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只是一时之念，仔细思考之后，他更趋向于系统真的只是一套系统，和3个E一样，是一种程序生命。
3个E是程序生命创造出来的程序生命。
一旦产生出这样的结论，他便对锁轮系统的目的产生了疑惑。
大胃王往下钻的过程十分艰辛，一个小时才钻一米。
伏霭知道自己再怎么担心也改变不了系统的决定，索性不再理会，但是就这么和佟思雨紧抱在一起不分散注意力，很容易更加尴尬。
事实上已经很尴尬了。
不过他真的很喜欢这么抱着她，如果能永远拥有她该多好。
念头刚刚升起，脑海中顿时出现柯清桐清秀的脸。
伏霭暗骂自己：你真是一个无耻的下流小人。
他深吸一口气，对佟思雨说道：“我有提高中枢神经传导速率的药剂，反正闲着没事，不如提升一下？”
“嗯。”佟思雨的声音很小。
伏霭怔了怔，“我说我有提高中枢神经传导速率的药剂，能提高中枢神经传导速率1%。”
“嗯。”
伏霭干笑道：“你不惊讶？”
佟思雨道：“你说什么？”
伏霭很无语，敢情一直没听，“刚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伏霭躬起身看她，只看到一张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的脸。
他干咳两声，再次说道：“我有提升中枢神经传导速率的药剂，反正现在没事，不如一起提升一下。”
佟思雨这回听清了，也惊讶了，却只回了两个字：“好啊。”
伏霭勉强将手挪到胸前，将两支药剂取了出来。两人都穿着防护服，只能扎在脖颈处。
有过多次经验的伏霭对提升时产生的疼痒有了较大的抗拒能力，特别在神经变异之后，承受力大大增强，稍稍一忍就过去了。
佟思雨是第一次用药物进行中枢神经传导速率的提升，和伏霭第一次使用时的情况不同，她的起点很高，神经千锤百炼，完全靠训练一点一点提升起来的，非常敏感，完全没有对该药物的抗药性，这么一来，她所遭受的痛苦和难受比伏霭第一次时更甚。
不过这个要强的女人，以为两人承受着相同的意志折磨，见伏霭打过药剂后不动声色的挺忍，愣是紧咬牙关装作风轻云淡，生怕被伏霭瞧不起。
但是痛苦是一波一波的，第一次的持续时间更是长达一个小时，不是随便挺一挺就会过去。
她凭借绝强的意志愣是挺好了足足三十多分钟，最后被伏霭一句话给击崩溃，娇躯颤栗，一口咬在了伏霭的肩膀上。
中枢神经传导速率增幅药剂在伏霭体内持续了三十分钟，挺过去后他见佟思雨伏在胸口闭目不动，大为惊佩佟思雨的意志力，要知道第一次时，他可是疼痒的在地上打滚，痛不欲生。
于是他感叹了一句。
“你真行，我第一次时可是难受的在地上打滚，恨不能哭爹喊娘，现在都快没感觉了。”
结果佟思雨直接一口咬了下来。
伏霭没有动，任佟思雨咬着，怀里这女人就算是咬，也是咬在有防护服的地方。
他把她抱着，紧紧地抱着。
……
大胃王穿透了浓稠液体。
整整三个小时，才穿透三米厚的液体层。
令他们大感意外的是，液体层之下不是水，不是岩石，是空的。
他们坠落四米，落进湖下的裂缝，掉进地下水中。
大胃王扭上岸后将两人吐了出来，伏霭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双手，佟思雨捂着胸口坐到一边，大口呼吸。
这次湖下潜水，让她断骨伤势复发，她被伏霭抱在怀里挤在机器蛇肚子中，很多时候都在忍受疼痛，真正胡思乱想的时间要比伏霭少的多。
伏霭借着大胃王散发的光芒打量四周，周围是空旷的地下岩洞，一条地下河蜿蜒而流。
佟思雨叹道：“大自然鬼斧神工，谁想得到平湖之下还有这么一处岩石空隙，伏霭，我们逃出来了。”
抵达到这里，不管出路在哪里，萧宁是再不可能找到他们，是真正摆脱了追杀。
大胃王的光芒只能看清周围十多米，看不到岩壁，像是置身在很空旷的空间，水流拍打的声音从无尽的黑暗中传过来，阴森森的。
