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余家小少爷在游戏上点亮的天赋并不多。
一把SoLo对局结束，0-18的战绩让刚刚还嚣张的人，顿时安静如鸡。
傅司慕嗤笑：“打游戏，不是有手就行？”
余淮不服气：“找对象，不是有脸就行？”
“……”
好想再给他来一拳，左右再对称一下。
书房的门被推开。
耿梨白端着三杯水果茶进来了。
“这是黄桃，这是水蜜桃，这是油柑味道的。”
余淮接过黄桃的。
傅司慕犹豫了一下，选择了水蜜桃的。
他试着抿了一口，尝到了丝丝的甜味，眼睛一亮。
“凑合吧，就是再淡点就好了。”
耿梨白观察着他的表情，听到这话轻笑：
“有喝就不错了。”
她捧着剩下的一杯，慢悠悠地喝着，窝在沙发上用手机码字。
剩下两个男人并排坐在一起，开始双排。
这打了一架，反而关系好了点。
她弯了弯眼，低喃的声音轻不可闻：“死小孩。”
等到游戏结束，余淮活动活动了筋骨，勉强夸了一句：“有点技术，但不多。”
傅司慕冷哼一声：“躺赢的人别说话。”
耿梨白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余淮轻轻喊了两声没喊醒，干脆将她抱起。
她只是微微动了，找了个安逸的姿势就不动了。
等余淮离开。
傅司慕拿出观光大师给的纸条，看清上面的字后，神色复杂。
书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
余淮觉得，耿梨白在谋划着什么。
尤其是她顶着一头妈见打的粉发，跟在自己家一样，轻松悠闲地和傅老爷子聊天的时候。
眼见傅老爷子的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就差把银行卡密码都报出来了。
后面板着面孔的管家也忍不住了:“老爷，该吃药了。”
傅老爷子皱着脸喝完了药后，又被塞了一颗蜜饯，他顿时喜笑颜开，“还是小女娃贴心啊。”
哪像他家那两个憨货。
一个天天不知道在忙什么，另一个天天不知道在搞什么。
“老爷。”管家刚要说，吃了药最好别吃甜的，那颗蜜饯已经麻溜进嘴了。
这要是个毒药，怕也是被忽悠着吃下去了吧。
耿梨白刚想跟007说话，又发现对方不在。
哎，感情淡了。
管家就去厨房看个午餐单子的功夫，这边已经把上脉了:“……”
余淮对她的技术持着保留意见，尤其是她拿着沈映凡开的单子，眯着眼睛看的时候。
他忍不住戳戳她，小声道，“你是想跟他打擂台吗？”
“嘘。”
要了一支笔和一张纸之后，耿梨白在上面写了一大串鬼画符，然后站起身。
“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她拉着余淮出去了，傅老爷子贴心地安排了专车接送。
管家看着两个人消失不见的背影，终是犹豫道，“老爷，这身体可不是儿戏，这贸然更换药方……”
虽然对方掏出证件，就跟抽纸巾一样轻松，他咋觉得还是不太靠谱。
傅老爷子挥挥手:“这小女娃祖上是御医啊，反正就是中草药，吃不坏人的。总比小沈那个‘钱都拿来吧你’靠谱，一看就是实诚人。”
管家：“……”
他不信。
他觉得两个人都不靠谱，也就骗骗他家看谁都是大善人的老爷子了。
等到傅司慕从公司回来。
傅老爷子正苦着脸坐着喝药，旁边的果盘里还放着独立包装的蜜饯。
“他们呢？”
“走了。”
傅司慕：“……”
张阿姨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汤药。
傅老爷子招呼道，“你也来两口。”
“我身体挺好的，不需要。”
“小黎给你开的。”
这个药闻起来苦，喝起来更苦。
到达了让他这种很能吃苦，都感觉难以下咽的程度。
让人有一瞬间疑心，是不是故意的。
傅老爷子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两包糖，犹豫了一下，又丢进去一包，给了他。
“小黎给我买的，送你一包，少吃点，当心蛀牙。”
管家：“……”
一整袋子变成了一包。
看破不说破。
苦归苦，喝完却没有之前喝沈映凡开的药的时候，那种胃部受刺激的感觉。
傅司慕拆开包装，放了一颗进嘴里。
桃子味的。
苍白的指节攥着包装袋，他唇边的笑意慢慢收敛起来，最终化为稍稍向下的弧度。
傅老爷子看得有些紧张：“我也就多拿了你九袋糖，就发现了？”
他这孙子，眼睛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管家不忍直视。
不打自招了这是。
“爷爷。”
傅司慕突然开了口。
“您当年，跟奶奶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确定就是她？”
从他奶奶身体不好开始，傅老爷子便把手里的权力都慢慢放了出来。
直到奶奶去世大病一场后，也就喜欢上了买买保健品一类，有人陪着聊天的感觉。
傅瑾年在学医，特意调度去了A市，实打实的不愿参与。
留下他一人，孤身奋战了这些年。
傅老爷子一愣，随后笑了笑。
“感情这东西，说不清楚。碰了啊，才知道。”
“怎么，你又不喜欢那个姓耿的了？小黎是小黎，小耿是小耿，你不要混为一谈了。”
名字都带“Li”，可又不是同一个“Li”。
何况性别都不同。
傅老爷子将最后一口药喝完，火速塞了一颗蜜饯进嘴。“这小黎，开的药，简直比沈映凡的还要苦上好几倍。”
甜味冲淡了嘴里的苦味，他的脸色也缓和下来，然后想起什么：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厨房里还有给你留的饭菜，你这会儿吃了药就再等等吧。”
傅司慕：“……”
傅老爷子也叹了口气：“性格这么好的小姑娘，厨艺还那么好，便宜了余家那小子。”
特意问了他和孙子的喜好，忙活了大半天才走的，热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
傅司慕沉默半晌。
“爷爷，如果……”
“如果什么？”
“没什么。”
他起身说有事，就踏着楼梯上楼了。
如果，她就是他。
那么她，究竟是忘了他。
还是在她心里，他从来。
就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