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累了毁灭吧！
我终于从现实中的真人脸上看到什么叫“瞠目结舌”，太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张着嘴说不出话，随后浑身开始颤抖。
我姨啊叔啊都吓坏了，以为老爷子这是犯病了，赶紧过去将人扶到沙发上坐下。结果我太爷刚坐下就嗖地站起来，手抖着往口袋里摸。
我真怕太爷掏出来三炷香来，然后点燃了朝灵泽跪拜。到时候我可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圆了。
幸好事情没有演变到这一步，我三姨给太爷端来温热茶水，忍不住问：“咋回事啊？要不要叫急救？”
太爷缓慢地摆摆手，示意大家随意。
众人围着半天，看太爷除了有点受惊吓外是真的没事，慢慢也就散开该干嘛干嘛了。
这时候我才有机会凑过去，坐在太爷身旁。还没等我开口，我太爷已经抓着我的手压低声音询问：“木樨啊，这是咋回事？柳仙大人怎么还……”
“咳，说来话长，简单讲就是灵泽说想借这个由头见家长。”
“……”我太爷紧盯着我，眉毛都要瞪得飞出去。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巍巍问：“柳仙大人居然会想到这个？你们……虽说你是祀物娘子但其实……”
太爷没往下说，我给补上了：“其实我是祭品，跟正常的男女关系，夫妻关系是不同的。基本上是要被牺牲的。”
太爷不吭声了，搭在膝头的双手攥紧，苍老浑浊的眼眶里泛起泪光。
我知道自己的话触动太爷内心深深的愧疚，无论如何当初将我绑到祠堂去就意味着有牺牲我的打算。这点上太爷始终过不去。
“太爷，这些过去了，我说这些不是要责备您，而是说明一下情况。”
“哎，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好孩子啊！都是太爷对不起你……你跟太爷说，是不是柳仙大人逼你的？”
我哭笑不得：“不是，是我三姨跟我打电话让我回来聚会，被灵泽听见了。他就说要拜会家长并且还差点要抓大雁过来。”
太爷的脸色仿佛见了鬼，愣了半天确认：“真的？柳仙大人真是这样？”
“对啊，所以太爷您不必担心他为何出现在这，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所以很正常的。”
当我说出“谈恋爱”仨字时，太爷抬手揉起自己的胸口。瞬间我很担心，灵泽没有直接把他吓死，搞不好得知自己孙女跟自己供奉的仙家像正常男女一样谈恋爱，这消息更令他受刺激。
正当我想着说些什么进一步解释时，灵泽从人群中突围出来，走过来挨着太爷坐下。
我眼见着太爷手一抖，眼神里满是敬畏与惶然，立马要起身跪拜。灵泽一把将他扶住，按在沙发上。
“太爷。”灵泽充满感情轻轻呼唤一声。
太爷又揉起胸口。
我没好气地瞪灵泽：“你别闹了，太爷正不知所措呢，你这样他更无所适从。”
“可你太爷就是我太爷啊？难道还你论你的辈分，我论我的？”灵泽十分不解。
我想象了一下，那画面也太乱了。
我管太爷叫太爷，太爷管我男朋友叫仙家大人，又跪又拜。那太爷对我岂不是也得……这可使不得。
灵泽微扬下颌，笑容得意：“我是做过功课的，你的长辈就是我长辈。若是按照过去礼节，现在是要献茶的。”
“不，不不……”太爷赶忙摆手：“柳仙大人万万使不得，这不一样不一样。就算您跟木樨以后……呃，永结同好，辈分还是单论吧！”
灵泽歪了歪头，俊美的面容满是不解：“真的？这合乎常理？”
“您老人家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不合乎常理了。”
太爷的话令我噗地笑出来，然后就收获了太爷的瞪视，随后他起身强忍着没有朝灵泽叩拜，只是拉着我到厨房说小话。
“你跟太爷交个实底，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我俩处着处着有感情了，灵泽不是我想象中的坏痞子，而且我小时候竟然跟他有过一段缘分。”我回想起过去，嘴角不由上扬。
太爷看着我的目光忧心忡忡：“木樨啊，这话太爷可能没资格说，当初太爷那么做确实是害了你，不过我也是存了一点念头，觉得柳仙大人最终不会害你。”
“不是说好过去的不讲了吗？”
“太爷之所以现在反复说是因为，如果柳仙大人是逼迫你的，木樨你千万别忍着啊！有啥事跟太爷说，太爷可以去求柳仙大人高抬贵手，若是还不行，我就去请天兵天将！”
看着太爷急得眼眶里泛泪花，我不由心里涌起几分暖意。以前虽然释怀，但偶尔回想还是觉得太爷当时太狠心。现在看见他如此替我着急，多少有些安心。
我握住太爷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您放心，要是真的有事我会跟您说的。但现在我跟灵泽都是认真的。”
“丫头啊，跟妖跟仙家谈恋爱这简直没可能啊！他们即便有爱也跟常人不一样！”
“我知道，这些日子我也接触了很多，也想了很多。人都有可能明天就横遭意外，甚至喝水呛死，吃饭噎死，那么明天就不出门吗？不吃饭不喝水？”
我的思绪异常清晰起来，继续说：“当然不可能，人还是要活着，还得好好活。不能因为未来有可能出意外，现在就放弃。所以我不想知道自己跟灵泽的未来，只想跟灵泽过好当下。”
太爷紧紧盯着我，过了良久微微一叹：“我知道了，太爷老了，没勇气也没本事，你想做就去吧！”
“谢谢太爷！”
“只有一样，要是真有什么事一定告诉我，千万别藏在心里。”
“放心，我不傻的。”
我的保证似乎让太爷好受了点，但没想到他转头又说起另外一件事：“对了，我感觉这家里还有其他妖的气息……”
“哦，是我带来的俩朋友，他俩身份有点特殊，不过放心，他们都是好的。”我拍着胸脯保证。
太爷听我这么说，笑着点点头：“我相信你。”
正说着，客厅就传来花信风爽朗的笑声：“是啊，是我单恋木樨，我一腔热情可惜啊，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
太爷刚刚平静下去的眼神再次惶然起来，他大概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孙女不仅跟仙家正式谈恋爱，还有个百年老妖的追求者。
我扶额长叹，爱咋滴咋滴吧，累了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