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天向来自诩桀骜不驯，但是再怎么骄傲的修士，当意识到自己周身灵气流逝，甚至连他的修为都有跌落的征兆时，男人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镇静了。
“苏……苏师妹……你何苦如此，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没必要做到这般你死我活的地步。”
“你是不是羡慕我成功占据了这天越国的龙脉灵气？我承诺你，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必然立下天道誓言与你结为道侣，终身不负你。”
而小狐狸看到慕容凌天此刻还有心情开自己婚事的玩笑，她冷飕飕地朝慕容凌天瞥了一眼。
“不好意思，我对你这种人渣敬谢不敏。我只是替天行道而已，不用太感谢我。转世之后投个好胎，祝你下辈子好好做人。”
小狐狸嘴上毫不客气地唾弃着对方，而后更是嫌恶至极地踩着脚下的慕容凌天，一把短刀耍得虎虎生风。
她之前有几个位面做过中医，在现代的时候为了对人体穴道还有肌肉走向有更深刻的认识，还学过解剖研究过西式医学，两者结合之下，小狐狸对穴道的精准把控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现在是第五刀，看着血迹依旧不多，但慕容凌天却猛地感觉到，自己已经从筑基后期直接跌落到了筑基中期！
哪个求仙问道人，不向往与天同寿，长生不老！
可如今随着修为的跌落，慕容凌天只觉得自己比先前还要弱小十分，如果说他原先还在等待这机会对苏清欢随时反噬，此刻却是真的要崩溃了！
“苏清欢！你给我住手！你既然不给我个痛快，分明就是心有所求，你跟我说啊！凡是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苏清欢冷冷一笑。
“噢？我让你把这龙脉炼化出来，重新回馈给天越国的子民，你乐意？”
“……”
这他还真不乐意。
他知道自己根本不会舍得将这龙脉让与他人。
那些故国的百姓死了就死了，民不聊生又如何？
终归只是他们的宿命而已，能关自己什么事情？！
如果自己成功将这天越国的龙脉灵气化为自己所有，一路突破乃至于得道飞升，那他倒觉得天越国还该感激自己，毕竟几千年都没有出过一个像自己一样能飞升的天才！
他自私一点有什么错？！
……
见慕容凌天不肯说话，分明是不想放手那龙脉灵气的意思，小狐狸当然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惜啊，她非要让慕容凌天尝一尝这他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
“不愿意是吧？我反正无所谓啊，既然你不愿意出让那龙脉灵气，也该知道，自己的浑身经脉精元不断流逝，到最后连一点灵力都没有的时候，是无法修复四肢百骸的灵脉的。”
“就算你侥幸不死，那龙脉灵气也会自行消失，而沦为凡人的你以后再被仇家追杀的时候，想必也是没有半点反抗之力了。”
小狐狸说着，又是举重若轻地在慕容凌天的后颈处划了一刀。
刀口不深，但是慕容凌天迅速感觉到自己真的连筑基中期都要维持不住了。
……
眼看着修为一步步下坠，慕容凌天哪怕是个病态狂，喜欢那种蛇蝎一般的美人，但不代表他愿意完全将生命献祭给苏清欢啊!
看出慕容凌天神色剧变，明显这厮的道心都即将崩溃，苏清欢却只是微微笑着不说话。
而那厢慕容凌天见苏清欢如此心狠手辣，完全不似一个正常女人，他终于心有不甘地开口。
“师妹！我错了行了吧！我不该肖想你，更不该当初在你母亲下葬当天对你做出这种事情。”
“还有呢？”
她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可以听到慕容凌天对原主的道歉。
噢，虽然现在是事急从权的情况下，男人完全被逼的。
“……还有，还有……”
慕容凌天咬牙想了好久，才终于想起自己在辽远城所做的事情。
“我不该在问月宗去凡间收徒之际，用隐灵蝶差点害得你无法拜入仙门。”
“没了？”
苏清欢挑了挑眉朝慕容凌天看去，手上的短刀却在磨刀霍霍放在男子的腰带之下。
如果是先前，慕容凌天还会以为苏清欢想让自己做个太监是开玩笑一般恐吓他的话，可是如今他周身最关键的几处灵脉大穴，都被苏清欢毫不留情地斩断。
他哪里还敢认为苏清欢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
论狠绝，慕容凌天头一次这般怵一个女人。
只是男人心里对苏清欢的征服欲又忍不住多了一丝。
“我不该在辽远城和修仙集市的时候，有想灭杀师妹你的冲动。但是师妹我跟你保证，从那次收徒试炼开始，我心中就只有你一个了。”
“你在我心里犹如高山明月，我喜欢你都来不及，哪里舍得让你伤到分毫。”
说着，他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清欢，眸光狂热，苏清欢被这厮如此恶心的话弄得差点想吐。
小狐狸毫不留情地又是一刀扎在慕容凌天的膝盖骨处。
“别拿你的狗眼看我，我说了，我不喜欢你的眼神，别对外说你爱慕我，一个人渣的爱慕，我可消受不起。”
“……”
作为一个天之骄子被如此打压辱骂，慕容凌天心觉又委屈又愤怒。
他以前在修仙集市的时候，苏清欢就当着慕容凌天与苏熙儿的面说过这种话。
但当时的慕容凌天只以为苏清欢在拿乔欲拒还迎，可是如今看来，女子眼中的确没有自己。
如果说有，大概也就剩下全然的厌恶与轻蔑。
……
慕容凌天虽然不知道苏清欢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自己，但此刻他终于隐隐约约浮现出某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苏师妹，你不要告诉我，你大费周章做了这么多事情，只是为了让我让出龙脉，不要伤害天越国百姓？”
“很奇怪吗？”
苏清欢鄙夷地朝慕容凌天看了一眼。
……
见慕容凌天实在不愿意出让自己俘获的龙脉灵气，小狐狸也不急，不过又多扎了两刀，慕容凌天急眼之下，最后还是与苏清欢妥协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我慕容凌天以天道名义起誓，出秘境后自愿前往天越国修炼，并且从现在起绝不滥杀无辜，终生向善赎罪，以求天道垂怜，若是飞升必将灵脉精元献给下界。”
“若有违此誓，天雷戮之，不入轮回。”
被逼立下这种誓言，慕容凌天一个魔修都惊呆了。
而苏清欢闻言终于满意地收了刀。
……
就在慕容凌天应誓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焦躁的议论声。
“尊主，那溯灵蝶真的有用吗？”
“就这破落地，您真认为凌天哥哥在这里？如今沈仙子都被您捉住了，您何不早些休息，将她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