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早餐后，年宝查岗一般地又打来了视频电话，这次电话那头只有他一个人。
“度假？怎么看你们住的酒店有点眼熟呢？”
年宝扫了一眼视频里的背景。
一扇落地大窗，恰巧把市中心的样貌包揽其中，包括一个巨大的商业广告：厉氏洗护。
“世界各地的酒店都差不多，看着眼熟很正常。”
沐晚晚以为自己还没暴露，背对着落地窗敷衍着他。
本以为镜头对准的是窗外的蓝天白云，谁想她习惯性地把手机举起，镜头往下照。
这个角度显脸小，又把楼底的风光全部收了进去。
“厉氏洗护在国外也是用中文写的吗？还有那个代言人，我记得海外宣传用的不是这个明星吧？”
年宝冷静分析着，镇定的神态不似个普通小孩。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厉寒辞在边上听着，适时地凑到屏幕里问他。
“昨天早上就觉得不对劲，你们接电话的时候，明显是在国内的出租车上，我都能看到后车的中文广告。”
年宝有条不紊地说着，语气笃定又沉稳。
“况且，按时差来算，你们应该差不多是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不像现在……”
两人下意识随年宝的目光往身后看，蓝天清澈，云层被太阳覆上一层金光，显然是旭日东升的时候。
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尴尬的神色。
许是他们心中只把年宝当成孩子，并未一门心思地去防备他，反倒是暴露了很多马脚。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们也不瞒着你，这次回国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沐晚晚叮嘱一句，却也是相信年宝性格，不再刻意告诉他谁能说谁不能说，他必定会守口如瓶。
“为什么？”
可他并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自然是好奇。
“我们在国外发生了一些事……”
厉寒辞紧接着把事情的大概与他讲了一些，包括了他真实的身份。
屏幕里的年宝并没有很惊讶，只是听到他说是自己失踪多年的父亲之后，瞳孔微张了一下。
“所以妈咪是知道你是谁之后，才接受你的？”
年宝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一句。
自始至终，沐晚晚都是专情一个人，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恰巧他也转过头来，视线在虚空中交汇，迸溅出电光。
“对。”
沐晚晚替他回答。
后面的话无需再多问，年宝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快就要恢复成以前的模样，变成快乐圆满的一家人。
不禁心中喜悦，屏幕里圆溜的眼睛弯了弯。
“那你们现在在哪？看起来不像是怀城，准备要做什么？”
(
他心思缜密，知道他们此行绝不简单，便主动问了起来。
“南城，厉氏总部。”两人背着光，厉寒辞的声音沉下来，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想要捣毁老巢了？”
年宝隐隐有些摩拳擦掌的兴奋感。
“需要我帮忙吗？”
沐晚晚还不清楚厉寒辞的计划，只凭着两人之间的一言一语，大概推测出了进程走向。
末了，年宝就留下一句“祝你们顺利”后，挂断了电话。
屏幕刚一熄灭，沐晚晚就抬手掐住了他的脸颊，并未使劲。
“要不是年年问起来，你还想瞒我多久？难不成你想自己去？”
顺着脸颊上轻微的拉扯感，他亲昵地往上贴。
“本来打算住进房间之后跟你讲，谁能想到我水土不服躺了一整天，根本没来得及跟你讲，年宝的电话就来了。”
沐晚晚松开手，也算他的解释说得过去，不跟他计较。
“那接下来，我们去做什么？”
他神秘一笑，领她往卧室走，拿起床头柜上的两袋子肉色东西，将其中一个递给她。
“化妆，演戏！”
临行前，沐晚晚还不忘找酒店前台讨要了耳温枪，确定他完全退烧且没有半点不舒服之后，才放心与他一起出门。
有年宝在其中牵桥搭线，他们俩进入厉氏总部就容易很多，刚在前台报了名字，就有个西装革领的男人领他们进去。
“两位是第一次来南城吧？”
男人打量两人的穿着，是早晨刚出门时，怕冷穿了件薄绒卫衣，同色情侣装。
“哪里看出来的？”沐晚晚单纯地眨眼问道。
她已然换了一副面容，皮肤变得暗沉一些，鼻梁处一点小黑痣，又化了烟熏妆，红唇故意化得厚一些，更具性感风情。
“南城这天气温差大，本地人一般都是薄羽绒里面穿短袖短裤的，而你们并不是。”男人直言不讳。
说着，他推开了接待室的门，从墙边的橱柜里拿出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水给他们。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沐晚晚攥着他的手，往他怀里钻，俨然一副热恋小情侣的模样。
男人把水杯推到他们面前，从书架上抽出两本产品手册，摊放中间的茶几上。
“我们厉氏旗下有很多种产品，相信你们在此之前也已经了解过，不知道你们是想要哪一款的经营权？”
沐晚晚装作为难地扯了扯厉寒辞的衣袖。
“宝宝，我都挺喜欢的，你觉得呢？”
论对厉氏产品的了解，谁都比不过他，之前厉国邦为了培养他，让他把产品资料背得滚瓜乱熟。
不过他今天人设是人傻钱多的富二代，不能表现得对产品太过熟悉。
“不如你来介绍一下吧？”他把问题推给对方。
“我们俩是第一次创业，对合作模式也不太熟悉，顺便一起讲一下吧。”
沐晚晚顺着他的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