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儿童节当天。
莫潇他们学校举办了文艺汇演。
即使莫云酌心里再怎么不情愿，最后还是接受了老师安排的排练，并且在六一当天登台演出了。
全校师生都在台下观看，沈璃带着莫忍也来了。
莫潇也有节目要参加，她要在后台准备。
沈璃抱着莫忍坐在观众席上，不仅自己戴着大墨镜和帽子把整张脸都遮住了，给莫忍也做了伪装。
莫忍待在沈璃的怀里。
好奇的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开始跳舞？”
沈璃看了一下节目单，说：“应该是下一个节目。”
“哦。”
等现在的节目表演结束，学校里的学生主持人出来报幕，确实轮到莫云酌他们节目登场了。
舞台灯灭了，音乐响起的时候，有光照在舞蹈演员们出场的幕布那边。
随着灯光越照越亮，表演人员陆续登场，天鹅舞的音乐节奏很轻灵又松快，一共有二十只白天鹅们，在音乐声中，手牵手排着队随着灯光跳着天鹅舞的专属舞步入场。
还没正式进入舞台中央，刚刚一出场，就听见了观众们忍不住的哄堂大笑声音。
沈璃也没忍住的笑了。
二十位爸爸们打扮成了白天鹅的模样，紧身的芭蕾舞蹈服，穿在他们身上实在是太有违和感，很多爸爸们的大肚子都凸出的很明显，还化了妆，穿了白色裤袜，不需要看他们的舞姿是否标准，光是这个造型，就会给人很大的视觉冲击，想笑真的是本能。
但是笑完之后，就是掌声雷鸣。
尽管造型滑稽，诸位爸爸们也是为了节目做了很大牺牲，老师同学家长们都看得很开心，那这个节目就成功了。
沈璃也跟着鼓掌，提醒莫忍：“快，给爸爸加油。”
莫忍盯着舞台上跳舞的各位爸爸们，虽然他们的装扮很不美观，但舞跳的非常卖力，尤其是一个个头上的带着天鹅的鹅毛，看起来真是花枝招展，栩栩如生。
他的视线从每位爸爸的脸上都看过去，细细打量。
最后还是没找到他熟悉的那张脸。
“妈妈，哪个是爸爸？”
“额……”
别说莫忍认不出来，就连沈璃也没从这20位白天鹅爸爸中找到莫云酌的身影。
他们化过妆之后，总感觉脸都长的一个样子。
主要是因为除掉了那些大肚子身材的爸爸们，剩下的几人当中已经没得挑了，看身材和看脸，没有一个人是像莫云酌的。
按道理他的身材在这些装束里是很出挑的，就算是化了妆，沈璃也不可能认不出来。
她说：“会不会是还没出场？”
随着沈璃琢磨的话音一落，音乐的节奏换了，原本轻快的节奏，突然变得优雅了起来。
舞台上的灯光照在了出场处，随着灯光的移动，一只黑色天鹅突然登场。
他脚尖点地，随着优雅的节奏，像芭蕾舞者一样在舞台上旋转，身姿轻盈的迈入大家眼帘。
他的舞步旋转在哪里，那束光就跟在了哪里。
和那些白天鹅的衣服不同，他一身都是黑色，黑色的蓬松舞裙，黑色的裤袜，黑色的鞋子，也没有浮夸的鹅毛发饰，也没有女士妆容。
额头上绑着一条黑色的蕾丝带，用的就是他自己原本的发型，长长的蕾丝带在他的脑后绑着一个结，飘散着，会随着舞步飞扬起灵巧的弧度。
虽然穿的也是芭蕾舞裙，不过整个舞台上，只有他是男士妆容和发型，体型轻盈韧劲，却不显娇柔。
黑天鹅惊艳出场后，观众们的掌声更加热烈。
“好优雅的黑天鹅。”
“好看！”
有大胆的学生会朝舞台上呐喊，倒是把氛围带至了高潮点。
莫忍看着黑天鹅，眉头皱了松，松了又皱，口罩下的嘴巴也是龇着牙的状态，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着震惊。
“妈妈，那只小黑就是爸爸。”
“嗯。”
沈璃应了一声，目光紧紧锁定在黑天鹅莫云酌身上。
舞蹈老师编排的很用心，这不仅仅是一个反串的搞笑舞蹈节目，同时也有着它的寓意。
白天鹅们开朗成群，黑天鹅优雅孤独，仿若形成了两个世界。他们在舞台上，用不太专业的舞步，演绎出了它的搞笑和心酸。
随着音乐的流淌，舞蹈也展开了它的意境。
优雅美丽的黑天鹅和白天鹅们很不合群，但白天鹅们很热情，一直围着曼妙的黑天鹅，想和它成为朋友，孤冷的黑天鹅一直在拒绝，独自行走在黑暗之中，好像不需要朋友。
不过在白天鹅们锲而不舍的努力下，黑天鹅还是被打动了，和所有白天鹅们成为了朋友，音乐的尾声，就是它们一起表演了一段收尾。
所有人当中，就黑天鹅的舞姿是最优美专业的，一看就是用心学过，加上他的身高身材比例完美和突出，想不成为焦点都难，也难怪会选他来做这只黑天鹅，站c位了。
大家掌声不断，大部分都是在笑的很开心的。
沈璃拿下了墨镜，把鸭舌帽推高一点，目光中隐约闪烁着泪花。
她看着莫云酌修长的双腿，在舞台上真的像天鹅一样惊艳灵动。
让她不禁想起了多年前，那个还坐在轮椅上，她强行想脱他裤子给他治疗，他一脸羞愤，又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表情的莫云酌。
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了一个笑容，时光荏苒，他不仅脱离了轮椅，还变成了一只优雅灵动的黑天鹅，还和她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
音乐停下了，她重新整理好帽子和墨镜，把莫忍抱了起来。
“走吧，我们去找爸爸。”
沈璃抱着莫忍，猫着腰，从观众席上离开，钻进了后台里。
莫忍在她怀里说：“妈妈，你觉得爸爸跳的好看吗？”
“好看啊！”
莫忍眉头皱了起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沈璃感觉到莫忍现在很接受不了男生变成这样似的。
她说：“儿子，跳舞不分男女，场上所有的爸爸们都很认真又努力，目的就是为了让节目好看，给大家带来快乐，他们做的很成功啊！所以不会奇怪。”
“可是男生穿女装不对。”
“是不对，但这只是一场表演，是娱乐，就像你在电视里看到妈妈演过的各种各样的人物一样，妈妈也会扮演男人，穿男生的衣服，跳舞也是一样，大家都是在认真完成一部作品，给大家带来开心。。”
莫忍想了想，似乎是想通了，皱紧的眉头松了开。
“好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