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的嘴巴被布给塞住，说不出话来一般。
“呼~”乐衣衣除了哼出一个绵长的语气词，暂时不知道如何跟韩厉对话了。
因为韩厉说的这句话，好像是定理一般，乐衣衣找不出例子来反驳。作为一名小青年，乐衣衣还是活得太短，积累不够。
刚才楼下的那番景象就好像能佐证钱的重要性。
韩厉一只手按住乐衣衣的肩膀，稳住她。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打电话。
他拨通电话后，特意看了一眼乐衣衣，然后按了扩音。
“喂，校长，我是韩厉。”
“噢噢，是韩厉同学啊！听说刚刚你们那边有人聚众闹事~您还好吧。”
“对。我刚刚有好十多万都掉到楼下，被一群人抢了。我在想学校保安处能不能帮我把钱如数找回。如果不行的话，我就报警。”
“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抢劫？这些学生是反了！”校长的语气从刚接听电话时候的恭敬，立马变得激动。
“校董，您放心，我会让他们帮你把钱找回来的。如果不够，学校会把钱不齐。是我们管理不善，没有教导好学生……”
接下来就是校长漫长的“认罚”自述，直到韩厉挂断对话的那一刻，自省才停止。
乐衣衣听到了全程对话。因为韩厉也没有避讳让她知晓。
“所以……这所学校是厉哥哥你们家的？”她好像又知道韩厉的一个秘密了。
“嗯。”韩厉给了一个干脆的回答。
所以，就算有警察找上门问询情况，学校也会保韩厉的。
乐衣衣僵直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韩厉没事了。
“让我们回到之前的谈话内容。”
“之前的谈话？”什么时候的谈话？哪一段内容？乐衣衣表示不明白。
“在你惹我生气，惹我往下扔钱前的谈话。”
“猫？”
韩厉摇头。
“狗？”
韩厉还是摇头。
“主题。我在跟你说的主题。”韩厉强硬地往乐衣衣脑门上弹了一些。
乐衣衣吃痛，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等她的手离开，已经留下一个非常红印了。
“底线。是在讨论底线。”乐衣衣回忆了半响，终于想起自己把韩厉气得不行的回答。
乐衣衣想让韩厉博爱些，她说她愿意陪着韩厉去接触那些小动物们，因为它们也是大自然的一种美好。
然后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两个人说道了底线的事情。
而“底线”这两个字是韩厉之后一直在重复和强调的。
“好的，那我能问问厉哥哥的底线吗？”
“嗯。”韩厉很高兴乐衣衣会这么问。
韩厉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卷起来的纸，看起来质量很好的样子。原来是黄色的牛皮纸。说的好听点，这个也可以叫“卷轴”。
“我的底线都写在上面了。”卷轴落到乐衣衣手上的时候，韩厉又扬起了他招牌式浅浅的笑容。
没什么好事，就是要给乐衣衣立规矩。
乐衣衣喜欢阳光健康的小奶狗，可以。韩厉可以演，可以做出改变。他可以在这里再多呆一个月，跟乐衣衣再培养一段时间的纯粹的感情。但是纯纯的恋爱游戏不是那么好玩的。
思来想去，韩厉决定让乐衣衣了解一下自己所有的禁忌。
比如，不要让他伸手摸乐衣衣的时候，就会摸到一搓猫毛的状况。
“这……这……”乐衣衣拉开这张长近半米的卷轴。
密密麻麻的字，写满了韩厉的各种“不要”、“不喜欢”和“不允许”。
这是所谓的“底线”？这不是跟校纪校规一样的东东么……
乐衣衣咽了咽口水，也不敢瞄韩厉一眼什么的。她准备看牛皮纸上的内容。
这字还挺小的，如果有放大镜的话，看起来就更加方便了。乐衣衣嘴巴上不出声，心里却在嘀咕。
她把脸往牛皮纸凑近了些看，终于看得清楚了。
她随便找了几条，自言自语地念起来。
“不喜欢吃巧克力、不喜欢糖。”乐衣衣想起昨天看电影的时候，她好像塞过巧克力和糖给他。这条戒，她破了。乐衣衣忍不住缩了缩头。
依照韩厉的性子，她做的所有错事，是不是也这样被一条条记录到了小本本上。然后，韩厉会等到有一天本子上都写满的时候，来找她算账……
“嘶~~”乐衣衣后背的寒毛竖起来。
“严重的皮毛过敏。”所以，她以前刚和韩厉贪恋爱的时候，韩厉有好几次打喷嚏，然后把他的外套给扔了。是因为她见韩厉之前摸过小动物。
过敏，乐衣衣知道。严重过敏的话……乐衣衣心中一骇。
原来看起来身体强壮的韩厉，还是有身体上还有这样那样的问题。韩厉之前没好好说，她也粗心大意，没有好好观察。
“不喜欢脏乱，喜欢干净。”乐衣衣点头，这个她了解。
“不喜欢陌生人。不喜欢说话。”是么？乐衣衣表示不认同。韩厉在舞蹈系老师们口中“贴心小棉袄”的昵称，乐衣衣还是听说过的。她看过韩厉跟他那一群舞蹈系同班同学一起跳舞的样子，明明很热情、很关心同学的。所以这一条，在乐衣衣心里划了一个问号。
“不喜欢被质疑。”额，她好像质疑韩厉好几次了……以后尽量不会了。
“不喜欢刺激性食品、调料等。”怪不得之前叫韩厉跟自己一起吃火锅，韩厉答应了。但是等开餐的时候，乐衣衣面前摆着火锅料理，而坐在乐衣衣对面的韩厉却一口没动。
乐衣衣拿着牛皮纸一条一条地看下来，从刚才的紧张到现在专注和认真。
她终于有机会，好好认真了解韩厉了。
这些可是他主动交代的呀。
乐衣衣隐约觉得，牛皮纸上的有些底线，值得她为韩厉守护，但是有些~~她可以陪着韩厉慢慢改变。比如，“辣”就是一种值得回味的美味啊！
乐衣衣知道韩厉一直隐藏着很多。但是这次，他跟她挑明“底线”，算是跟她敞开一半心扉了吧。
韩厉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或者说，他不是一个好人。就像他刚刚主动往楼下撒钱“装大款”，默认把钱送给楼下的陌生人。反过来却在校长地方告状说自己的钱不小心丢下楼，被楼下的人给抢了。
但他对乐意意确实真心对待的。他对她向来是真心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