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听到上课铃声的姜糖醒过来，发现陆星衍脊背僵直，目不斜视的看向黑板，整个人很不对劲。
“没。”陆星衍轻声回答。
姜糖觉得不像是没什么事，但对方不愿意说，她还是不要问了。
毕竟，她是给人送温暖，又不是来给人当妈，适当放对方自由才该是她做的。
“老师来了。”前排的同学们说了声，其他人马上安静如鸡。
问好过后，陆星衍坐下来时，看了眼身边的少年，发现她神在在的抱着双臂，目光发散且慵懒的看向前方，像是午后醒来的小猫咪，在伸腿展开身体之后，又窝了回去，不想动弹的状态。
“打开书——”
老师在讲台上讲了什么，陆星衍全然不知，他的神思已经开始游离。
下午上完课，姜糖没与陆星衍他们一起去食堂，而是被家里人打电话叫走了。
相伴那么多天的人忽然不见了，陆星衍有些不习惯。
与严书凡他们一起吃过饭后就回了宿舍一个人待着。
……
甄曼姿打电话让姜糖回家。
这段时间以来，她没少联系姜糖，但都被姜糖无视，想来现在依老爷子的名义喊她回来，是耐不住性子了吧。
事实上，也没错。
甄曼姿是真的好奇姜糖那天是怎么过关的。
要不是知道自己当初生了个女儿，她都要以为是个儿子了。
这些天，甄曼姿的心想是被猫儿抓似的，怎么都想不通。
她是个掌控欲非常强的女人，眼看着听话那么多年的孩子，要远离她，怎么可能不做出行动？
“你还是老实与我说的好，否则身份泄露，你我都落不着好。”甄曼姿自作聪明的威胁，在姜糖回来去书房见过姜老爷子之后，把人拽到自己房间里。
“威胁我？”姜糖冷嗤一声。
现阶段她并不想接触甄曼姿，或者说能和她没联系就没联系，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甄曼姿这个女人不会放开她，于甄曼姿来说她是一切的基础，怎么可能放任她太久？
“现在是新社会了，即便我不是男人，暴露身份之后拥有属于自己的价值，爷爷也不是没可能将集团交给我——相反倒是你？”
姜糖神色平静，语气没有丝毫波澜：“隐瞒真相那么多年，作为姜家的子孙，我是没事儿，最差也不过是当个闲散人，或者去联姻，但你就不同了。”
姜糖的话让甄曼姿额间青筋暴露，显然这话说到她心坎儿上，也正是她这些年所担心的情况。
“我是你妈，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甄曼姿眼睛里满是狠厉，看着面前扮作少年的女儿，陌生感油然而生，但很快又压了回去。
“人就像弹簧。”
姜糖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嘲讽。
“早在你做那一切的开始，就该想到会有反噬的那一天。”
与甄曼姿过多纠缠有什么意思？
姜糖这些天虽然在学校，但她早已做出安排，将原身留下的资产翻了两倍。
剩下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所以她并不着急。
但甄曼姿想过来搞事情，她却不会忍耐，因此直接挑破脸，反而是最直接的方式。
“要知道，现在有把柄的是你，不是我。”
姜糖忽然笑了声，眉眼里满是轻松道：“我的好妈妈，你要是想继续当姜家的夫人，就好好守着这个秘密，期待它永远不被人发现，但你若是作死……损失的只会是你，与我无关哦。”
望着少年此时模样还有她现在的话语，甄曼姿忽的打了个冷颤！
等回过神来，那少年姿容慵懒的离开她的房间，反而留下她一个人像是黑水淹没了般难以呼吸。
“怎么会这样？”这孩子一直被她捏在掌心中，怎么会突然反噬了？
甄曼姿接受不了，有些崩溃的坐在地上，伸手想砸东西，但又想到丈夫会回来，若是看到满地狼藉必定又要跟她吵架……
“姜羡鱼，我是你妈，你想摆脱我？做梦！”
甄曼姿咬牙切齿的说出这话，心里也做了决定。
真的有那一天，她必定拉着姜羡鱼一起去死。
……
幸好姜糖不知甄曼姿所想，否则此时定然如吞了黄连般难言。
甄曼姿这个人太过决绝，姜羡鱼的人生被她捏在掌心里还不够，还要拉着她去死，试问哪个母亲会做到这种地步？简直是个疯子！
“对，疯子。”姜糖离开甄曼姿的房间后，也分析了她的行为。
由此看来，甄曼姿所作所为其实有迹可循的，她可能有精神病。
推测出这个，拧在姜糖心头的一件事被她悄然放下——
因为，她已经想到该如何对付甄曼姿了。
“贺西，来接我。”
姜糖打电话过后，下楼正要出去时，被客厅的老夫人叫住。
“羡哥儿过来。”
老夫人经过上次窘态，已经将佣人全都辞退了。
新换的一批到底不如原来好用，还需要磨合一番，但她作为主人，也不需要去适应别人，凡事吩咐下去就可以了。
“这是你赵伯伯家的闺女，你们年龄相仿，可以一起玩儿。”顺着老夫人看去，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子噙着甜甜的笑容望过来。
“阿羡哥你好，我是赵婷婷，小名儿香香，我爸妈他们都这么叫，你也可以。”
“……”不，我不可以。
姜糖面上笑嘻嘻，心里MMP。
差点儿忘记这一茬了，对外作为男人的她，迟早要结婚生子的。
想到这里，姜糖脸上有些灼热：那什么，结婚可以，生孩子……就太有难度了。
老夫人可不管姜糖心里此时有多么崩溃，而是看向挽着她胳膊的女孩子道：“香香也是莫格利学院的学生，只是在女子高校，她刚从国外回来，正赶上国庆汇演，届时你要多照顾她。”
姜糖嗯了声：“知道了奶奶。”
两个女人在那边说说笑笑，期间赵婷婷频频看来，姜糖尴尬的一批，想要撤退，但被老夫人强制性留下，并且今晚不能回学校，等明天和赵婷婷一起去学校。
“阿羡哥，你长得真好看。”被打发出来和赵婷婷一起到院子里玩儿的姜糖，听到这话，扭头看到少女花痴的脸，瞬间产生一种冲动——
当着她面儿脱衣服，手动拒绝：姐妹！别惦记！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