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最后站好，都不敢看周边人的眼光，只听前头皇上笑道：“好啊，竟然有这么多人敢挑战朕出题，看来你们对太子和齐王都有意啊。”
有贵女羞涩，有贵女落落大方。就云绾儿一个人是懵的。皇上居高临下撇过所有人，云绾儿就是那个最不聪明的。
皇上先出题道：“古来圣贤多有家规家训，你们说说，你们都看过哪些家规家训啊？”
众女欣喜这问题简单，前几个女子迫不及待站出列，便是云绾儿身边的人也跃跃欲试。
“小女读过孔子言行，和朱子家训，还有女则女戒。”
皇上刚点完头，另一个女子站出来道：“臣女还读过了凡四训。”
“嗯！不错！”
再一女子出来道：“臣女还读过圣喻广训。”
“嗯，不错！”
再一女子出列道：“臣女读过庭训格言。”
像是抢答题，个个都不愿落后的感觉，唯云绾儿有些呆头呆脑。
皇上笑：“看的出来，你们的家教极好，那么为什么要看这些书呢？圣人为何要让后世之人知晓家训家规？”
由浅入深，这些问题看似简单，却是半点不简单。再者皇上平日考验的都是状元之才，百官尚且削尖脑袋仔细斟酌再回话，何况这些妙龄少女。
这像是策论，要别人用自己的话来阐述前人思想。
皇上笑：“孤一一听你们的回复，若是觉得自己答不上来，可先退回。”
这就是筛选了，云绾儿也觉得这问题好难。
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萧晏之，tm连个眼神都有不给她。
“臣女学不所精，退回！”
“嗯！”
“臣女不知，退回！”
“嗯！”
“臣女亦是。”
……
拢共站出来十几个人，这一下退回一半。答的不好就是丢人现眼，云绾儿看去，几个人中没有许玲韵，她怎么不在呢，不过也是，她的侯府联姻太子锦上添花，联姻齐王，怕也是不可能的。
那她要不要走，想到纸条上的字，后悔没看懂，好像跟出题有关，她后悔看不明白，早知道问一下云兆辉也好。
皇上：“看来，我朝也有才女，让我来听听你们的看法，你先来吧。”皇上手一指最前头的女子。
女子福身：“臣女以为，无规矩不成方圆，有敬畏才知行止，家规家训是叫我们知晓身为女子，如何才能管好一个家。”
皇上点头：“嗯！下一个。”
皇上不做评判，也看不出满意不满意，可云绾儿眼角瞥见几个官员摇头。
妈呀，她说的挺好的呀，怎么不对。
“臣女以为读了家规家训，女子可以更好的帮助丈夫，教好子女，社会得以更稳定发展。”
“下一个。”
云绾儿只见这些官员还是在摇头。妈呀说这么好，还不对。
她皱眉，这皇上出题不是这个，还有题中题？
又摇头了，这些人怎么回事？
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就轮到了云绾儿。
她在思考题型目的，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读书，第二个才是家规家训。
“下一个！”很沉的一声。她今日呆头呆脑，叫人看着想摇头。
很多人看着她，云绾儿才反应过来，拱手上前一步，道：“抱歉，臣女在想怎么答题慢了些。”
“嗯，那么你来说说看孤的问题？”
维度问题，那就别怪她押题了，云绾儿小心道：“臣女以为，圣贤让我们读书是因为我们生来愚蠢。”
她说完，皇上眼睛都亮了，而边上的人有人点头，有人却是小声道：“她怎么这么说话。”人怎么可能生来就蠢。
云绾儿瞥见那些官员点头，就知道方向对了。
“说下去。”
“是！圣人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万物皆刍狗，那么人与动物也本无区别，唯一的区别在于人有灵智，智需要方向指引，而书是为了让后世之人走对正确的方向。那么家规家训只是一个小家的方向。”
她的回答简单也叫人好听懂，几句话解决了长篇大论，说的又精又准，不过还可以更好，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省事。
皇上倒是多看了看这一开始就感觉不行的云绾儿，没想到她聪慧着。就是没听够，说的太少了，道：“不错！”
唯有云绾儿的回答得了个不错。
皇上道：“那么接下来，让太子问你们一个问题。”
皇上坐下，萧晏之起了身，走了出来，在众位贵女们面前走了走，随后道：“你们若是太子妃，如何处理吾与后院之人的私事。”
这是普遍的家事，问的好，也问的刁。
“你先说。”指的还是第一个女子。
“臣女自当遵循女德女戒，做好一个太子妃应做的本分。”
“下一个。”
“太子私事，自然与太子商议着来。”
“下一个。”
“臣女谨遵夫妻之道。”
“下一个。”
“臣女自当以太子为重。”
“……”
好像千篇一律，云绾儿不知道萧晏请什么意思，很快就轮到她了。
云绾儿福身，道：“臣女以为我若是太子妃会按照宫规行事，若做太子妃的同时臣女还是云绾儿就不会处理太子与后宫里的私事。因为爱与不爱是两码事。”
所有人听到的人都看着云绾儿，女子认为她如此，与书上所言相悖。而男子却是点头认同。
你看，她就是她，便是在大殿也不违心。萧晏之弯唇，转身道：“父皇就她了。”
萧琮之就知道太子会如此，道：“为何是她啊？”总要做样子问问。
萧晏请躬身：“回父皇，做太子妃并不容易，前头的她们只想做太子妃，没有儿臣，儿臣以为云姑娘是奔着与儿臣琴瑟和鸣，共赴白头而来。”
前头的女子涨红了脸。她们哪里没有太子了，一切以太子为重哪里错了，女德女戒也错了？
萧琮之道：“行吧，你定下就定下了。”好像有点勉强。不过也没有比云绾儿更好的。
萧奉齐起身：“父皇，我与云姑娘早已认识，大哥此番不公。”
萧晏之脸黑皱眉。
大殿众人哗然，什么意思齐王要与太子抢一个女子不成。
萧琮之冷声：“胡闹！”
萧奉齐站出来下跪道：“父皇，若选不到云姑娘，那请父皇不要给儿子这么快定亲，儿子想自己找心仪且喜欢的女子，就如大哥这般。”
这孩子，闹这出是来谈条件来的，缓了神情，道：“罢了，太子年长你几岁，你再晚一些也无妨。”
“谢父皇。”
也就是说齐王妃不选了。
有人失望。
贵女们也福身开始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