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摘得干干净净
王可终于知道为什么审讯文念琛的这一天，眼皮会一直跳了。原来晚上竟是要上演这一幕啊。
夜宵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自首而宣告幻灭，王可和几位手下默默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先把人扣起来。”说完已率先离开了。
她必须快点把今天的这个状况汇报给上级。
文念琛的罪证还在等法医和发证在搜寻，这会儿又出现于曼这一出，真的是要疯。
事情的严重性远比外表看起来的严重。旁人或许以外只不过有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过来胡言乱语。殊不知于曼的一声喊已然可以让文念琛得以洗脱罪名。
王可非常想骂人。
这样的不好情绪让她怒极直接踹开了审讯室的门，而目光森冷地看着于曼。
“说吧。”
坐到于曼跟前，王可说道。
“可姐，刚才文念琛的律师来过了。他将全权代理于曼的案子。”
得，这下连台词都窜好了。
看了一眼于曼，王可继续说道：“你说你杀了乌芳，我凭什么相信你？警方又凭什么要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于曼苦笑，“杀乌芳的人是我。你们不知道，我杀她的时候还带着清洗指纹和痕迹的东西去。你们要不信，可以去我家搜查，我家里还留着当时清洗乌芳痕迹的东西。只要你们把那些化学用品和你们在杀人现场检测出来的化学药剂比对，就可以发现是我干的了。”
乌芳头痛地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头一次觉得甚是棘手。
眼前的这个女人十分平静地诉说着杀人经过与毁尸灭迹的勾当，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很想直接抬手揍上去。
可她忍了。
她不是那些黑帮粉头。
“那文念琛呢？文念琛的指纹出现在乌芳家里，你又有何辩解？”
“念琛……”于曼说到这忽然落了泪，“总归是我对不起他。”
“那天，他原本是去找乌芳说话请求她原谅的，可他到的时候，我已经把人杀死了，我还把一切都收拾干净。
后来我听到门外有人在按门铃，惊慌之余就把乌芳的尸体藏起来了，透过门缝我看到的是念琛。我很害怕他会进来，所以一直不敢有任何动静。庆幸的是后来他就走了。我也不敢多待，收拾好一切之后也跑了。竟没想到会阴差阳错的把苏黎生拉下水了。真是活该。”
话说完后，于曼开始不受控制地冷笑。
王可无奈，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侵袭而来。
于曼跑出来的这个问题。
无解。
法政已经根据她的说法去于曼家里搜了。
全部吻合。
“乌芳和你没有任何仇恨，你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于曼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问出声，“她错就错在生了像顾瑾这样的女儿！”话到此处，她的声音依然陷入癫狂！
“要不是顾瑾，要不是她，我根本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我曾经和念琛一起那么好，可她来了，一切都变了。念琛为了讨好她和我疏远，后来又为了保护她和监视她，又让我离开娱乐圈做她的经纪人！我一直怀揣着成明星大红大紫的美梦，后来都被她毁了！再后来，因为她的一句毁约，我就要把自己送给导演去潜规则，再后来染上了艾滋，这些都是拜顾瑾所赐！要不是她问不会这么惨！我恨她！我恨死她了！”
话到最后，竟是气的开始咳嗽，一声一声，一句一句，咳出了血。
王可默默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哦对了，你们大概是不能理解我这种恨吧？我连顾瑾的孩子都敢杀，她的妈妈有什么不可以？”
“那爆炸呢？”王可打量着她，期许着能从她的神情里窥探出一些蛛丝马迹。
可这个女人伪装的太好了，她失败了。
“爆炸……华景天发现了指纹，矛头直指念琛，我如何能不急？念琛是无辜的，为了掩人耳目，我的确是想杀他的。可被苏静，也就是夏林先了一步。我万万没想到他拿这个威胁念琛。念琛真傻，竟然甘心被她威胁，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绑架小优父母的事呢？”
“那不是显而易见吗？是夏林绑架的，念琛做的也不过是没有举报而已。你们去调查绑架的地方，我相信抓到的那些人也都是苏静的手下。念琛如果有错，错的也就是隐瞒不报。”
王可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这就是司法的坏处。
如果警察可以杀人，她相信自己早拿枪崩了于曼。
原本是即将侦破的大案瞬间被她这跟搅屎棍给搅没了。
“把人看好，等一切证据齐了再说。”她说，转身便出去了。
离开房间后，她辗转又到了隔壁的房间。
开门的那一刻，押着文念琛全程观看的手下回头，满满的是无奈。
他们在用眼神告诉王可，所有的东西都失败了。
王可看着文念琛毫无愧疚的神情，这才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于这个男人的可怕。
文念琛真的是一个情商智商超高的犯罪分子。峰回路转之后，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自己摘干净了。
到最后顶多是扰乱司法的罪名罚钱关几天了事，然后逍遥法外。
“你看到了？”王可依旧不甘心，问文念琛，“于曼为了救你，信口胡诌把自己关了进去，你良心何安？”
“良心何安？”文念琛觉得特别好笑，挑挑眉，修长的手指扣住了，“王警官这话说的，我何须良心不安？难道我们不应该庆祝真凶落网吗？这样杀人不眨眼线的女魔头终于自首了，你应该感谢我才是。要不是我主动配合被你们抓来扣留，你们会这么快找到凶手？别闹了，王警官，你心里应该清楚，警方应该感谢我！”
“文念琛！”王可忽地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低骂道：“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绳之以法！”
文念琛依旧笑的欠揍，学着她手下的口吻无辜地说道：“可姐消消气，我可是良好市民，警察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随时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