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
真是一个让人着迷的地方。
出租车里，何空青翻看着拿到的笔记本，随着他拿到这样东西，他的记忆没有那么模糊了。
笔记本里写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关于多次循环。
怪不得胖子和保险库小姐姐看自己熟悉。
原来不是因为当年，而是因为自己已经循环很多次了。
而且通过查看笔记，发现其中都提到了一个人。
菊素宜。
她似乎就是离开的关键。
怎么会是她？
何空青想不通，望着笔记本后面写着的见与不见三个字，写了很多遍，又划了很多道。
最终还是，决定去见菊素宜。
本想着怎么去见她，却没想到刚到酒店，就看到了她的身影。
看来，在拿到笔记本后，菊素宜的出现也加快了。
望着她身边的沈新蝶，何空青决定搞清楚问题，他走到菊素宜保镖外围面前，在对方拦住自己后，便站定住了脚步。
沈新蝶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并不知道他是谁。
菊素宜则是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示意保镖放行。
紧接着，她将沈新蝶交给保镖后，便与何空青走进了二楼的咖啡厅。
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菊素宜看了一眼何空青，轻声开口问道：“记起一些事情了？”
何空青没有不承认，他将自己的笔记本放到桌子上，递给了菊素宜。
对于这个笔记本的出现，菊素宜是没有想到的。
她诧异地拿起翻了翻，脸上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没想到，你居然还做了这样的准备。”
何空青也没想到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看来之前一直有怀疑，最近两次循环，肯定出了问题，否则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些事情。
“这一切都是因为您吧。”
虽然知道菊素宜肯定做了不好的事情，但是何空青还是保持了应有的尊重。
面对询问，菊素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不算是。”
嗯？
何空青疑惑了，这是什么意思？
菊素宜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说出来也没关系，因为你可能会继续陷入循环。”
话说得这么清楚吗？
何空青充满了期待，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菊素宜开始诉说：
“我是无意间遇见你的，我发现你根本不认识我了。”
“在多次接触你后，我得出一个结论。”
“你陷入了所谓的时空循环，不要问我为什么会信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很显然，这是系统安排得强制性接受。
“而且我意外得知了其他的事情，或者说我觉得可以有另外一种让你脱离时空循环的方法。”
“你不想起原有的一切，选择接受命运的安排，那么之后你会和新蝶在一起，永远生活在一起。”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了。
何空青彻底明白了。
虽然菊素宜就说了这么几句话，但他彻底听明白了。
她为了沈新蝶，准备让自己一直留在这个时间线里，或者说另外开辟一条新的故事线。
只是这样的话，自己需要忘记之前的一切，等于抛弃了之前的人生。
这怎么可能答应？
说菊素宜自私，那肯定的。毕竟，她在戏弄何空青的命运。
但是从母亲的角度上来说，她一点也不自私，她爱她的女儿。
何空青摇了摇头，靠在沙发上。
“我不可能留在这里的，即使我和新蝶有多深的牵扯，也不会留下来。”
“这不是我的世界，这里是虚拟的。”
“我想您应该也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
“我怎么可能放弃我的曾经，留在一个虚无的地方呢？”
听到他的话，菊素宜摇了摇头，摆手道：
“我记忆里，关于你过去的事情并不多。”
“何况，你怎么知道这里一定就是虚拟的呢？”
“你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也一直离开不了这里，你觉得你真的能走掉？”
听着无比扎心的话，何空青并未着急做出反击。
是啊，昨天在建设银行门口，她明明承认自己了，自己为什么还没有离开？
这一点很奇怪。
而且，沈新蝶为什么今天就不认识自己了。
一系列的问题都浮现在脑海中。
菊素宜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的任何疑惑，我都不会回答你，如果你想要真的离开，还是需要自己寻找答案的。”
这是不打算帮自己了？
何空青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菊素宜很快又说道：
“如果你能找出答案，我会放你离开。”
这话说得很明显了，这个时间线，她就是那个特殊者。
