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副作用
正座之上，萧承叡站起身。
他阴沉沉地盯着将军夫人：“看来需要好好清点一下我岳母到底在将军府留了多少遗物。”
听到萧承叡的称呼，殿内众人面面相觑。
将军夫人更是瞪大双眼，惊讶地看着萧承叡：“岳……岳母？”
苏明若的生母早亡，将军夫人如今是将军府主母，萧承叡的岳母自然是她。
可如今萧承叡却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根本不将将军夫人放在眼里。
苏明若错愕地别过头，同样惊讶地看着萧承叡。
后者面无波澜，抬手勾动几下，殿外夏总管带人快步而入。
萧承叡毕恭毕敬，对小皇帝行礼：“还请皇上下旨，清点将军府，找到王妃生母所有遗物，还她一个公道。”
即便小皇上心中如何偏袒将军夫人，可事已至此，不得不咬牙答应。
一炷香后，夏总管带人回来，身后还抬着三四个红木箱子。
“回禀王爷，这些都是按照王妃生母陪嫁清单核查过后，发现还留在将军府的东西。”
萧承叡大手一挥：“既然是王妃生母的东西，自然该充于王妃私库。将军夫人没意见吧？”
将军夫人便是银牙咬碎，满肚子怒火，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那些东西被夏总管带人抬了出去，直奔摄政王府。
经此一事，将军夫人没有脸面留在青阳殿，寻了个理由匆匆离开。
开宴之后，小皇上面色难看，一双眉头紧锁。
“皇上。”吉纳端着酒杯，故意提高声音，“往日只听说摄政王在朝中一言九鼎，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王爷威风凛冽，就连将军夫人都要避其锋芒。可见王爷威武。”
吉纳这话让小皇上面色更加难看。
青阳殿内气氛也顿时沉了下来。
吉纳得意洋洋，打量萧承叡，只等他当众翻脸，好给他扣上一顶不尊使臣的帽子。
不等萧承叡起身，却听苏明若幽幽地道：“吉纳大人此言甚是。王爷在朝中树立危亡，全然是为了保障皇上天下稳固。若不是王爷一心一意为了皇上，怎么会知道大人进贡给皇上的灵药有如此大的副作用呢？”
吉纳瞬间瞪大双眼，错愕地看向苏明若，怒吼：“王妃莫要信口雌黄！灵药乃是我主上精挑细选送给皇上的东西，怎么会有副作用？”
苏明若漠然一笑，看向殿外。
很快，两个婢女快步而入，手中还拿着两只托盘。
“诸位请看。”苏明若掀开托盘上盖着的红布，露出下面两块血红的生猪皮。
腥臭味顿时在殿内弥漫，众人皆遮掩口鼻，露出厌弃之色。
小皇上更是眉心紧锁：“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苏明若拿起右边的生猪皮：“昨日我分别在两块生猪皮上割了口，然后用上吉纳大人带来的药物，还有京城其他药房的药物。”
“不得不说，吉纳大人的灵药的确是好东西。药物抹上之后，生猪皮上的裂口很快愈合。”
吉纳闻言，高扬下巴：“那是自然。这可是我们主上都在用的灵药。”
“可惜。”苏明若打断吉纳的话，“裂口愈合半个时辰之后，表面无恙，可下方竟然完全溃脓，今日一早已然生烂生臭。”
说着，苏明若翻过生猪皮。
果然！
那猪皮之下的糜肉格外红肿，还往外流脓，十分恶心。
吉纳满眼诧异，下巴不住颤抖：“不……这不可能！你口说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编造谎言，有谁能作证这块猪皮上就用了我带来的灵药？”
苏明若漠然一笑：“我猜到使臣大人会这么说。”
她大步来到殿门旁：“彩月。”
很快，彩月引着几个姑娘走进殿内。
“皇上。”苏明若抬眸看向小皇上，“自从我发现吉纳大人带来的灵药有问题之后，便召集了京城用过灵药的病患。这几位小娘子能够证明，她们用了吉纳的灵药之后，脸上的问题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不少。”
在苏明若的眼神示意之下，几个姑娘掀开脸上的面纱。
众人看向那几个女子。
果然！
她们脸上满是红肿，有些地方甚至隐隐约约有溃烂之像。
其中一女子看到吉纳，顿时精神崩溃，怒吼道：“就是你！当日我去买药的时候，曾经见到过你亲自指挥商队卸药材。就是你带来的东西，把我们害成了如今的样子。”
其余女子也纷纷垂眸痛哭。
这些女子多半都是待字闺中，准备嫁人，之所以要用吉纳的灵药，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容貌更上一层楼。
对于她们而言，容貌胜于一切，如今变成了这幅样子，别说是嫁个好人家，就连这张脸都保不住了！
吉纳慌张地环视众人，不住摇头：“不会啊。怎么会这样？”
苏明若挑眉盯着吉纳，余光瞥到屏风后一道影子急匆匆地闪过，瞧身形倒是与苏明柔有几分相似。
苏明若沉吟片刻：“皇上，此药若是宫中已经有人用了，只怕还要多加小心。切莫变成这几位姑娘才好。”
她清楚地看到，屏风后的身影踉跄两下，若不是及时扶住屏风，只怕就要跌出来了。
殿中其他人不知其中端倪，可小皇上与吉纳却神色紧张。
吉纳瞬间看向苏明若：“王妃莫要胡言乱语。即便是真的有人用了灵药出现问题，我吉纳也能妙手回春。”
苏明若嗤笑：“是吗？想不到吉纳大人还有这样的本事。”
吉纳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顾不得那么多，对苏明若高声喊道：“王妃若是不信，敢否与我一比？”
苏明若挑眉：“如何比？”
“既然这几位姑娘是用了我的灵药出现问题，那我们就比谁能让这几位姑娘症状缓解。”
“若是我输了，我甘愿将所有灵药撤出京都。”
“若是你输了，摄政王府需得张贴告示，与我道歉，且要在城门口贴够七日。”
虽是比赛，可吉纳这要求也有些过分。
众人议论纷纷。
苏明若淡然望向吉纳，没有半分犹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