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刚一结束 ，整个考场一片哀鸿遍野。
谭乐前座的男生耷拉着脑袋将卷子折好递给监考老师，头立马转了过来看谭乐。
“你最后一题有头绪么？”他问。
谭乐摇了摇头，苦笑着将卷子折好也递了出去，还没等那男生再说什么，白石已经从隔壁考场跑了进来。
监考老师在谭乐的桌子上磕了磕收好的卷子，转头瞪了他一眼，“注意考场纪律！”
白石吐了吐舌头，笑得贼兮兮的将口袋里的纸条子揪出来扔给谭乐，“对对数学，省的到时候提心吊胆的。”
谭乐早忘了要抄答案的事情，这会脑子里还都是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过程，前座的男生一看是白石，立马贼兮兮的问他，“最后一题你用的什么解法？”
“裂项求和。”白石顿了顿又补充，“题超纲了，估计老师出题的时候想着当作附加题给写上的。”
男生一脸懵逼，许久才缓缓地伸出大拇指给白石比了个赞…
不愧是一中的数学尖子，随口说的解题思路听着就不大像人话！
谭乐低着头死盯着草稿纸，俩手抓着头发劲儿大的都快给头发薅下来了。
白石抽走他的草稿纸，大致扫了一眼解题思路，等全看完，再看谭乐的眼神都变了。
“你用了第一数学归纳法？”白石不可置信。
“嗯？啊？啥玩意儿？”谭乐松开双手，顶着一头乱发看向白石，完全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咱高一还没教这个，一般用来算抽象代数题，只不过平时有固定的格式，你这个格式应该是自己想着写的吧。”白石震惊之情溢于言表，把谭乐的草稿纸甩的猎猎作响。
“别安慰我了，就这么解题能得分？”谭乐还迷茫着，拿了草稿纸指了指最后的答案问他，“这都算生推了，能给分？”
白石疯狂点头，高一高二并不推荐用这种思路解题，容易依赖，不过给分是肯定的了，只是具体给多少分还得看评卷老师的意思。
不过就按着期末卷子的难度，本来就超纲了的题根本没什么合适的解题方法，到时候就算是给不了满分，但满分二十给个十一二分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见谭乐还苦着脸，白石随手抓了根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将第一数学归纳法的标准格式写在旁边，随口开始给谭乐解释，“数学归纳法分第一和第二两种，两者存在一定的区别，第一是指…”
谭乐听的云里雾里，听到最后也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白石也不恼他不求甚解光求点头的德行，将两种归纳法的解题步骤一写清楚，笔一扔就冲着谭乐挑眉，“走，吃饭去。”
*
考试考到最后一场政治的时候，很多人都没了答题的心思。
窗外有雪花蓬蓬勃勃地飘洒下来，轻盈如羽，晶莹剔透。
白石停下了笔，托腮看向窗外。
答完这张卷子就要放寒假了，放了假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谭乐。
应该是可以的，他想。
他们都在F市，真想见面，总是有办法的。
只是不知道谭乐平时放假的时候都会做什么，也会像他一样，去游乐场、看电影、打游戏么？
应该不会，他刚认识谭乐的时候这个人跟个木头一样，每天除了闷头学习多一句话都不跟人说，这种人似乎是完全不需要任何课外娱乐的。
至于现在…
白石眯着眼睛想了想谭乐现在的模样，好像比刚开学的时候话多了些，脾气也没开学那阵好，动不动就气他，倔起来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白石偷偷笑了起来，梨涡隐隐浮现在面颊之上，他指尖微微用力，把手里的中性笔转了两圈继续答题。
管他呢，到时候谭乐不出门，他就上门找谭乐，山不就我我就山，反正是要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