿气，“只要我一个。”
“好。”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她没什么好犹豫的，
“出去吧，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他收紧的手臂不动，显然是不愿意。
“会着凉，”林语新的手环住他的背，为他遮住一些皮肤，“我们回房。”
“不回，”俩人如今近到负距离，他察觉她对他的包容，耍赖道，“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