伏霭将3个E召唤了出来，同时收了大胃王，终止了系统无尽无止的消耗能量。
系统对此似乎不满不甘，在伏霭眼中留下一串字：“最佳选择应该让我控制它为你探路。”
系统越是想宣夺主控权，伏霭越是有种古怪的感觉，按理来说，大胃王是他买的，怎么用是他的事，但是在机器商店里所有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系统触手的延伸，自己根本没有实际控制权。
所以他只是回应了一句：“暂时还不需要。”
当然了，大胃王是蛇形，又会发光，确实可以用来探路用，不过系统来控制是要耗能量的。
而3个E身体里可是藏着一条机器蛇呢。
3个E一出来有短暂的恍惚，然后叹道：“主人啊，您能不能给个正常一点的地主让我穿越啊！我们是不是穿越失败了？”
伏霭道：“那你再回去？我重新穿越一次。”
3个E连忙道：“主人我话没说完呢，其实这样挺好的，3个E就喜欢这种非人的地方，不是这样的地方我还不出来呢。”
伏霭道：“每次和你说话我就很累。”
3个E道：“主人累了？那我背你。”
伏霭道：“是心累。”
佟思雨捂嘴轻笑，这机器人还真是个活宝。
伏霭拍拍3个E肩膀说道：“我给你一个任务，完成的好奖励一个伪装小贼。”
3个E一下子跳起来，“好啊好啊，是什么任务？3个E责无旁贷。”
“寻找到一条出路，领我们回到地面。”
3个E环视一圈四周，拍胸脯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伏霭没有立即出发，而是让3个E将两人的面具取下，在这无人的地方他可不想仍戴着假面。
然后他买出一条鱼，拿出锅和调料，又取出衍生空间里剩下的木材，鱼身烧烤，鱼头打汤，和佟思雨两人好好休整了一下。
休整完毕，伏霭又买了十只侦察小贼，送给了3个E。
3个E真是喜不自禁，当即就控制起来，结果最多只能同时控制五只，超过五只自身的反应变慢，超出了本身的承载极限。
伏霭真没想到3个E和系统的差别这么大，更没想到控制侦察小贼这么小的一个东西会有如此大的负荷。
3个E的核心芯片频率其实并不低，在联邦里也可以算是极高端的一种，但是3个E本身的程序运转占用了大部分芯片资源，再则侦察小贼正是因为小，所以里面并没有相应的自动控制程序，它自身带的功能主要体现在伪装和信息采集上，全靠3个E发送指令控制飞行轨迹，以及对采集到的图像进行辨识处理。
五只，加上3个E自身程序，核心芯片等于是要同时处理六段指令，也就撑到极限了。
当然了，伏霭对电脑不懂，更不知道以系统的水平，其实给侦察小贼加上一段智能程序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偏偏系统为了从中找到合理的扣除能量的借口，没给侦察小贼加上一段智能程序。
这里面除了这一点因素，还有更主要的，那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系统有了伸到世界的眼睛，更为直观的去观察这个世界。
3个E并不在意自己只能控制五只侦察小贼就沮丧，侦察小贼在它手里就是一个好玩的玩物，它就像一个孩子，兴趣大于一切。
它在身体找了处地方存放侦察小贼，只控制一只飞出去，然后在前面趾高气扬地领路，伏霭和佟思雨跟在身后。
地下裂缝是自然而生，地面怪石林立，崎岖难行。
佟思雨的伤势给她带来极大的不便，走了三十分钟后，伏霭就感觉到她的气息在加重，二话不说，将佟思雨拦腰抱起。
两人现在都是本来面目，和之前又有另一番不同的心境。
佟思雨心如小鹿乱跳，却没固执的非要自己行走。
一方面地下空间庞大，要寻找到出口绝不是短时间就能找到，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在地下停留过多的时间。
