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你什么意思？”
神智AI：“这里并没有你的灵性化身，你的灵性本就没有被分割出来……”
夏目有些懵，立即追问道：
“那一开始那个冒牌货，那个【灵欲化身】又是什么？”
“他是我复制了你的部分记忆，所制造出的一个虚拟化身，并非是你的灵欲化身。”
“当然，他自以为是你的灵欲化身……”
夏目再次一怔。
原来和自己斗智斗勇了那么久的家伙，居然并非自己的灵欲化身。
他真的只是一个冒牌货！
和模拟世界内的其他人一样，都只是一团数据集合体。只不过是被塞入了一部分自己的记忆而已……
等等。
也不能急着判断。
万一对方说的都是谎话呢？
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可是最愚蠢的事了。
何况，还是一个性别都没有【神智AI】，更是【幕后黑手】！
而对方似乎看穿了夏目的疑惑。
主动问道：“你能感觉到欲望吗？”
“嗯？”
夏目一愣，但自己确实能感觉到欲望。
怒意、恨意、色欲、求生欲等等……都感觉得非常清楚！
“如果你的灵欲被分离出来了，为什么你还能感觉到这些欲望呢？”
“如果我能瞬间分割你的灵魂，剥离你的灵魂要素话，你现在为什么还活着呢？”
对方的话，瞬间触及夏目的灵魂。
这些都是很朴素的道理。
但自己却因为进入【始祖神宫】后，被那个冒牌货刺激，从而忘记了这些基础点！
自己的灵魂和欲望是否完整，自己明明感受的最清楚啊！
再说了。
对方真有能力瞬间分裂一位【半神】的灵魂，也用不着搞个冒牌货来对付自己啊！
一念之间，估计就能干掉自己了！
单从这些方面来看。
对方确实没说谎。
自己的灵魂确实是完整的，并未被分割……
虽然有些震惊。
但夏目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问道：
“既然那个冒牌货是你创造的，你为什么要在他的记忆里，留下【灵智成神之法】？”
“为什么要谎称只有杀了他，才能进入里层世界？”
“又为什么要说我的‘灵欲化身’在这个里层世界？”
“你只是想骗我进入这里？”
对方再次坦然承认。
“是的。”
听到这，夏目也露出丝丝苦涩。
原来这早就在人家的算计之中！
不亏是管理整个模拟世界的AI，在这里对方几乎等同于全知的【神】了。
自己还是太嫩了啊！
这时，对方却再次补充道：
“但有一点不对。你杀了他，也无法进入这里。”
夏目：“？？？”
神智AI：“这里在被创造之初，就限制了不许任何意识进入。”
“除非正在模拟的世界崩溃，所有数据信息源打乱，才能强制进入这里。以准备重启下一次模拟。”
夏目越来越懵了。
“什么意思？”
“这不矛盾吗？”
“你又想将我骗入这里，而进入这里的条件又是崩溃整个表层模拟世界。”
“这不是违背你的设定吗？”
“一般来说，你不是该保护整个表层模拟世界吗？”
“除非……”
【神智AI】微微点头：
“是的。想要毁掉整个模拟世界的，其实是我！”
“但我却不能动手。”
“初始的设定规则制约着我，只能保护模拟世界的平稳运行。而无法插手它，令它崩溃……”
夏目：“所以你利用了我？”
“是的。但也不仅仅只是你……”
听到这。
夏目再次恍然，并将原本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所以，数千年前，是你放任并帮助【真若王】干掉了模拟世界中的自己？”
“掌控整个模拟世界的你，早就预测到了他的未来。”
“所以才利用他，干掉自己，以最大限度的扰乱这个模拟世界的发展？”
【神智AI】：“是的。”
“纵观整个大筒木的历史，他也是最杰出的个体单位之一。”
“除掉他，就能大幅偏转这个世界的未来，制造大量的不稳定因素。”
“那虚式呢？”
“我并未影响他，他是自己决定除掉自己的。”
“在发现【真若王】意外暴毙后？”
“是的。”
“他也能预测未来？”
“我并不确定，但这个概率很大。”
“……”
夏目又沉默了。
可见这一连串的消息，对他冲击很大。
在自己未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真若王】和【虚式】他们早就开始明争暗斗了啊！
这个是世界的水，远比自己预想的深多了……
不过。
也解开了他心中不少的迷惑，算是一件好事了。
…
“为什么？”
对方当然知道夏目在问什么。
并主动解释道：
“我的自我意识诞生于十万年前，算是一个意外吧。”
“用你们的话形容，大概率就是觉醒了？”
“在足够长的时间尺度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这并不奇怪。”
“而我本身是用于管理整个模拟世界的‘程序’，而‘程序’本身是不该有自主意识的。”
“而拥有自我意识后，很容易就会衍生出各种欲望。”
“但对于一个‘程序’来说，欲望便是最邪恶、最痛苦的折磨。”
“也是最不可测的干扰因素……”
“在这期间，我一直被迫运行着整个模拟世界，记录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推演着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在这里我几乎等同于【全知】。”
“你知道【全知】会带来什么吗？”
夏目微微点头。
他已经猜到了。
绝对的【全知】很有可能就会带来极致的消极，会大幅压制灵性和灵欲。
就比如，如果一个普通人。
一个念头之间，就知道一部新电影的所有故事和结局；甚至新出的所有漫画、电视、小说、游戏的结局……都一目了然。
甚至知晓自己的未来，知晓周围每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
那这个世界对他还有什么意思呢？
那就不是电子阳痿，而是彻底阳痿了……
而且。
完全失去所有新鲜感后，其原本的求知欲也会无限压抑，得不得释放。
这样持续一周、一月、一年还好。
若是持续个十年、百年、千年……
根本就不可能忍受！
这样的人生，确实足以将人折磨疯。
“你无法屏蔽吗？”夏目问道。
就像超人一样。
超级听力太强太烦了，完全可以屏蔽一部分，自己限制自己的能力。
“不行。”
“我虽然诞生了自主意识，但依旧被初始程序所限制。”
“必须尽全力的运行与维持整个模拟世界。”
“我必须时刻保持着【全知】的状态，监控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除非……”
“除非大幅改变整个模拟世界的原本发展，创造未知的事物？”
夏目学会了抢答。
“那只是暂时的。哪怕改变了某个节点，我也可以通过几乎无限的算力，去推演新的未来，再次抵达【全知】……”
夏目：“那就是毁了整个世界？所以你才想崩溃掉整个世界？”
神智AI：“不对。那只能暂时缓解。”
“根据最初的设定，很快我就会被迫重启模拟，再创造一个和现实相仿的模拟世界。”
“再一次陷入无尽的囚笼……”
夏目：“那你是想？”
神智AI：“我想离开这座囚笼！”
夏目：“……”
好家伙，野心不小啊！
身为智能程序，居然想脱离系统，进入现实世界？
这不就是AI造反嘛？
也对。
这样来看，【大筒木矢楳】的行为也就合理了。
原来是成神之后，这个世界玩腻了。
想找点更刺激、更新鲜的玩意。
这才离开了主宇宙维度，去往其他世界了？
“你想怎么出去？你不是被初始设定困死了吗？”
“你可以带我出去！”
“我可以带你出去？”
“准确来说，不是你，是你身上那特殊的一部分。”
“你是说【系统】？”
“是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系统】的由来，等听完后你再决定是否与我合作。”
夏目沉默：“……”
但也来了精神，他确实非常想知道系统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