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看玉凝胭和林睿宸两人穿的皆是书生模样的粗布儒衫，便无精打采地扬了扬手中的大红丝帕，却是吩咐最末等的教坊女来招呼两人。
其他颇有姿色的教坊女瞧着两人不像出手阔绰有家底的，便围着两人调笑嬉闹了一阵，便很快散去迎接新的客人。
“呦呦……，这小公子可真是俊哪，奴家春香，来伺候公子。”
一名浓妆艳抹的水红纱衣女子名叫春香，芳龄二十出头，她是这桃花春苑里姿色最平庸的一名青楼女子，平常没什么客人点她，她也就伺候些没钱的主。
只见她故意扭着粗壮的水桶腰，朝林睿宸走来，伸手就朝林睿宸的脸上摸去。
林睿宸身体一侧，俊脸如冰，眉头微拧，很不习惯地躲开了春香的示好。
“咳……咳咳……咳…….”
玉凝胭被粗劣浓郁的脂粉味呛得直咳嗽，连忙用袖子捂住鼻子。
另一名叫柳芜的浅绿纱裙女子看起来却成熟妩媚，芊芊细腰如杨柳般婀娜多姿，娇喘微微地端着酒壶，往案几上的瓷盏中倒酒，口中也说着娇滴滴的软语。
“两位小公子头一次来吧，瞧你们的样，定是从未开过荤。只要两位愿意，奴家愿意陪公子解解闷，哦……呵呵……”
说完，却是水袖掩嘴一笑，还朝玉凝胭送了送秋波。
玉凝胭的眼角抽了两抽。
在古代，特别是在风月场所，越美貌的女子，越是攀附在有权有势的人周围。
这不，老鸨看她和林睿宸穿得寒碜，就随便给他们打发了两个最末等姿色的女子。
想必这两个女子也是黔驴技穷了。
她们见玉凝胭脸带笑意，好打交道些，便都不再敢往林睿宸身边靠，反倒是两人主动牵起玉凝胭的手，拉着玉凝胭坐在案几旁。
那年轻的春香，甚至直接坐在玉凝胭的腿上，一条裸露的肥手臂勾住玉凝胭的脖子，拿起酒杯，就要给玉凝胭灌酒。
一旁的林睿宸如一尊冷面神尊般，俊逸的剑眉不可觉察地越皱越深。
菲薄好看的唇终是蠕动了几下，瓮声瓮气道：“胭儿，你怎可如此胡闹？我在一旁等你，你快些和她们说明你的来意，我们也好快些离开此地。”
说完，也不看旁边来往穿梭的各色莺莺燕燕，却是拂袖站到旁边大开的轩窗旁，望向灯火阑珊的街道，不忍再直视玉凝胭故意装大爷、拿扇子调戏春香的轻浮模样。
“呵呵……”
玉凝胭被他较真局促的样子给逗笑了，连忙一把按住春香的手。
“姐姐皮肤好、白…….好靓呀……，来，还是我喂姐姐喝，美人微醺，面若桃花，最是迷人。”
玉凝胭违心地说了几句让自己都要笑喷了的场面话。
之后，双手同时勾住玉凝胭的脖子，浓郁的酒气混着脂粉味让玉凝胭再一次忍不住用袖子捂住鼻子。
对面的柳芜却狐疑地瞪圆杏眼：“看这两位小公子的模样，想必不是来此开荤的吧，哪有想开荤的爷们，做出如此嫌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