另一方面则是她根本就生不起抗拒之心，伏霭的男性气息让她全身酥软，潜意识希望能这么一直走下去，永远都不出去才好。
矛盾的心态让她沉默不语，伏霭自然是当她默认，心里也是好不欢喜。
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
哪怕是在毫无光线的世界。
他们遇到了很多地面上不曾见过的小动物，这些动物的眼睛都已退化，甚至有的连眼睛都没有，它们依靠耳鼻和触须来感应周围环境，胆小如鼠，一有风吹草动就藏到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这些动物都没有危险，只是有些动物长得太过奇葩和恶心，令人心惊肉跳。
佟思雨远比伏霭强大，但毕竟是个女人，强大的意志有时候是抵不过女人的天性，时不时就被这些动物弄得一颗心七上八下，最后是把头埋在了伏霭怀里。
这让伏霭不再觉得这些动物面目可憎，反而是暗自窃喜。
头顶粘稠浓液形成的顶只有百米长，之后的洞顶都是岩石。
也就是说，当时如果是在其它地方，他们遇到的只会是岩石，能不能下来两说。
走出浓液覆盖的位置，没有多久，就能听到无处不在的叮咚声，是湖水渗透滴落下来的水珠造成的响声。
而洞顶出现类似钟乳石的石柱，形成特有的奇景。
他们行进的速度不慢，很多时候都在小跑，一天至少行进百里，两人以为不需要多久就能找到出口，没想到会在地下跑了九天才重见天日。
前四天出了滴雨的岩洞区域，第五天地势一直上上下下。
第六天地势突然分叉，一条是地下河方向，一条向上，他们选择了向上。
第七天，头顶多了一条大裂缝，有气流，空气清新。
爬上十几米到了另一处空旷之地，朝前走了百米，两人看到了一个两百多米高的大洞，而两人正处在洞底。
洞壁并不是陡直的，带有微弱的倾斜角。
当两人和3个E攀爬出去，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山的山腰上，远眺的视线可以看到遥远的平湖。
两人习惯成自然，相拥欢呼，终于逃出生天了。
不过很快，佟思雨推开了伏霭。
地下九天，有七天都赖在伏霭的怀抱里，哪怕后来伤势大好也没有说一声自己走的话，而伏霭更是乐此不疲，双方就当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每当要出发，佟思雨只用站起身，伏霭立即拦腰而抱。
但是一旦出来，佟思雨知道属于自己的时光已经过去，该是要保持距离的时候了。
不过佟思雨也知道，这段时光将会是自己一生难忘的回忆，甜蜜的回忆。
3个E如愿以偿，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伪装贼，立即将伪装贼安在脸上，变幻成之前那个英俊不凡的面容，伏霭怀疑3个E就此永远不会把伪装贼取下，当成它自己的一个零部件使用。
有了伪装贼，3个E便有了表情，虽然还有些僵硬，但光从面相去看，很难让人怀疑这是一个机器人。
而当伏霭从衍生空间取出衣服给它一套后，它完全就是一个英俊的光头人类。
现在唯一的破绽就是它那亮闪闪的光头了，当它拿出小镜子瞅了半天，向伏霭哀求要一个假发。
伏霭现在自然是没有的，于是3个E舔着脸向主人夫人索要。
佟思雨看着3个E就想笑，她挺喜欢这个机器人的，可惜自己也只有一个假发，在之后的生涯里不可缺少，当然不能就这么送给3个E，便许诺等进了下一个城市，给3个E买个几套。
许诺是许诺，不过佟思雨身上已经没有现金了，她很怀疑自己现如今只怕也无法使用账户了。
伏霭身上倒是还有大几百的余钱，真要说起来，还是佟思雨给的呢。
很快，佟思雨确定了自己等人所处的方位，她们正处在平港以北的山脉里，她取出星斗战士的专用联络器，这是一个手环状的精密仪器，戴在手上像一个装饰的金属护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