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他到底是谁？
冬白闻言嘿嘿一笑，抬了抬保温杯：“何必刨根问底，现在还不到清楚的时候，不过你既然醒了，我可以给你交个实底，我跟赵罗天那些家伙绝对不是一国的。”
我就猜到他不会说实话，再来回扯皮也是没意义，况且知道他跟地府那边不是同伙，也算是一大进步。
灵泽看看我又看看冬白，神色有些郁闷：“为什么就瞒着我？”
“小蛇妖你自己努力啊，这不能跟你说透，你也不想再招来天道巡查吧？你不是向来最护犊子，这俩大老鹰可还虚弱着呢。”
冬白的话说得有道理，不仅辛夷他们还有阿黄王大柱，他们可经受不住天道巡查的雷光，再多劈几次可能就魂飞魄散了。
灵泽怎么可能不在乎呢？我很清楚，他一向是重情义的。哪怕前世他严肃冷漠的表象之下也怀揣着炙热之心。
按照现代人类社会的说法，这就是典型的闷骚嘛。
果然，他不再提这话题，转而问起冬白去地府打探得如何。
“哪里有这么快，地府的势力盘根错节，要不然能跟酆都抗衡这么久。不过我确实探到了，赵罗天确实跟万象往来密切，我看到万象的高层出入赵罗天的府邸。”
“知道去做什么吗？”我问道。
“具体我不清楚，不过我听说万象有个天火计划。”
一说到这里，我想起从南宫丹山那里问道的情报，在跟灵泽通气之后，我将知道的信息透露给冬白。
“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冬白喝了口茶，慢悠悠问道。
我看看灵泽，又看看白姐姐他们，其实这个问题还真没考虑。要我说的话，肯定是要阻止的，因为我严重怀疑，这天火计划跟地府的阴谋有关联。
“我们得回族里一趟，安排安排。”
白姐姐跟胡九很慎重，我也觉得他们就算直接拒绝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只是禹城的护仙，照常理讲，他们不必为其他城市负责。
灵泽对他俩微微颔首：“这几日劳烦白小姐跟胡九奔波，族中想必事务繁忙，去留自便。”
“那好，我们就先回去了。”白姐姐先表态了。
胡九欲言又止，瞟了白姐姐一眼后就闷闷地点了点头。
送走他俩之后，我悄悄问灵泽：“不想再牵连白姐姐他们了？”
“嗯，本来他们就只是禹城的护仙，保护好禹城就足够了，其他的没必要跟着东奔西跑。”
我就猜到灵泽这么想，所以一点也不奇怪。
回到客厅，花信风已经回自己卧室休息，冬白坐在沙发上轻轻摇晃保温杯，阿黄在旁边伺候着。
“冬白大人，要不要再加几颗枸杞？”
“加吧，我要八二年最红的。”
我跟灵泽在他对面坐下，阿黄立刻跑过来奉上各种茶点。
冬白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现在可以说说打算了吧。”
“过几日先去东洲城看看，南宫只交代了两个城市名字，也有可能是假的，无论如何都得先过去亲眼看过再说。”难得灵泽很直接说明了心意。
我也点头同意：“老东西说天火计划是要将五城变作火炬，点燃之后迎接天火，不管这个具体过程到底怎么操作，总之绝对不是好事。必须得阻止。而且……”
有些话我现在没法说，当初灵泽会冒险使用轮回台，全是因要到人间查一系列异常。那时酆都所有出入方法都被封锁，只有轮回台可以可以走。
然而万没料到，身边还是混进去地府的奸细，在那轮回台上做了手脚，致使灵泽轮回出错，投入畜生道。
幸亏他身为酆都帝君，有护体圣气，虽为畜生还是投了妖身。一降生就自动隐遁气息，后修行勤奋，又是祝由一道，地府这么多年一直寻不着。
不，也许不是完全寻不着，应该说即便偶尔寻觅到踪迹也连遭失败。
冬白就是个例子。
之前我跟小七一直想不透为什么西方鬼帝要委托一个神秘莫测的杀手来办事。现在想来，应该是迫不得已，孤注一掷的选择。
灵泽是酆都大帝，就算重入轮回错投成蛇妖，他也有冥冥之中的护佑，这点保护平日里不会有任何表现，但倘若遭遇来自毁灭性的打击，会令他避开或免遭身死魂消的命运。
这八百年来，赵罗天他们肯定找到过灵泽的踪迹，之后也派遣过身边心腹手下，结果一个个失败。
直到现在，他们可能是急了，也可能是计划进行到一定程度，再也无法容忍灵泽继续在世间存活。于是找到在地府神秘莫测，又从未失手的杀手，冬白。
如果成功了，那皆大欢喜，万一失败，也不过是黄泉里多个枉死鬼。
只是，他们绝对没料到冬白会反水。
想到此，我问冬白：“那么你会接这单子纯属意外？你认得我，想必也认得灵泽吧？”
冬白咧嘴一笑，点了点头：“认的，这单确实是意外，他们跟我说有个罪大恶极的蛇妖需要除掉。我正好没事，报酬又高就答应了，结果我过来一看，嚯，这不是那谁谁谁吗？再一联想，也就猜个七七八八。”
我略微一想，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之前那些操作，什么非要等灵泽好了之后再决斗，什么送玄武胆啊，全都是演戏？”
冬白眼神飘忽，哼唱着不知名小曲儿。
我就知道！
在魇寨那次初遇，冬白应该就看出灵泽真身，然后为了不叫破身份惊动天道，引来麻烦。他之后就一直骚操作演戏，演一出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杀人又必须要留在这的戏。
我呵呵一笑，朝他一抱拳：“演技不错啊，这要不是我醒过来，还得演到地老天荒呗？”
“承让承让，一般一般。”
冬白倒是不客气，看他那样子是不在乎我的阴阳怪气。
不过如此一来，我对他更加摸不着头脑，他既不是地府的人，又不是酆都的，可又能一眼认出我跟灵泽的真身，而且他实力绝对不止表现出来那些。
他到底是谁？
蓦地，我忽然想起一种可能，那是地府酆都里公开的秘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