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车好学吗？”
张浩没事的时候就找钱浩打听学车的事，打谱以后两头跑，他就得提前做好准备。
“这有啥难的，开车这东西，把油条绑方向盘上，狗都会开！”
钱浩整天开着巡逻车在全镇巡逻，早就是老司机了！前一阵子打疯狗的时候，哥几个还真把一条咬人的狗绑在方向盘上拿油条逗乐，结果车被开进了沟里……
“走，咱们去宽点的路上我教你，练上几天咱们去交通局办个证就成。”
这个时代的驾驶证还是交通局发的，手写盖章压钢印。而且考证的过程也不是很正规，上面要求的那些东西，到了基层就没人关心了，大伙对拿驾照的定义是：会打火、能开出去五十米、会刹车就成！
“开车很简单，踩住离合打火、挂档，松开手刹，慢慢松离合就成！”
钱浩亲自做了遍演示，反正这条路前面也是断头路，不存在会车和打转向的问题，那个等会开了再说。
“哦。”
张浩跟着学，巡逻车哆哆嗦嗦的开了起来，这些年这辆车可给镇上下了大力，该响的不该响的这会都一块哆嗦。
“加油门换挡、加速、加速、好了，停车吧！”
钱浩坐在副驾驶上遥控指挥，等快到断头路尽头了，才指挥张浩停车。
“嗯，这玩意怎么停？你刚才没教……”
张浩突然想起他俩似乎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快刹车！”
就在巡逻车扎进沟里的前一秒，钱浩一把将手刹拉了起来，本身速度就不快，发动机一下憋死了，车辆停在了断头路的尽头。
“差一点、差一点！”
张浩抱着方向盘往沟里张望，车头这会都伸到沟里去了。
“你这开车的悟性，就比狗强一点，没掉沟里！”
钱浩打死也不会承认是自己没教他停车。
开车就是个手熟的活，哪怕是拿了驾照不练车也是白瞎！拿到驾照之后，张浩就开着调度上那辆崭新的破212练手，这玩意不仅能学车技，还能顺便把汽修给学了……
听说老大学会开车了，张强跟着也手痒，就缠着大哥教他如何开车。没想到张强对开车还是很有天赋的，学了两天就去交通局考出了驾照。
这个时代考驾照要花钱，而且私人是没有小汽车的，所以驾照对大伙来说是没有必要的东西，所以考的人也很少。
“姑、姑父，出事了！”
在一个平静的下午，小霞抱着孩子哭哭啼啼的来到张瑞家，看模样似乎在家里哭过了一场。
“咋了？”
张瑞吓了一跳，这架势难道是跟杨洋吵架了？
“来狗蛋，姑奶奶抱！”
杨燕接过孩子，狗蛋是杨洋儿子的小名。本来杨洋两口子也不想给儿子用这个名字，不过耐不住张瑞忽悠，什么贱名好养活……
“出啥事了。”
张瑞见她哭哭啼啼的，就又问了一遍。
“杨洋外面有人了！”
小霞说出一个让他俩惊掉下巴的话。
“嗨，不就是戴绿帽子吗？这个我熟！”
杨燕倒是没觉得怎么着，男人嘛总有不学好的时候。人都是有私心的，杨洋得亏是她内侄，要是别人这会肯定就批判上了。
“有事说事别骂闲街！到底怎么回事？姑父给你出气！”
张瑞差点被一口水呛死，这家伙当着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晚上喝酒回来，身上都是香水味。”
关于绿帽子的话题，小霞没敢问，还是先说杨洋的事吧，万一给姑父破了案，搞不好自己两头不是人！
“香水味？”
杨燕愣住了，她还是从译制片中知道有香水这种东西，平时也没见谁会用这玩意。
“这臭小子！”
张瑞一听就明白了，这小子最近可能不学好了！这两年镇上突然多了很多暗娼，派出所也进行了严厉的打击，不过这玩意的生存力真的超乎想象。
杨洋这两天心情不错，下了班就跟伙计们出去喝酒，镇上有几个小饭店虽然菜品一般，但是服务员还不错，裙子那叫一个短，就比腰带宽二指，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裤衩上的花边呢！
“干嘛去了？”
张瑞尽量把脸拉的长一点，本来还想多叫几个人，不过考虑到孩子的面子，就两口子来吧！
“喝酒去了。”
杨洋有些心虚，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姑姑和姑父在家里等自己，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跟谁？”
张瑞瞥了一眼他的手背，似乎有一道红色的痕迹，估计是擦口红擦的。
“煤销科几个。”
杨洋这个没撒谎，要不是煤销科几个人带他去喝酒，他还真不知道那里有这个喝法。
“有女的？”
杨燕平时最宠这个侄子，这会见他含糊其辞，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亏着心呢！
“同事之间不正常嘛！”
人生四大铁也就是从这个时代开始流行的。
“我怎么不知道，咱们矿的女同志有喷香水的？”
八十年代如果哪个女同志喷香水，肯定全单位都知道了，协谷矿直到八十年代末，才有爱美的女职工喷香水。
“哪有什么香水？”
今晚杨洋决定了打死不承认，你总不能给自己上刑吧！
“可能是我鼻子闻错了，对了，你脖子上的口红印是哪来的？”
张瑞一脸的坏笑，这家伙还跟自己玩心眼，杨洋在他跟前天真的就像个鹌鹑。
“哪有，我擦干净了！”
杨洋连忙下意识去擦……
“我跟你拼了！”
杨洋刚说出这句话，小霞就忍不住扑了上去……
“哎呀，别挖脸，你别咬我！”
杨洋可舍不得打媳妇，只能双手死死护着脸。
“行了、行了，小霞别咬他了，等会我们走了你再收拾他！”
张瑞见小霞发泄的差不多了，示意杨燕将他俩拉开。
“以后你还敢去吗？”
“不敢了。”
虽然杨洋拼命的护着脸，不过小霞好像认准了就往他脸上挠，这东一道西一道的不用解释就破案了。
“你陈大爷快要退休了，你马上就要提拔调度科长了，你现在还敢出去瞎混，你是真不想干了？”
老杨家设了四年的局，终于要到摘果子的时候了，张瑞不允许中间出现任何意外。
“没这么严重吧！”
杨洋这会不敢嘴硬了，这事说大不大，但如果给你上纲上线了，谁也撑不住。
“你不怕人家给你设套？前些年你忘了矿上出过这种事？”
内侄出轨这种事当姑父的真不好掺合，说深了不成、说浅了也不成，张瑞只能点到为止，前些年有人因为这个被矿上开除了。
“话已经说到了，多说无益，我们走了，小霞继续！”
“哎呀，别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