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苟老爷不是很想解释。
“这一点的关键信息还没有出来,我不想说。”
在剧本杀里,常常有这种情况。
有些关键性的信息一旦提前说了出来,就早早地把自己定在了嫌疑榜单第一名,甚至可能会提前投票,所以苟老爷不想说也正常。
“但是不管怎么说,你要杀白先生肯定是动了心思的。第一白先生知道你们父子通敌的事情。”
“第二就是苟新郎背着你支出五万现银被你知道了,但是白先生没有告诉你。你肯定是不想继续用他的。”
沈督军再次开口,没打算放过苟老爷的样子。
还真的有点帮凶那味儿了。
付仆役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下开口:“白先生的房间里,有一个苟新郎的私章,不过是用萝卜做出来的假印章。”
“之前你的发言里有提到过,苟新郎称会在婚礼之后把账本补上去,你为什么还要做一个假的?”
“因为我不信任他。”白先生坦白相告:“在我的故事线里,因为这件事我和苟新郎发生过很多次矛盾争吵,他总是这样先支钱后补单。”
“以前我还能拖一拖,他也会给我一些报酬。可今年开始,苟新郎支出现银的次数越来越多,数目也越来越大。”
“这已经引起了苟老爷的注意,这个月也曾经找我聊过。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说,但是他肯定是知道的。”
“我不过是个下人,老爷和少爷两边夹击,我能怎么办?”
舒梨简单提取了重要的信息,有些质疑:“但是这跟你做假章有什么关系呢?”
“按照你所说,苟老爷反感的应该是苟新郎无止境地支出现银,而并非他先用后补。”
“因为,苟老爷之前把联系敌军将领的事情交给了苟新郎。”白先生补充道:“并且苟老爷还说,只要是用在修复沈家和敌军关系上面,多少钱都由着苟新郎去花。”
“但是,苟新郎是因为沾染了赌习,所以才不停地用钱。”白先生道:“这件事我一直是瞒着苟老爷的,直到半个月前,苟老爷似乎知道了。”
“我知道我肯定不能久待了,就想用苟新郎的私章取出一大笔钱,然后逃出南省。”
“但是你没有走,是因为什么?”
白先生停了一会儿,有鼠标点击的声音从他的麦序里传了出来,然后他才开口:“昨晚,我撞见了苟老爷和一个穿着沈督军手下军装的人在书房密谈。”
“我听了一会儿,明白那是足以让苟老爷杀死我的秘密,于是在没有听到苟老爷离开书房前,我也没有敢发出什么声响动静。”
书房和白先生算账的屋子相邻,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可质疑的。
大夫人的问话早于其他人之前:“那么苟老爷昨晚回到主屋的时候,是装醉,实际上是为了和沈督军的人密谈?”
沈督军:“但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我的故事线里没有。”
“密谈的事情是打听沈督军这几年的身体状况以及他的个人资产。”关键信息被扒,苟老爷也就全说了出来。
“当今世道局势动荡不安,早几年还在南省耀武扬威的敌军竟然节节败退。这对于南省百姓是件大好事,但是像苟家这种明确亲敌过的来说,就有点不妙了。”
“之所以做出这一系列的事情,其实是我,算了还是说苟老爷吧。”他突然狠狠呸了一声:“这种人设把自己带入进去有点恶心我。”
“苟老爷害怕在敌军彻底被赶回那个屁大点儿的地方之后,自己会被官军清算。于是打算花钱买人脉,好跟着敌军迁居那个垃圾小岛。”
“沈督军虽然自己清白,但是他和官军算不上和睦。他唯一的儿子又死了,就有一些人心思也动摇了。”
“于是苟老爷就拉拢了几个,打算联合他们把沈家的家产作为自己迁居小岛的筹码。”
“晦气!”沈督军跟呸一声。
接下来就是舒梨来分享线索,她把找到的日记和名字放了上去。
“刚才大夫人房中的药粉是我公开的,其次就是现在这个。”
出于私心,舒梨没有选择公开在现场看到的那个印记。
“首先是付仆役的名字,这个是苟新郎给他取的。付祸,复活。我倾向于他就是没有死在战场上的沈哥哥。”
“结合日记来看,一开始的沈哥哥没有记忆,并且不愿意开口。甚至面对周遭的事物的时候会茫然无措。”
“苟新郎肯定是认出来他的,才会这么给他取名字,还在他生日的时候故意提起曾经。”
“其次是昨晚的喜宴,原本管家是不想让身有残疾的付仆役出来参加的,是苟新郎特许。”
“我觉得这更像是一种羞辱。”舒梨说:“那么,付仆役,我想问你一下。”
“你的记忆到现在为止有恢复吗?苟新郎知道你的真实情况吗?”
“他知不知道这一点我也未知,但是我的记忆是恢复了的,不过是在五天前刚刚恢复。”
“但是我没有和家人相认的勇气。”付仆役说:“一来舒妹妹和苟新郎的亲事已成定局。二来我曾经是父亲最骄傲的存在,如今的我面目丑陋、身有残疾。就算和他们相认,也是让他们伤心可怜我。”
苟老爷问:“你没有想要对苟新郎动手吗?”
“没有,我原本打算就这么度过下辈子的。”付仆役道:“何况他已经是舒妹妹名义上的丈夫,如果新婚夜他死了,那么舒妹妹就会名声有损,我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
“或许,你就是想她背上克夫的名声呢?根据大夫人房间的线索来看,从传出沈哥哥的死讯后已经有这种说法了。再加上苟新郎的话,这个名声就坐实了。”白先生的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
舒梨自己不是凶手的话,也会这么猜测。
“我可能会……”付仆役的笑里有些无奈的意味:“但是我这个人设沈哥哥不会。”
“他是一个很正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