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献冬节狂欢
灵泽信了，亲昵地亲吻了下我的脸颊：“你能想明白是最好不过的。”
我面上装作娇羞：“再说你这么好看，我有什么不乐意的。”
好看倒是实话，但再好看也是妖。
可能是我的态度令他满意，之后两天两夜他变得温柔缱绻，甚至还许了诺言：“你放心，你不会白白牺牲的。”
是，成全你功德圆满，啊呸！
灵泽心满意足，我却迟迟无法入眠。
我叫李木樨，出生在一个叫户嵬的村里，从懂事起我就知道这里跟别的村不一样。而我家更是不同，几乎全族都会玄之又玄的术法，只是多少的分别。
耳渲目染之下，我对于那些精怪传说也清楚得很，逐渐发觉村里守着一个秘密。这里家家户户都养着鸡鸭鹅，但却不是自己吃或者卖掉，竟然都用来祭祀。
别的祭祀总有个日子，这里不是，几乎天天都有人上贡品，有时候血腥味浓得站在村里小路上都能闻得见。
我问过家里人，他们全都不说，只告诉我这是他们的命。
而我的命就是成为祀物娘子。
我上学之后就逐渐脱离村里，直至考上大学去到禹城。我曾幻想过，要嫁人蛇什么的话，也许是大人们用来骗小孩的。谁家能这么狠心，要自己孩子被妖怪糟蹋？
没想到我错了。
刚一毕业，我太爷爷就捏造我父母病重的消息催我回来。我哪里想到这是骗局，心慌之下赶忙跑回来，结果就被扣住逼着完成这仪式。
我父母没病没灾，但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被关在土洞子里。村里说了，只要我听话就放他们出去，不然就关一辈子，吃泔水，当畜生。
我想救我父母亲逃走，但全村人都看守得死死的，我能偷藏一把匕首在身上已经是奇迹。
这笔账以后早晚要清算！
在没羞没臊的三天过后，结亲仪式也宣告结束。此时正值阴历七月半，鬼节当头，而我要等到黄昏时分，太阳落山后才能离开祠堂。
送我进来的太爷说过，到时候会有人将我送回村中，绝对不可以擅自行动。
这当中必然是有什么缘故，我不想作死。
太爷不值得信任，但我知道在我的“任务”完成以前，他们不会让我出半点差池。所以在这点上，我想他没说谎。
我装模作样地同灵泽告别，可能是演技太好，他竟然出言安慰：“这几日我不方便活动，之后我会找你，不必如此难过，小东西。”
这话真欠揍，我盯着他胸膛盘算，现在要是暴起突袭，应该能捅上一刀。只是对于妖来说，物理伤害怕是很难致命，我就是捅他个七八刀估计最多疼一疼，流点血。
啧，先忍了。
灵泽留意到我的眼神，却误会了我的意图，一把搂住我，笑得妖冶：“想摸就摸，不必用这么火热的眼神干看着，还是你喜欢被动的感觉？”
臭不要脸！
我气得满脸通红，但对上那双微微透亮的殷红眼眸，心底隐隐涌起异样的感觉，像是要沉醉在某种舒畅欢快的风月场里……
就在我有些情难自禁时，目光无意中瞟到地上的桃木匕首，瞬间惊醒过来，心中万分警惕，背脊生寒。
这蛇还有迷惑人心的能力，一定要小心！
我连忙推开他，昧着良心夸赞：“您是未来的大仙家，金尊玉体，我可不敢随意胡来。”
我并不知道他具体是个什么，只能猜这些妖最终求的不就是功德圆满，得道升仙吗？
灵泽微微侧头盯着我看，祠堂内忽然阴暗下来，浓重到只能隐约看见他的双眼，赤红如血。
我立即意识到有危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悄悄往后退，偷偷寻摸有什么东西可以防身。
“仙家？若不是你们，我怎会落到现在这一步？千年之功毁为一旦，剔骨剜心，永坠黑暗！这堕仙之苦你们拿什么偿还？你们有什么资格！”
灵泽的声音越来越高亢，隐约中像是有无数人附和，魔音重重。
他眼中凶光一闪，以极快地速度扑过来。我始终注意着情况变化，见状连忙躲避，然而我身手比不过妖，还是被他一把掐住脖颈。窒息感倾压下来，痛苦而绝望。
“我要杀了你，我杀光你们所有人！”
灵泽变得可怖，原本俊美妖冶的面庞呈现蛇容，嘴角咧到耳根，森白尖牙泛着寒光。
他发狂了！
我只有模糊的意识，因为不仅被掐住脖子，蛇尾还紧紧勒住我身躯，离死就一线之隔。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死于窒息或者绞杀时，忽然一声唢呐传来。它委婉幽怨，时而遥远时而近在耳边。
箍在我身上的所有力量忽然一松，重获呼吸的感觉太好了！我手脚一软，半跪在地大口喘气。
而祠堂外的唢呐一声比一声高亢，凄凉。
灵泽重新盘绕上顶梁，重重阴影里可见欣长的雪白影子若有若现。屋内的烛火忽的自己点燃了，幽幽绿光透着阴森。
你说得真好听，是不是你们人都喜欢甜言蜜语？许下承诺再背叛！剔骨剜心，永坠黑暗，在这烂泥潭里挣扎，就是我信了你们的下场！这堕仙之苦你们谁也别想逃脱！
很快就能离开祠堂！我努力隐藏情绪，却还是不小心泄露出来。或许就是这急于离开的神情刺激了灵泽。
他突然爆发，完全化出蛇形，形态也为之膨胀数倍
可奇怪的是，这天早上
到了第六天，终于可以离开祠堂，我强忍着激动情绪装模作样地与灵泽告别。他竟然还出言安慰：“”
整整五天，我终于可以离开祠堂。
在送我进来之前，太爷爷就说过，每隔十年就会选一次“新娘”，每次都会四五天时间。
但当时他欲言又止，满脸愁容与伤心，而我只顾着气愤，压根没深究。
第二天，我终于可以离开祠堂，满脸心虚与讨好的大婶子们伺候我沐浴清洁，换上新的长衣长裤。
我回头望向威严肃穆的祠堂，看见重重阴影里隐约可见的雪白影子一闪而过。忍了这么多天的眼泪落下来。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