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前，林珂离开房间上了个厕所。
付庭生正从沙发起身，准备回房睡觉。
“林珂。”付庭生压低声音，“前面纤离有和你说什么吗？”
“没什么。”林珂理解这位老父亲的忧心，“付伯伯，你放心吧，我会尽力陪伴纤离。”
“林珂啊，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晚，但我看得出你是个好孩子。假如纤离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又或者是你接受不了了，一定要提前和我们说啊，不要自己一个人承担。”
付庭生担心付纤离的同时，也担心着林珂的安危和心理状况。
如果实在没办法，他也不会为难林珂。
“放心吧付伯伯，我有分寸。”
林珂心间一暖，想了想，还没将刚刚付纤离摔毁相框的事情告诉他。
目前没有必要，而且就算告诉了付庭生，他也很难插进自己和付纤离之间。
付纤离的病还得自己去治，也只有自己能治。
“你有分寸就好，我不希望把这份不幸强加给你。”付庭生拍了拍林珂的肩膀。
“付伯伯，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早点休息。”
付庭生转身走回房间，林珂则向卫生间走去。
在经过付纤离房间门口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地上的拖鞋。
果然，上面有着一小块血液污染的深色区域。
......
夜不偏颇，营造美梦，也构成噩梦，孕育着静谧的同时，也同样滋生着躁动的欲望。
种种可疑的迹象都证明付纤离明显没有这么早就去睡觉。
待到夜深人静时，只有她的房间里还泛着微弱的光芒。
相框里的那张老旧照片她确实不需要了，因为此刻她捧着的平板上正滑过一张又一张属于林珂的照片。
哥哥的眼睛，
哥哥的鼻子，
哥哥嘴角带着的微笑，
哥哥吃东西时候的模样。
......
付纤离着魔般盯着屏幕中的林珂，伸出手轻滑着屏幕，像是在抚摸着林珂令她迷恋的肌肤。
她狠狠地深吸一口气，但却丝毫没能缓解越发躁动的内心。
跃动的心脏催生着性奋的情绪，她的血液、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催促她去蹂躏糟蹋这静谧的夜。
“这就是我的哥哥......不管从哪个角度拍，哥哥都是这么的好看。”
浑身的力像是隆起的高高海浪，等待着发泄，等待着拍在堤岸上时激起千层浪花的瞬间。
只有说出的声音是软糯的，且充满了无尽诱惑的魔力。
付纤离匍匐在柔软的床上，控制不住扭捏的身体，像一尾鱼儿欢脱地在水底游弋。
被玻璃尖刺破的肌肤还未愈合，只是在白丝和黑夜的双重掩映下谁都看不见。
付纤离的脚指头像是麻花一样拧缠着，点在床被上扭啊扭，原本平整的被褥被她扭出了几个旋涡。
“哥哥......”
一想到林珂刚刚居然猜出了相框，付纤离的心里又一阵荡漾。
这是和林珂入住这件事同等级的惊喜。
太顺利，付纤离大胜利......
能够缓解痛苦的办法是制造快乐，或者就是以毒攻毒，以更大的痛苦来抹除去特定的痛苦。
如果林珂没猜出来，付纤离今夜决定复习和林珂经历过的回忆。
遗憾缺席了林珂生命中如此的多时间，所以她会在身体上刻下林珂的年岁。
那就是二十多痕......
可这一切对付纤离来说并不是第二种缓解痛苦的办法，而是......第一种！
她其实看到了那些细碎的玻璃片，只是......
“只是纤离没能按耐住激动，所以两只脚都踩进了快乐里。”
“嗯......哥哥。”
林珂不在身边，准确来说是不在床上，所以时常陪伴她入眠的那只玩偶大熊便惨遭毒手。
付纤离像钳子般，紧紧地夹住这只玩偶熊，狠狠地往自己的怀里揉。
可即使是这样，付纤离也无法安然入眠。
于是，在尽情地享受拥抱过后，付纤离将玩偶熊压在身下，直起身来，双腿跪在玩偶熊两旁。
她将屏幕的亮度调大，然后将平板置于玩偶熊的脸上。
平板显示的是林珂的照片。
放大，再放大......
没用的相机，连哥哥脸上的毛孔都拍不出来！
不过......暂时也能用就是了。
嘿嘿，哥哥......
付纤离掏出了一个灰色纸团。
这可不是垃圾。
付纤离小手颤抖着缓缓将其摊开。
原来是一件中间微隆的四角帆布。
尺寸明显不是她的，性别也明显不是她的。
那是谁的呢？
是熊的。
嗅——
“哥哥真涩，裤子也不好好穿，还要我来帮哥哥。”付纤离呢喃道。
她不想从柔软的坐垫上下来，于是就简单调换了位置，然后贴心为这只玩偶熊穿上裤子遮羞。
“哥哥......”
付纤离转过身来，再次深情地看着林珂的照片。
......
漏夜凝香，乘舟划桨，
推波要浪，扬帆起航。
......
付纤离累了，微微撅着翘臀，趴在玩偶熊身上休息。
屏幕已经熄灭，现在唯一明亮的是她的眼睛。
差不多该睡觉了，付纤离在等待困意卷来。
她翻身平躺在床上，拿开平板，作为林珂替代品的玩偶熊就被一脚踹到了一旁。
当然，有关林珂的东西已经被她取下来。
揣着这一团灰色帆布，付纤离的内心并没有像外表这么平静。
胡思乱想之中，她似乎抓住了一条可以让自己更快乐，睡得更安然的明线。
不合适，但不代表不能穿啊。
可以勉强一点穿上，更何况是躺着，付纤离也不怕掉了。
她是这么想的，想到的一瞬间，就起身那么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