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
耿梨白匆匆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操作着键盘和鼠标。
一把结束后。
姜妍宁已经困得快睡着了:“回吧，姐已经吃不消了。”
长时间戴着口罩，耳朵都勒疼了。
“我们回去了。”
“好，到酒店说下。”
两个人结账下机，出了包厢后发现刚刚那个男生正提着编织袋到处走，看到她们出来笑了笑。
姜妍宁的困意飞掉一点:“这颜值，捡垃圾简直浪费了。”
陈旧打满补丁的衣服，都遮挡不住艳丽如火的容颜，上挑的狐狸眼像是带了小钩子，只是脸上有些灰扑扑的。
耿梨白轻笑一声，慢悠悠开了口:“走吧，晚了。”
两人站在门口等车子，那个男生也正好下来，走到了她们旁边。
“哥哥，谢谢你的罐子。”
姜妍宁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看着旁边的人一脸淡定地回了句“不客气”，又盯着看了两眼。
完了。
黎妹儿进入圣者模式了。
最后专车来了。
姜妍宁想了想，问道，“你有没有联系方式？你如果想出道，可以联系我。”
她切换了微信小号，然后亮出二维码。
男生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扫了一下，看着目不斜视的另一人:“哥哥，我可以加你吗？”
耿梨白抬眸看他，论颜值，这男生跟小祖宗都有得一拼了。
她的视线又轻飘飘落到了别处，“不了，我对象会生气的。”
男生见状也不勉强了。
加完姜妍宁以后，提着编织袋转身离开。
姜妍宁上了车，从后视镜里看着逐渐缩小的背影。
打趣道:“余嫔的魅力这么大吗，广阔的森林还在等着你。”
耿梨白摩挲一下玉戒，像想到了什么笑笑:“我这人吧，就喜欢那种，对我爱理不理的，时不时耍点小脾气的。”
姜妍宁哀嚎：“很好，那你即将失去你的姜宝贝了！”
“别闹，我的床够大的。”
前排开车司机看着后座戴着口罩的一男一女：“……”
现在的年轻人都玩得这么花吗？
很快，姜妍宁靠着她的肩膀与周公会梦去了。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
将思绪拉回，看着窗外的夜景，急驶而过。
男生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立刻有人围了上来:“老大。”
编织袋被随手丢在地上，里面的瓶子掉得七零八落，他一脚踩上去，用力碾了碾。
妖里妖气的模样，顷刻间烟消云散，张扬精致的面容多了阴沉感，惹得众人纷纷噤声。
唇角的弧度，透着浓烈的肆意，“有点意思。”
笨笨的小狐狸，突然有了警惕心。
他真是越来越期待。
与她，相认的那一天。
*
等回到了A市。
姜妍宁又马不停蹄赶去试镜，加上杂志和广告拍摄，还去客串了一个综艺节目。
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
耿梨白收拾了行李，跟着她到处飞。
每天视频里的脸，越来越怨念了，还透着小小的委屈。
很快，年关将近。
又一天，跟姜妍宁道别进了隔壁房间。
耿梨白洗完澡，把头发包起来坐在电脑前，文档上面的字刚敲了一阵，又拿出手机看了看。
今天居然静悄悄的。
平时这个点，早该弹视频通话了。
估计生气了。
007说要升级一下系统，已经离开两天了。
她摇摇头笑笑，继续在键盘上面敲着。
星月也冷清。
树梢摇晃，稀疏的影子映射在玻璃窗上。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外卖已送达，她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谢……”
门开的一瞬间，她的表情瞬间化为惊喜。
“你怎么来了？”
余淮提着外卖袋和行李箱走了进来，身上还沾着寒气。
他脱下大衣，闷哼一声:“不欢迎我是吗？”
耿梨白接过外卖袋子，放到小桌上，闻言笑得眼睛弯弯:
“今天这外卖小哥可真俊啊，小哥哥缺女朋友吗，不缺的话介意多一个吗？”
“介意。”
他用好看的眉眼睨着她，手指动了动，“一个就够我受得了。”
谁家试用期都见不到正主的。
他暗暗吐槽了一句。
只是看到拆开的外卖袋子里依然是鸡腿饭，余淮的眉心又跳了跳。
“鸡腿饭和我，你选一个吧。”
连鸡腿饭陪着她的时间，都比他多了。
更不用提那个姜妍宁了，每天光看她发的美食朋友圈就够下饭了。
余小少爷很生气，清润的嗓音里又有了不满的趋势，挺直了腰板站在原地。
大衣脱下后，他里面很罕见地没有穿西装。
反而是宽松的浅灰色卫衣和深蓝色直筒裤，黑框眼镜，冶丽中又带了秀气。
耿梨白一边扒拉着饭，一边竖起大拇指：“这小模样，把我迷得神魂颠倒了。”
“稀罕你这句话似的。”
听惯了她手机里的声音，这会儿听到现场版的，他嘴角都往上翘了，说出的话依然硬的要命：
“选哪个？爷给你十秒钟时间。”
天天给他出选择题，轮到他了吧。
耿梨白将嘴里的饭咽下，毫不犹豫：“选鸡腿饭，它能天天陪着我。”
余淮：“……”
很好。
他几步走了过去，倾身向前，手撑在了她坐的椅子上，用力转了一下，她便咬着筷子有些呆呆地望着他。
余淮细细地打量着她的面孔，深邃漂亮的眼眸里，还有让人容易沉迷的风情。
“怎么瘦了？”
微凉的指尖摸上她的脸，又恐太凉快速收了回去，眉间微微一蹙。
“要不别给她当保镖了，爷……”
又不是养不起你。
“啊？”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了一下，“没有吧。”
她这阵子除了饭点，半夜还有加餐，奶茶可乐作伴，不应该啊。
余淮没有回复，慢慢地又将视线移回了她的脸上。
干发帽将她的头发彻底包裹住，光洁的额头下那双眼睛依然含着清澈的笑意。
自从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原先属于耿梨白时的锋芒都内敛了起来。
这会儿只让人觉得如同初春绽放的梨花，乍寒中又有溶解的暖意。
他这番沉默，在她眼中变成了不相信。
耿梨白想也不想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一贴，“你看，不还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