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和阿芳都在这边蹭吃蹭喝,几乎天天都能吃到朱阿春的手艺。
后来他们自己开炉灶,朱阿春嫁给了郑叔,他们就没怎么机会吃到她的拿手菜了。
温衡低声:“阿芳就会那么几个菜,换来换去就那么几样,吃得我都腻了!”
“少抱怨!”温宁轻哼:“我老公想要吃到我几个菜,估计得等多几十年。”
温衡哈哈大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出口?丢不丢脸啊?!”
温宁耸耸肩,一边啃着排骨,一边得意道:“我老公不觉得丢脸就行了,反正我无所谓。我嫁给他的时候就告诉他,我不会下厨煮饭。”
“说了,然后就不用下厨做饭了?”温衡嘲笑:“就因为提前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有借口不学厨艺?”
“是。”温宁嘻嘻笑道:“记得学我哦!”
“妈蛋!”温衡气呼呼:“同姓不同命!亏我们结婚的对象都是姓宋,咱们差距就那么大啊!”
温宁哈哈落井下石:“因为我们的眼光和运气差距太大!”
温衡:“……”
宋惊澜怕他们将排骨都吃光,赶忙夺走,放在厨房的餐桌上。
姐弟俩闲得没事,干脆打开电视看娱乐节目。
很快地,温桓过来喊他们去吃团圆饭。
“五点有些早,但爸爸说吃完还要一块儿喝茶,所以让我喊你们早些过去。”
“好嘞!”
那天晚上,众人围着一桌好菜乐滋滋吃了一个多小时,才憨足散场。
陈氏和小异负责刷洗,宋惊澜和温宁帮忙收拾餐桌,温衡则帮忙扫地。
三伯和温之澜则一边泡茶,一边下棋聊天。
“阿澜,你什么时候能退下来?”
温之澜笑了,解释:“年纪还不算很多,反正干得来就干,没给自己定时间。”
三伯微笑:“能干就干,人不能没事干,不然毛病就要找上门。你的工作已经减负了吧?也不要太累。”
“不会了。”温之澜解释:“不用值夜班,周末也能休息。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带一些年轻的学生,上手术的任务没那么多,松懈一些了。”
“轻松些就好。”三伯温声:“如果能干,就干到七十来岁。待在家里会太闷,你也会受不住。我刚退下来那会儿,很不喜欢也很不适应。只好在家里捣鼓一些草药,涂涂画画过日子。”
温之澜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打算。如果身体做得来,就不要太早退。我媳妇不一样,她的身体偏差,而且家里头需要她来帮忙。眼下家里要添儿啼哭声了,她退下来是对的,至少能帮一帮年轻人。”
三伯似乎想到什么,低叹:“你跟我不一样,你即便退下来,家里头也热热闹闹的。我就不一样,一个鳏老头儿住一个独立四合院,走来走去就自个一个人。”
温之澜扯了一个笑容,道:“您很快就能当太爷爷了,家里有更多的人加进来,您不用怕寂寞。”
三伯摇头低笑,没再说什么。
温桓担心小异干活太累,一直在旁边帮忙,不时低低问:“腿酸不?腰酸不?”
郑小异笑眯眯摇头:“都不会,很好呢!”
陈氏在一旁慈爱低声:“年纪轻怀孩子就是好。我看小异除了反应期难受一些,其他时候轻松得很。不过也不能累着,小异,先去客厅坐一会儿休息。要不,阿桓先陪你回隔壁去吧。”
郑小异摇头,笑道:“先把这些清洗完,总不能干一半丢开呀!”
温桓忙凑过来,帮忙擦碗和盘子。
宋惊澜擦完桌子,干脆拧了拖把来,将地板也一块儿擦了。
陈氏很是不好意思,道:“阿澜,这些我来就行。你们小两口去喝茶,我来就行。”
“婶子,不用客气。”宋惊澜微笑:“一人干一点儿,很快就忙完了。”
陈氏张望来去,忍不住笑了。
“一个厨房这么多人干活,真是快啊!”
温宁回过头,笑道:“如果都是小孩子,那肯定忙不过来。大人的话,几个人动手,一下子就能干完很多活儿。”
众人都笑了。
陈氏扬声:“然然和扬扬他们都已经懂得干家务活儿了。”
“很少。”宋惊澜解释:“简单的一些就会,比如拖地扫地。下厨房洗衣服就还都不行。”
他跟儿子们这么大的时候,早就什么活儿都行。
陈氏笑道:“已经很好了!阿衡和阿桓跟他们这么大的时候,还什么都不会。”
“不会吧?”温衡忍不住揶揄:“妈,你该不会是人老年纪大,记忆力衰退了吧?我记得我什么都会哎!”
陈氏重重点头:“是!你刚出世那会儿就什么都会了。”
众人哈哈大笑。
三伯扭过头,喊:“有什么好笑的?快过来说给我们听听!”
温衡大笑喊:“不告诉您!”
三伯好笑嗔怪骂:“一群调皮猴!”
众人再度都笑了。
除夕夜,万家灯光,到处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声。
……
隔天初一早上,众人早早就去祖宅祭拜祖先。
温衡和温宁下午还得赶飞机,很快就离开回家准备。
午饭来不及吃,只带上一些干粮车上吃。
宋惊澜开车,送他们去了机场。
等了半个小时,队伍汇聚齐整,匆匆出发了。
宋惊澜在机场逛了一圈,才开车慢慢离开。
傍晚时分,他自己煮了饺子吃。
倏地,门外响起了自家妹子的喊声:“哥!嫂子!”
宋惊澜打开门——只见宋天芳裹着橙色外套,戴着帽子,手脚裹得密密实实,小脸也冻得通红。
他侧开身子,不料宋天芳却没进来,往里头张望来去。
宋惊澜没好气道:“不用看了,阿衡下午坐飞机离开帝都了。”
“什么?!”宋天芳吓了一跳,瞪眼问:“他离开帝都做什么?!他怎么没告诉我?!什么时候离开的?他要去哪儿?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宋惊澜有些冷,道:“进来,暖气都跑没了。”
宋天芳赶紧钻了进去,紧张兮兮道:“哥!你倒是说啊!”
“你一下子问那么多!你要我答哪一个啊?”宋惊澜将门关上,走去厨房:“我还没吃晚饭。”
宋天芳拆下帽子和手套,气呼呼:“躲着我也就算了!竟还跑了!”
宋惊澜淡定道:“他不是跑。厂子放假半个多月,他打包行李,说要出去散散心。我也觉得散散心挺好的,下午是我送他去的机场。”
“散心?!”宋天芳冷笑冷哼:“他现在还有心情散心?!我一肚子气都还没去散心!”
宋惊澜反问:“厂子是他在管理,他想放假就放假。他有钱能去旅游散心,你有时间有钱吗?”
宋天芳一时语塞,讪讪撇开脸。
“我是在生气——他竟连说都不说一声!哥,我是他老婆哎!他连出远门都不告诉我,他算哪门子的老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