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澜疾驰开车,径直往中心医院开。
坐后方的摄影师傅忍不住胆怯:“大哥,你这是在赶什么?小心啊!小弟我还想多活几年啊!”
宋惊澜暗自觉得好笑,忙刹了一下车,放缓速度。
“对不起,我直觉我家媳妇要生了,所以得加快一些。”
师傅好奇问:“都已经去医院生了?那还拍什么照?拍孩子出生后的照片吗?太小的孩子,医生估计不肯拍。”
“不是!”宋惊澜解释:“我媳妇是在医院待产,现在还没生。她是要拍孕妇照,肚子大大的那种,以后留着做一个纪念。”
“哈哈!”师傅点点头:“怀孕也就那么几个月大肚子,确实是挺稀罕的经验。像咱们这样的大老粗男人,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宋惊澜听得一阵好笑,摇头:“挺着一个大肚子很不容易,我媳妇每次怀孕都很辛苦,尤其是快可以生的时候,格外的辛苦。”
“那是!”师傅看来也是一个爱聊的,乐呵呵道:“我一想想让我顶十来斤重的玩意在肚子上,半天我就受不住!”
“我媳妇怀的是双胞胎,重量更大。”宋惊澜心疼解释。
“哇!”师傅惊讶瞪眼:“大哥,你厉害啊!双胞胎哎!真好!真好!我还没拍过孕妇,竟还是双胞胎孕妇!放心,我一定给大嫂好好拍!”
老板催他起床,还说什么来了一个很阔绰的客户,一开口就说出外景,而且一口气就说能给一百块。
“谢谢,那拜托了。”宋惊澜道。
到了医院门口,宋惊澜熟练将车子停好。
师傅下了车,忍不住再次打量他的车,压低嗓音:“大哥,你这车是在哪儿买的?能告诉我多少钱吗?看样子老贵哎!”
宋惊澜微笑答:“具体多少钱我不知道,是我媳妇去年年底送我的。”
“啧啧!”师傅笑哈哈道:“大哥,请问大嫂是哪儿人?这么有钱阔绰!羡慕啊!”
宋惊澜急忙在前给他引路,解释:“她是帝都人。”
上了电梯,到了五楼。
宋惊澜匆匆忙忙往最后的房间走,心里暗自有些担心,害怕温宁提前发动。
不料,温宁坐在轮椅上悠哉吃橘子。
今天是周末,宋天芳过来帮忙照顾公公,温衡昨晚显然又熬夜了,睡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宋天芳站了起来,问:“哥,一大清早你去哪儿了?”
温宁见他带了一个陌生人进来,手里还拧着一个大相机,忍不住惊喜问:“真的要拍照啊?”
宋惊澜微笑颔首:“对!”
接下来在宋天芳和宋惊澜的搀扶下,师傅给温宁拍了足足十几张照。
“哥,我得下去照顾我爸了。”宋天芳匆匆下楼去了。
宋惊澜掏出钱包,递了一张一百块的给师傅。
“过几天我去你们相馆取照片。”
师傅心满意足接过钱,笑呵呵对温宁道:“大嫂,祝你生产顺利!生一对大胖小子!”
温宁哈哈点头,道谢:“麻烦你跑一趟,辛苦了。”
宋惊澜送师傅去坐电梯。
沙发上的温衡扭了一个姿势,不耐烦嘀咕:“谁啊?嗓门那么大?吵死了!”
温宁继续吃着橘子,答:“不是人家嗓门大,是你睡不沉。去床上躺着,别在这里着凉了。秋天了,躺下得盖一点儿被子,不然肚子一凉,人就感冒了。”
“乌鸦嘴!”温衡懒洋洋爬坐起来,打了一个大哈欠,缓慢挪步走了过去。
不料刚走到温宁的身旁,被她一把掐住了!
“啊啊啊!”温衡吓了一跳,问:“干嘛?痛哎!”
温宁手中的橘子滑下,脸色有些白,眼里满是慌张,颤声:“我……我……肚子痛!”
“什么?!”温衡忙握住她的手,紧张道:“痛了?!终于痛了?!要生了吧?哪个——那个——医生!哥!快来!她要生了!”
他惊慌失措冲了出去,踉踉跄跄往护士站狂奔:“来人!里头的人要生了!”
宋惊澜刚好转身回来,听得吓一大跳,慌慌张张往最后的病房冲去——
……
二十多分钟的紧张准备后,温宁被推进了手术室。
宋惊澜和温衡等在外头,看着医生和护士们一副动手术的架势,不自觉都暗自害怕。
“伯母呢?”温衡压低嗓音:“她不每天都在这儿吗?”
宋惊澜答:“去总厂拿秋衣了,应该快回了。”
温衡搓了搓手,低声:“我去照顾我爸,让阿芳上来守着。她是女的,一会儿宁宁出来,她帮忙照应比较方便。”看书溂
“好。”宋惊澜道:“如果婶子在,让她也来帮忙。这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的,我——我看着有些怕。”
听说剖腹产要切开肚子,然后切开子宫取出孩子……
单单听这两个大步骤,他就已经开始冒冷汗。
陈氏是外科大夫,对那些切切杀杀的事情最是淡定。有她来帮忙镇场面,他也能放松一些。
“没问题!”温衡匆匆下楼去了。
一会儿后,宋天芳和陈氏快步上来了。
“哥!嫂子怎么样了?”宋天芳焦急问。
宋惊澜低声:“别大声,这里是医院。你嫂子已经被推进去了,羊水刚才也破了,孩子要出生了。”
陈氏笑呵呵道:“不用担心,生孩子都这样。等多一个来小时就行,大家不要紧张害怕。”
“婶子……”宋惊澜蹙眉低声:“医生说宁宁的情况有些虚弱,我有些担心。”
陈氏宽慰道:“孩子大,肚子太大,宁宁被折腾了这么多个月,自然是虚弱了些。但女子为母则刚,她是孩子的妈妈,她会坚强起来的。这是剖腹产手术,她不用费什么体力,虚弱一点儿也不怕。”
宋惊澜听罢,安心了不少。
一会儿后,温妈妈匆匆上来了,惊慌问:“怎么了?我进去发现你们都不在,护士说要生了——真的吗?!在哪儿?”
“妈,别慌。”宋惊澜解释:“宁宁在手术室里,我们只需安心等待就好。”
温妈妈和陈氏手牵手,坐在长凳上。
宋惊澜则坐立难安,踱步走来走去。
宋天芳忍不住问:“哥,你打电话通知爸妈他们了吗?”
“……还没。”宋惊澜叹气摇头:“你嫂子肚子一痛,我整个人都慌了。你下楼去给他们挂一个电话,告诉一声。”
宋天芳转身下楼去了。
温妈妈看着阿芳的背影,呵呵笑了。
“阿芳年纪轻,体态秀美,背影看着真好看。”
陈氏慈爱低笑:“阿芳确实很漂亮。等她工作稳定下来,我就催一催他们,赶忙怀一个。”
“焦急抱孙子了?”温妈妈问。
陈氏睨她一眼,笑道:“你家宁宁都四个娃了,阿衡只比她小半岁多,还没当上爸。我能不焦急吗?自他们结婚,我们就等着抱大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