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水怪是救赎
那眼珠看起来就让人不舒服，跟得了红眼病似的。与之对视就有种精神躁动之感。
我连忙转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需要进一步弄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那活死尸领我们到便利店后面的休息区，原本是长条状的小吧台，上面散乱着一些杯盘以及撕碎的包装袋。
高脚椅上的垫子被划破，到处都有缺损。
有什么响动非常轻微，持续不断地传来。好像极为细微的水流在往下淌落。
我循声望去，发现就在长条吧台左边角落，有红色液体正淅淅沥沥地流淌下来。
我瞟了眼灵泽，他目光也盯住那片殷红。
【是血，但气味被掩盖处理过，不要表现出太注意。】
灵泽的心声提醒我。
我微微点头，随后在眼前的高脚椅前坐下。这已经是目之所及里最没有问题的区域，除了桌椅都挺脏之外。
灵泽在我旁边坐下，忽然转头笑着问领我们来的活死尸：“你们这看起来有点年头了，都没翻新过吗？”
“嗐，好多设备都旧了，上报了也总说再等等，再等等，也不知道等什么。”活死尸蠕动着基本缺少牙齿的上下颌骨说：“反正工资照发，我们就干着呗。”
“你们这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
“这……看你想听什么？如果是指加油站，那倒没啥可说，无聊得很。”
“随便聊，听说这里有水怪。”灵泽问道。
那活死尸立马语调都变了，从腐烂的口舌厅听得出虔诚：“那可不是水怪，是后土娘娘的神兽，能见上一面是天大的福气，只要一眼就能得到救赎。”
我听到这名字顿时眉头起来，后土娘娘？这怎么可能！
在酆都大帝之上，还有位无比尊贵的存在，那就是后土娘娘。这位神只地位极高，但并不掌握实权，据说是因为需要长久沉眠所致。
一睡就得以万为单位，动辄就是数十万年起步。少数清醒的时候也在打坐闭关当中。
正因这特性，她几乎不出现在任何地方，也完全没有心思管理任何事务。据说后土娘娘就算在睡梦中也能修炼。
没听说她有什么神兽放养在人世间，就是酆都境内都没有。
我看了灵泽一眼，他轻轻摇了摇头。
就算我有所疏忽，既然灵泽也不知道，那么大概率这所谓神兽是假的，或者曾经与后土娘娘沾了那么一丢丢边，下凡自称为神兽。
不管是哪一种情形，看得出来这活死尸对水怪很是崇拜，并且深信不疑水怪的身份。
这俩是一伙的？
水怪控制或者制造了活死尸，让它们在城市里作怪。如此说来，这献冬节的庆祝会上，水怪会不会现身？
我正想着，活死尸工作人员忽然递过来俩纸杯，充满热情活力地招呼：“这是我们的新品玫瑰水，正好你们尝尝。”
我一看那纸杯里腥绿色有些粘稠的不明液体，泛着墨蓝色气息。
绝对有问题！
而恰在此时，我听到断断续续地呻吟声传来，夹杂着一些破碎的话语。
“救命，救救我，这是哪……”
“妈妈，我要回家，呜呜呜救救我……”
听不出来是男是女，只隐约觉得年纪不大，可能就二十出头。
活死尸像是也察觉到这细微动静，裂开缺牙的颌骨笑说：“这附近有小野猫，平常喂过食物就常来了。”
我配合应对，还在想怎么推辞掉着纸杯。
它这一套流程如此熟练，我怀疑是专等着人上门，然后再用这不明水药倒，拖下去坑害。
这里未干的血迹还有呻吟声等种种迹象都表明大为可能。
“给我吧，我很渴。”
灵泽忽然开口，并且不由分说将活死尸手里的纸杯抢过来仰头喝掉，另外一杯他也照样喝下去。
我想阻止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他全部喝下去，因为速度太快他还呛得咳嗽几声。
那活死尸明显也懵了，喃喃道：“这，这是俩人份的……”
“我很渴，她不渴，其他的不用费心了。”
灵泽态度坚决。
活死尸嘀嘀咕咕几句，随后笑着说道：“那你们慢慢歇着，不用着急走，来了这里就好好玩玩吧，要是想加入我们就更好了。”
这最后一句话大有深意。
而后它就以极快速度退出便利店，然后房门从外落锁。刚才还敞开的窗户瞬间自动禁闭。
因为方位问题，屋内光线本来就暗，现在更加阴沉沉的。
我顾不上这个，一把抓住灵泽胳膊关心道：“你感觉怎么样？还吐得出来吗？”
“我没事……”
“没什么事！你干嘛都喝下去？！就算你天命圣气护体，万一里面有点至邪至污之物，会污染你灵魂的！”
灵泽眼巴巴望着我，乖巧得很：“我怕你喝啊，这些东西我化解得掉，放心。”他停顿了下，又说：“而且我想看看它们之后要怎么做，才能找出它们的破绽。”
我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如果是我自己面对，也会理智分析选择。但看自己伴侣如此做，还是会担心跟心疼。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忙问。
没等灵泽告诉我答案，便利店内就响起一阵极为刺耳的金属剐蹭声。
震得我耳膜生疼。
灵泽立即将我拉到身后，他手中紧握银鞭，光芒微微闪烁。
我也迅速催动墨渊金环，化成匕首攥在手中。
便利店的空间不算很大，而且中间还有不少货架排列。用长剑活动不开，还是匕首更灵活。
剐蹭的声音步步靠近，但因为角度问题什么都看不到。
灵泽扬鞭抽过去，直接将挡在那的货架掀翻。这些破烂早就烂掉，一击之下就四分五裂，散落满地。
可即便如此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金属剐蹭声停下来。
周围安静如坟，光影黯然。
我戒备着四周，放出几张小纸人监听周围动静。
就在这时，一阵疾风向着我右侧猛袭过来，我迅速反应，后撤闪避。
金属撞击声在我方才站立的位置响起，地面被砸出个坑来。
可我根本看不到是什么东西造成的这结果，连跟鬼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