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乐的小表情巨萌，像是惊呆了的小仓鼠一样。两只葡萄似的大眼睛直直看着林雨汐。
林雨汐咽下嘴里的东西，说：“唯有套路得人心。”
姜可乐眨巴眨巴眼睛，“嗯……”她皱着小眉毛思考，把这事捋了捋，“你和莉莉姐说你要给老大介绍对象，你和老大说你要给莉莉姐介绍对象。”
“嗯，对。”林雨汐点点头。她瞟了眼桌子上的宣传单，觉得炸鸡似乎也不错，叫了服务员再加一份韩式炸鸡。
姜可乐还没反应过来，满眼的疑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林雨汐抬头，“因为只有出现危机感，人才会认清现实。”
没有点危机感，总以为能随便混日子，都当没所谓。
姜可乐想了好一阵子才明白林雨汐是个什么意思。她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俩有意思的呢？”
林雨汐拿着小碗，挑了一缕冷面，“这太明显了，不需要思考，一眼就能看出来。”
姜可乐瘪嘴：“那我就没看出来。”
林雨汐轻笑：“没事，你还小，再大点谈个恋爱就好了。”
姜可乐垮下脸，“还小啊？二十多了诶。”
“我也二十多啊。”林雨汐笑说。
姜可乐叹了口气：“你二十多，你是人间漂亮仙女。我二十多，我是蒲公英女孩儿。”
“蒲公英女孩儿？”林雨汐对这个称呼充满了疑惑。
姜可乐点点头，生无可恋般的语气：“我上辈子就是个蒲公英，别人都有甜甜的恋爱，我只有秃秃的脑袋。”
林雨汐静默了三秒，“噗！”幸亏她嘴里没吃东西，不然保不准都喷出去。
“你没看我的朋友圈吗？”姜可乐问。
林雨汐摇摇头，“没。”
姜可乐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朋友圈，把最新一条朋友圈展示给林雨汐看。
内容如下：
《头发》
我的枕头上好多头发，
我的被子上好多头发，
家里地板也都是头发，
唯独我头上没有头发。
附图，一张秃头熊猫人，下面写着四个大字“挺秃然的”。
林雨汐伸手捂住脸，怕自己笑的太大声，不太雅观。
姜可乐叹了口气：“作为一只朝九晚五偶尔加班的社畜，我也不晓得我为啥子掉头发。幸亏本身发量尚可，不然你就会见到一个秃头姜可乐。”
林雨汐制止了自己的笑意，长出一口气。“你太多虑了，而且你也不可能加班到后半夜啊。绝对是你自己的熬夜玩手机吧。”
姜可乐嘟起嘴，“反正没能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我现在已经在考虑比较好的植发医院了。一旦发际线后退的比较严重，果断去植发。”
林雨汐伸手弹了一下姜可乐的脑门，“别想了你。赶紧吃饭吧，多吃点，我点了好多东西呢。”
正好林雨汐点的炸鸡也端上来了。
姜可乐伸出筷子夹了一个鸡腿到自己碗里，自言自语：“吃吧，化秃头的悲愤为食量。”
“你可闭嘴吧。”
——
林雨汐回公寓的时候，何述景正坐在客厅里看剧本。他在很认真地背词。虽然许导演的这个戏明年才开始拍，但是何述景已经在提早准备了。
听到开门声，何述景把视线从剧本上移开，抬起眼眸：“今天过得开心吗？”
林雨汐在门口换了拖鞋，大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然后走向沙发，“挺开心的。”她看见何述景手上的剧本，“这么敬业啊，现在就开始看剧本了？”
“嗯，要认真准备。”何述景伸手抚了抚她的鬓角。
林雨汐看着剧本上的字，“女主角定了吗？”
“定了，杨晚。”何述景答道。
“噢。”林雨汐还是听说过的，也算是国内知名的女演员了。
林雨汐侧眸盯着何述景，“有没有什么吻戏之类的？”
何述景轻笑：“你觉得呢？”他把问题抛给林雨汐。
林雨汐依然盯着他，“嗯？”
“没有。”何述景解释，“主要是讲的内容是江湖大义，没多少儿女情长。所以和女主角的对手戏也没有特别多。戏里也没几位女性角色，多数都是打戏，能飞檐走壁的那种。”
“噢。”林雨汐靠在沙发上，放松下身体。
何述景把剧本合上，放在一边。他也学着林雨汐的样子躺靠在沙发上。他伸出手去握着林雨汐的手。
两个人也没说话，就这么相互牵着手，静静待着。
何述景侧眸看着她，视线没有移开过，就像是百看不厌。
林雨汐转过头和他对视着，“有那么好看？”
“当然。”何述景笑答。
林雨汐轻轻笑了：“要是让别人看见，估计会惊掉下巴吧。一直都是别人这样看着你，你竟然也会这样看着别人。”
“你不是别人。”何述景说。
林雨汐故意问他：“你说说看，我哪里好看？”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他的视线依次下移，末了补了一句：“哪里都好看。”
林雨汐只说：“你越来越会说话了。”若是同别的姑娘们讲这些，怕是早就被何述景勾没了魂儿。
“只和你说。”何述景把他的好都给了林雨汐。尽其所能，让林雨汐过得幸福。虽然不知未来，当下定然是要安乐的。
林雨汐一向会煞风景，所以这会儿也不例外，“你以后工作多了，会不会咱俩聚少离多就分了？你们明星分手的通稿不都是因为工作繁忙感情变淡回归朋友之类的么。”
何述景：“……”她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自己的女朋友，自己是不能嫌弃的。
他伸手弹了林雨汐额头一下，“你想什么呢？没那个可能。”
林雨汐捂着额头，皱着眉：“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何述景注视着她，“你能不能别总想着分手，咱俩跟‘分手’这两个字就不沾边。少想这些没可能的事。”
林雨汐撇撇嘴：“随口一提而已。”
何述景轻叹口气，伸出手替她揉着额头，就是他刚刚弹的那一处。语气是无可奈何：“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