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京看了楚越一眼，又打量了乐笙一眼。
想到之前的那件事，陈京心里的某个猜测呼之欲出。
乐笙才反应过来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冲陈京笑了下，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
【你好，我叫虞笙，是顾老师让我先过来跟你们谈谈有关衣服定制的事情的，他稍后就到。】
陈京有些诧异地看了乐笙一眼，“你是顾凛的徒弟？”
顾凛这人，脾气古怪的很，又十分的傲气。
年轻的时候，还没出名时被一位影后看中了他的天赋，请他设计礼服，换成别的设计师，有这种机会肯定答应。
结果他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理由是那个影后配不上他的设计。
因为这件事，顾凛后来被打压的很惨，还是在一次国际大赛上获奖后才好起来的。
据他所知，很多设计师求着让顾凛指点几句都求不来。
现在顾凛居然收徒弟了，倒是稀罕事。
乐笙点点头。
虽然没有正式的拜师，但顾凛跟别人介绍的时候也都说乐笙是他的徒弟的，对她也是倾囊相授。
“你先回去。”楚越忽然对陈京说，“衣服的事情我会跟笙笙说的。”
陈京：“……”
他瞟了眼旁边一本正经地楚越，心里冷哼了一声。
呵……
以前怎么没见你对定制礼服这么积极呢？
顾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陈京也看不懂手语，和乐笙交流起来的确麻烦，就不留下来碍某人眼了。
陈京说：“那你回去的时候多注意点。”
楚越嗯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催促，“你赶紧走吧，再晚点就到下班高峰期了，路上堵。”
“……”
呵呵……
我看你不是关心的不是我被不被堵，是嫌弃我打扰了你跟人家姑娘单独相处的时间吧。
陈京还是识趣的走了，接待室里就剩下乐笙和楚越两人。
乐笙没忘记自己的任务，认真的询问楚越，【你要定制什么样的礼服，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楚越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你也是这里是设计师对吧？”
乐笙点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那……”
楚越看着乐笙，深邃漆黑的瞳眸中倒映着女孩清丽秀美的面庞，眸色温和，“这次的礼服可以由你亲自设计吗？”
楚越虽然不是设计圈的人，但也接触过不少设计圈的人。
设计师就和艺人一样，光是有才能还不够，还得有机会。
一个好的机会，很可能会让一个寂寂无名的设计师一鸣惊人。
他相信，笙笙既然会被顾凛看重，那她的天赋绝对不低，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能在设计舞台上大放异彩的。
而眼下，就是一个机会。
这套礼服是准备做来在半年后的国际电影节上穿的，到时候，就能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她的设计了。
乐笙微微一愣，【你……确定？我只是一个新人。】
楚越笑，“当然，我相信你。”
乐笙却面露犹豫之色。
她倒不是担心自己无法做出适合楚越的衣服来，相反，她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能明白楚越合适什么。
只是这单子是顾老师的，她要是答应了的话，就成了抢老师的单子了。
顾老师对她很好，这样做岂不是忘恩负义。
似乎是看出了乐笙的担忧，楚越主动说：“我会亲自向顾凛说明情况的，你不用担心。”
乐笙还有摇了摇头，【这次还是算了吧。】
这样不太好。
楚越没死心，“顾凛不会介意的。”
从某些方面来说，楚越能理解顾凛的傲气。
他不是看不起别的设计师，只是像设计这种艺术类的东西，到了一定高度后，是要看天赋的，而不再是单纯的凭努力。
没有那个天赋，再怎么提点教导都是没用的。
因为高处不胜寒，所以顾凛惜才。
乐笙抬起手，正要跟楚越比手语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我不会介意什么？”
顾凛站在门口，额头上有一层薄汗，头发也有些乱，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
平时他很重时间观念，这次中途出了意外，过来的时候有些急。
顾凛走进房间，拿起桌上的杯子接了一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后转头问楚越，“你刚刚说我不会介意什么？”
楚越直言道：“这次我想让笙笙做我的设计师，我想你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吧。”
“笙笙？”
顾凛抓住了楚越话中的重点，挑眉看了眼楚越，“你和小鱼儿认识？”
楚越：“……”
他现在说的是设计衣服的事情好吧。
顾凛笑了笑，走到沙发边坐下，懒洋洋的往后一靠，“不介意啊，原本这次我是打算让小鱼儿参与设计的。”
“既然现在你主动要求让小鱼儿来，那就全权交给小鱼儿吧。”
说着，顾凛看向乐笙，“小鱼儿，你应该没问题吧。”
乐笙抬手比划了几下，【可以。】
顾凛半开玩笑地对楚越说：“虽然设计师换了，但设计费可是一分都不能少的。”
楚越：“那是自然。”
他还准备加钱呢。
当然这话不能当着笙笙的面说。
“那行。”顾凛起身说，“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跟乐笙说：“小鱼儿，你就先忙楚越的事情，之前的那两单我会让别人做。”
乐笙点点头，等顾凛走后，她才问楚越：【你对衣服有什么要求吗？】
说着，她摊开手里的本子，准备纪录楚越的要求。
谁知楚越就说了一句，“你觉得怎么好就什么设计。”
乐笙：【……】
【你就没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啊，你决定就行。”楚越看着乐笙，眼中笑意温和，“我相信笙笙的眼光。”
虽然楚越这么说，但后面乐笙还是尽心尽责地询问了他一些相关的问题，了解了一下楚越的喜好风格。
乐笙将询问到的东西都纪录在笔记本上。
虽然可以用平板，但因为职业缘故，她更偏爱纸张纪录。
楚越无意间扫了眼白纸上的字。
她的字很好看，字迹清遒，笔锋有力，不似一般女孩的字那样娟秀，多了些内敛的锋芒。
他夸奖道：“你的字写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