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像是在泥沼中，出不来，还越陷越深？感觉厚重得呼吸都困难？”
戚昭连连点头，“对。但也不至于无法呼吸，就是呼吸很困难、很沉重的样子。也有可能是我身体虚弱的缘故。”
“嗯。这种情况，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等我回了圣宗，我好好查查是什么原因。”
戚昭点头，“我知道了。”她关心他呢。不错，短期内，他对这个便宜主人很满意！“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圣宗吗？”
赵菁微愣，带前魔尊去圣宗，在圣宗一部分人都见过他的情况下，这是不是有些欠理智？
“我能去吗？”
当然不去是最好的。去的风险无穷大，他很可能死在圣宗，或者被圣宗终身监禁，从此失去自由。
但，要和便宜主人分开，他还是不愿意的。
便宜主人有雷灵根，能在灵魔双方的手里将他救出来，实力可能远在看得见的之外。
他目前功体受损，丹田和识海又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有个为他着想的便宜主人在，他能省很多心。
看赵菁半晌不回答，戚昭有些失望有些失神、落寞地低下头，“不能去也没关系。你把我安置在圣宗外面吧，我在那里等你。”
“到时候再说。”赵菁左右看了看，看到一处山洞，“今晚就在这歇脚吧。”
赵菁随手将山洞清理出一片干净、干燥的区域，“去那里待着。”
等待是枯燥的，乏味的，心里不确定的。
过了好一会儿，戚昭都没有听到赵菁的动静，心里不踏实。
便宜主人有心事，还不跟他说。要是跑了，他都不知道。
赵菁拿着几颗灵果回来，看到戚昭站在山洞门口紧张地四处张望，一看到她就开心地迎上来。
赵菁心神恍惚，有那么一瞬间，以为面前的胳膊长腿长的男人是贺铮，待四手交叠，呼吸近在咫尺了，才猛然醒悟，他不是。
戚昭被突然推开，有些懵、有些委屈、有些遗憾。沉默地跟着走进山洞，“姑……”
赵菁将果子给他，打断道：“今天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隔天，路边茶摊。
“……你们是没看到呀，当时，无边业火漫延整片天空，灼热的气浪排山倒海，那些没注意的全都被烧成了碳，黑黢黢的……”
“还有那漫天大水，像是天漏了一样。”
“还说水呢。我不过就过路，那水就成了冰，掉下来，差点砸死我……”
“这些都是小儿科了，还有其他攻击，特别是战阵，我被余波掀翻了几十丈远，这额角就是那时候划伤的……”
“这样说来，好像也不是很厉害嘛。”
其余人顿时不依，“你那是没在现场。当时，就这些范围攻击，就把下方那些个动物吓得够呛……”
“也包括你吧？”
“你还要不要听了？”
“听听听。你说。”
“我们本来想帮忙，连续吃了几波范围攻击，全都挂彩，后来的小范围攻击，我们……哎，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那魔界战舰指挥的，可是魔界白王白凤，据说是近百年来，魔界不二出的天才，年仅一千岁就到了元化境。天赋异禀，和圣宗的那个老祖原烈阳有得一拼……”
赵菁听得津津有味。
戚昭看赵菁听得认真，不由看了看周围的人，都不是什么大咖，穿着、装备都一般，应该都是散修。
旁边一桌的一个女修察觉戚昭扫过的目光，顿时一个激灵，然后脸颊绯红，朝戚昭娇羞地看来。
戚昭当没看到，“丫头，我看那边有租赁灵兽的，不如……”
赵菁瞥了一眼，她倒是想，但没有这个世界的灵石呀……
正当时，有人用下品灵石付了账。
赵菁扫了一眼那被拍在桌子上的下品杂灵石，有了主意，“好。”
天黑前，两人到了最近的镇上。
“客官，不好意思，只剩一间房了。”
掌柜的看了两人一眼，便了然，这明显是夫人当家，男的不管事。
“夫人，这中南坊市明天就开市了。你们要是再晚来一会儿，这一间房也没了。夫人，在我们这住宿，只需要额外付一块中品灵石，就可以购买到中南坊市拍卖场的入场券。这入场券在外面可是要卖至少三块中品灵石的……”
赵菁迟疑，她还没见过中品灵石，也不知道中品灵石和下品灵石的换算比例，“房间我们要了，入场券先留着，我稍晚些再给你灵石。”
“好呢。小二，带客人上楼。”
房间在二楼最里面，采光不是很好，后阳台外面有一颗高大的乔木把光线挡完了。
房间大概四十平，很干净、干燥，有阵法维护，私密性还不错。床单、被罩都有太阳的味道，应该是才晒过。
赵菁悬空盘腿，入定。
戚昭调用灵力费劲，便脱了外袍和鞋子到床上去盘腿，入定。
她不喊吃食，他也不好说饿。
赵菁精神力将房间四面八方都排查了，都没发现一个可以不被阵法发现的漏洞。阵法严密性还挺好的。
她扭头看了眼已经入定的戚昭，去后阳台看了看。阵法边界是笔直的，并没有延展性，阳台外便是阵法外了。
恒丰书局。
赵菁一走进去，书局里所有人都抬起头、看过来，露出惊艳、疑惑的神色。
掌柜立即招呼，“姑娘想要什么类型的书？我们这修炼秘笈类、修闲娱乐类、大众点评类，画册、话本、手札、地图应有尽有……”
“我先自己看看。”
“看看？”掌柜和其他人都疑惑万分，“姑娘眼睛……”都蒙住了，还能看到？
“无妨。”看有很多种，不一定是肉眼看，“我用‘心’眼看。”
“心眼？”
赵菁也不解释，径直走到一排书架旁。
几个长相有些猥琐的男修跟着赵菁进店，想要挤到她身旁去，被书局里其他修士拦住了。
气氛一时变得很是微妙。
刚进书店的，和，原本就在书店的，僵持住了。
美人，谁不爱呀。
一个眼盲心不盲的美人，修为好像还挺高的样子，他们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