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见潘韩信心十足，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相比沉闷的日常修仙，跟着潘韩和仙尊掰掰手腕，绝对够刺激。
人生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
“好的大长老。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等一下，咱们现在有多少人？”
大战在即，潘韩需要了解下自己的本钱和队伍。
钱有多少，他已经数不清了。
怀揣七千多万亿仙晶，每一颗都能兑换五百万以上极品仙石。
七千万亿乘以五百万，等于多少？
潘韩懒得算了，反正他记得最开始找他的那位玉仙，月薪五千极品仙石。
更不用说，还有食光位面和十亿先王位面的支援。
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用钱，他可以砸死所有人。
一方极尽压榨之能事，一方愿意给仙石。
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可有多少人，确实需要搞清楚。
他现在只知道自己有二凤，陆化蝶，柳飘飘和程潇五个女人。
“回大长老，咱们吴国境内，有修士两千万左右。”
“如今要进入落凡宗，必须真仙以上，宁缺毋滥。”
“弟子以吴国和柳国为主，也有十万余众，个顶个的好手。”
“之前散出去五万多人，建立根据地七千六百余块。成员逼近千万。”
老余不愧是常务副长老，对落凡宗发展情况信手拈来。
“卧槽！加起来三千万了？”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潘韩还记得，当初秦佳怡跟自己吹牛逼，说天武阁多厉害，结果只有十多人。
“大长老，这还没算柳国修士呢。如果算上，少说几十亿了。”
“如今，宁王境内上万国家，一半都有咱们的根据地。”
“如果您真要起事，想必还能多出来几千亿。”
老余这话说的，多少有些恭维之意。
潘韩也知道，这么多人，肯定都是凑热闹的。
所以，他的基本盘，还是那三千万。
听上去人数不少，可要对抗七大仙王和背后的仙尊，远远不够。
“如果懒王爷和赤诚仙尊能过来帮忙就好了。”
潘韩想到这里，赶紧摇摇头。
先不说对方不能来，就算能来，潘韩也不打算求助。
自己位面的事，找外援，拉不下脸。
“大长老，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突然，老余语气沉重起来。
“说。”
“不管明战还是暗战，只要开打，绝没有回头路。不知有多少道友离开，大长老是否做好准备？”老余在灵界，参与过多次宗门大战，惨烈画面，仍历历在目。
“老余，你愿意苟活一世，还是做一次英雄？”潘韩按住他肩膀道。
“其实，我倒无所谓。早都看透了。只是其他人……”
“翻身的机会只有一次。只要大家能懂，便会和你一样。否则，我的法则不会如此明亮。”
“可咱们要面对的是仙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既然话已经说开，老余索性把所有疑问都抛出来。
开会的时候尽情讨论，达成共识后，坚决执行。
潘韩点点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点燃一支香烟，缓缓坐在地上。
吐出大大的烟圈后，他才开口道：
“近些年，我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其实，每个人都是仙帝！”
这句话，宛如闪电，划过老余阴霾的内心。
只是太过奥妙，他一个小小金仙，不敢参悟。
“我们每个人在修行路上，或多或少都畅想过成为仙帝的那一天。”
老余听完，点点头。
“是啊！谁不想威震一方，成为位面之主呢？”
“可大家都不是真想，而是在伪想。”潘韩的目光，从未如此清澈。
纵使周围烟雾缭绕，也无法阻挡光芒四射。
“什么叫伪想？”老余不解道。
“我问你，每当你畅想成为仙帝后，接下来会想什么？”潘韩递给老余一根香烟。
老余点燃后，猛抽一口，眼神恍惚起来，紧跟着笑出声来。
“嘿嘿嘿！”
“卧槽！画面那么不可描述吗？”潘韩惊讶道。
“有些不好意思说！”老余把头深深埋入双臂。
“禽兽啊！”
“大长老没想过吗？”
“我？我连禽兽都不如！”
“噗哈哈哈！”老余听完，笑得像朵花。
潘韩挥挥手，拉回思路接着道：“想完这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你会想什么？”
原本还笑面如花的老余，突然深沉起来，目光呆愣愣的看着窗外。
香烟缓缓燃烧到手指，才使得他惊醒。
“我会蹦出几百个念头，否认成为仙帝的想法。”
说完，老余后背一阵发凉，冷汗直冒。
“接着说。”潘韩知道，老余发现问题所在了。
“我会想自己凭什么？”
“会想怎么可能？”
“还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仙帝画像，对着它赔不是。”
“会觉得那种想法，是对仙帝的大不敬。”
老余越说越激动，双手和嘴唇不禁颤抖起来。
“这就是伪想。最近几千年，我已经没有你那些想法。”
潘韩微笑的看着老余，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自信，笑得灿烂无比。
“我完全相信，自己能成为仙帝。没有一丝一毫的质疑。”
“你……”一股恐惧，从老余心中升起，看着眼前的潘韩，似乎从未认识一般。
太夸张了！
仙人可以言出法随，对念头的控制，精细入微。
可那也仅限于法术，和普通生活中的需要。
面对进阶仙帝这种逆天改命之路，绝对没人可以不生出一丝质疑。
换个说法，这种质疑是天然的，是不可阻挡的。
就好比和道友去喝酒，选择莲花白还是最后的温柔。
总会在脑中闪过！
没有人可以一直想着喝最后的温柔！
太难了！
这是一道无法破解的难题。
再好比，请用一句话证明，你没看过这句话。
你怎么证明？
没办法，做不到，根本不可能！
可潘韩怎么会在几千年的时间，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
他是怎么做到的？
眼前的男人，已经进化到这种可怕的境界了吗？
这还是当初那个在黑沙监狱被老余拽进洞内的潘韩吗？
“老余啊！言出法随的事，你应该比我熟。你说说看，如果一个仙帝念头，后面坠着几百个否认的念头。还能进阶仙帝吗？”烟雾中，潘韩问道。
“不能！绝对不能。”
“所以，你应该怎么办？”
“一个念头，便是一种可能！但机会只有这一次！”
说完，老余像被抽干了元神，瘫坐在地上。
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