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转班？”谭乐抬头看着田昊泽，心底莫名涌起烦躁。
这股烦躁不安毫无征兆，来势汹汹，刹那便让谭乐心底一揪一揪的疼起来。
“你就没发现需要转班的这些人都还在班里坐着呢么，我感觉可能是因为她的事情…”田昊泽指了指身旁的空位，那是万蕊的座位，座位上空无一物，桌子表面有些灰尘，看起来与吵闹的教室格外格格不入。
“她怎么了？”谭乐脑中想起万蕊的模样。
一个安安静静的小姑娘，不爱说话，每天除了背书便是做题，当初考入7班的时候她成绩是在全班前30，前两次月考，数学成绩一直不理想，期中考试班级排名五十，年级排名八十几…
“她自杀了。”田昊泽苦笑，眼眸中的情绪却露着些许的冷血，“一拿到成绩单就自杀了，张老师和林老师给我打电话问了好多问题，我觉得她在学校挺正常的…哪想…”
谭乐手指收紧，不自觉地抠着桌面上的一个小坑，田昊泽显然还认为这段故事值得深扒，见谭乐听得入迷，立马又继续说。
“其实上学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她桌斗里老是放着一把小刀，就是美工刀，白色的、巴掌大小，平时也没见她用过，我上次拿着切了一下橡皮，她立马跟我翻脸…”田昊泽满是窥见他人秘密的得意。
谭乐却猛然想起那次他受伤时，万蕊递过来的棉签和碘酒…
培优班不需要上体育课，平时哪会有什么小磕碰，任谁也不会再自己桌子里备这么个东西，而万蕊的那瓶碘酒…
100毫升一瓶的碘酒明显已经用下去了那么多，他却没有在意过…
谈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田昊泽，他还在夸夸其谈，只是他说话的声音似乎越飘越远…
谭乐能听见万蕊同宿舍的人也在议论着万蕊的事情，只是…
无一例外的都是打趣、嘲笑、不屑、鄙夷…
他哂笑，也许这培优班真的就像是白石说的一样，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初春的上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的桌椅上，温暖而明媚。
教室里弥漫着新鲜的空气，窗外的云朵慢慢飘动着，偶有喜鹊蹦蹦跳跳的飞到窗沿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一切似乎都美好而惬意…
而眼前的田昊泽依然在无休无止的八卦着万蕊上学时的一切举动，谭乐没心思继续硬撑下去，索性开口打断他，“万蕊现在…”
“在医院，摔着头估计是不会醒了，她家六楼，她踩着写字台直接跳下去了，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田昊泽说完嘲讽着又补了一句，“要是我跳，一准儿找个高点的跳，省的受着么多罪。”
“对，你要是跳，就从欢乐世界的摩天轮上开门就往下跳，少说三十层楼那么高，当时就成饼了，环卫叔叔都得拿铲子才能给你收拾干净。”白石没听见前面的，只是见着谭乐表情格外严肃，进屋就开始怼田昊泽。
田昊泽一看开怼的是白石，也不生气讪笑着扭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怎么了？”白石将自己的两袋书往桌子上一扔，见谭乐还在发呆，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
“没事。”谭乐惨白着脸，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我想…想…出去透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