答案？
何空青陷入了沉思。
菊素宜继续补充道：
“今天也算给你个机会。”
“如果你能解开一切一切谜团，那么我就让你离开。”
“相反，你就……”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何空青听明白了。
系统规定，必须自己解开谜团，才能让菊素宜真心承认自己的身份。
第一个问题。
为什么沈新蝶今天不认识自己呢？
他认真思考起来。
想起之前和沈新蝶的对话，以及和她的对话。
突然，三个字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糖葫芦！
那天在停车场，沈新蝶第一眼看得不是自己，而是糖葫芦。
而之后，又一起去买糖葫芦。
吃过糖葫芦后，她仿佛越来越和自己亲密。
对！这玩意就是关键物品。
它的出现，打开了沈新蝶的思维记忆，使得她想起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其他的话，应该大部分都是假的，要么是系统编撰的，要么是菊素宜所编造的。
第二个问题。
为什么菊素宜说认识自己后，系统没有任何反应呢？
就算是惩罚，也应该有反应的啊。
就算是不诚心，也会有一些反应。
就像寒山寺的大师，他心里很显然不愿意放走自己，但是他承认后，自己还是离开了2011年。
何空青开始逐步回忆与菊素宜接触的细节，但是这一回忆，他就有些后悔了。
自己太鲁莽了。
应该再去搜寻一些痕迹，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
想到这里，他有些头疼。
忍不住自我吐槽起来：
“何空青啊何空青，如果分析不出来，你就会永远留在这里，到时候就算有沈新蝶陪着，但你真的会甘心吗？”
等等……
沈新蝶！
突然，菊素宜的一句话重新出现在他的耳边。
“你不想起原有的一切，选择接受命运的安排，那么之后你会和新蝶在一起……”
在一起！
糖葫芦！
津门的梦境！
何空青突然间想通了，菊素宜真的承认了认识自己，但是她承认的又不是自己。
不是现实中的自己，而是梦中的那个自己。
幻想事件中那个何空青虽然也是真的，但是却不是现实。
如果是这样的话，系统绝对不会承认的。
如此说来，也能解释为什么糖葫芦可以触发沈新蝶的认识。
想通了！
彻底想通了。
何空青的眼神亮了起来，他的样子被菊素宜全部尽收眼底，她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摇了摇头。
但是，还有一个很关键性的问题。
如果按照系统如此安排，那么自己的记忆应该很模糊了。
自己上一次为什么还会觉得是刚刚进入这个时间线没多久，并且很多记忆还在，包括这一次也是如此，这明显不是循环多次的样子啊。
不管了！
何空青立刻开口将自己的猜测全部讲述了出来。
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的菊素宜，听到后，不由得感叹道：
“你的内心很坚定。”
“也很聪明，通过一些事情就能分析出来。”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上一次，其实你已经按照我的规划，离开了京城，陪新蝶去踏上去国外的飞机了。”
“但不知为何突然间就变了，你说还是觉得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是真实的。”
“说实话，你那种样子很奇怪，也让我很疑惑，颇有一种……”
“低谷反弹的样子。”
低谷反弹？
何空青重复了一句，他脑海中瞬间想起一个人的技能。
月月的被动技能，低谷反弹！
《完美人生》的主动技能，物品都不能使用。
那么不代表被动技能不能使用。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何空青内心一阵感叹，原来是月月救了自己。
怪不得自己这一次能有很多的记忆，原来得到了帮助。
“孩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内心如此坚定。”
经历了什么？
听到菊素宜的询问。
何空青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胳膊，经历了伙伴咬着自己胳膊死去的场景。
经历了寒山寺几十年的孤独。
内心能不坚定吗？
太坚定了。
他轻声回答道：“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回去的。”
对于他的话，菊素宜并未反驳。
她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开口说道：“虽然你猜出了一切，我也可以真心承认你的身份，但是希望你不要失望。”
失望？
为什么会失望？
何空青不明所以，就听到面前的菊素宜再次说道：
“我认识你，何空青，我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的一切，我没有遗忘你。”
系统的声音没有响起！
没有任何提示或者警告！
何空青望着菊素宜的眼神，发现她的眼中很真诚，她在认真地诉说一切。
但为什么还是没有提示？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