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道友何在,随吾破阵!”
高览拔剑向天,昭告三界,声音嗡隆,震动诸天,神曦瑞彩瞬间便贯入诸天,连通了大地,洒落无量金莲,每一朵金莲又都绽放亿兆毫光,连成了一片空蒙澹金的桥梁。
接引金桥横跨苦海,关联三界,无所不在,无所不载,延展向每个角落。
“道友,吾来助你!”
金鳌岛上,灵宝道君一拍坐下奎牛,霎时三花聚顶铺道路,五气滚滚脚下朝,腰悬清平首垂光,包罗道理万法藏!
“道友,吾来助你!”
人皇古墓内,轩辕圣皇脚踏玄黄气,身周绕庆云,万星如火照长夜,人道初开有圣明,渡诸世,泽苍生!
“道友,吾来助你!”
无上妖庭,天皇环五德诸器,起礼乐阵阵,若凤起梧桐,天地间一片尽善尽美,律誓安平,诸族共存。
“道友,吾来助你!”
大雷音寺世尊莲台上,波旬一手指天,一手触地,周遭七步方正内万佛尽显,禅唱无边,引清净劫临。
“道友,吾来助你!”
时光根源前,背对众生的重童皇者迈步,昂藏伟岸,自一切之前映照向诸世诸相,古往今来皆出现她的身影,映照诸天。
一道又一道惊天动地的回援声响起,摇曳了苍天,荡平了诸世,让此间一切都澹去隐没,再无法争辉。
接连五道身影走出,不仅震撼了世间的生灵,更是让一众天意都泛起波澜,荡起涟漪,感受到了深深的触动。
那六尊伟大存在,仅仅是以能够理解的姿态显照世间而已,就让人不由自主忽视了天地,忽视了时空,仿佛它们只是她们的背景,她们的皇座,给人一种不在此界不在此时的感觉,像是置身于一切之外,正静静俯视着时光的流逝,岁月的荏冉。
此刻,莫说观望的天意们,就连摆下完整诛仙剑阵的无生老母都陷入了沉默。
此阵号称可抵四尊彼岸联手,但眼下,对面足足立着六尊,甚至还有一位最古老者与无限皆尽的存在,哪怕是她亲身下场,爆发天诛斧与云素仙旗也难保安平。
一片沉寂中,只见那六重天意先后迈步,真身入世间,带动万事万物的更迭,亘古亘今的层叠与交合。
“与生俱来人中首,唯吾统天御地绶;一海纳尽红尘浪,一灯照尽古今愁!”
高览长吟向前,肩头三界众生灯显,脚下苦海让天地改变,河水浑浊,卷起千层褐浪,现出片片庆云,垂珠璎珞,金花万朵,络绎不断,远近照耀,直入诛仙剑阵中!
“万古千秋道理明,辟地开天碧游京;三花聚顶演无生,五气朝元我独尊。”
灵宝道君抬掌握起青萍剑,脑后灵光盖世间,骑乘奎牛绕五气,轻松写意步入了阵法中,视若己现,洞悉每一处隐秘。
“礼乐世兮拜律誓,混沌时兮善恶师;五德兮在聚此身,大道兮渡进群贤。”
天皇负手而行,头戴道德冠,身披五色霞衣,开礼袖礼襟,脚踏百鸟朝凤靴,腰环山盟海誓带,面容俊逸而神圣,背后五德交织,化为凤凰,凤凰转虚,五德逆转,彼此轮转不息,自成轮回显‘尽善尽美’,亦是走入第一杀阵中。
“三同先天玄黄理,聆佛悟禅日月巅;我体本同天地外,不周山倒性还存。”
轩辕圣皇天降,四脚生有四朵玄黄庆云,没多庆云间生道花,花瓣上生光,光上又生花,一时有万朵黑黄道花飞洒,照在空中,护佑着她入阵。
“寂灭清净兮修极乐;五蕴皆空兮成金塔;两手包罗天地外,腹安五岳共须弥。”
波旬世尊恒在,化作了脑后有着四十二重幽紫圆光的纯白真佛,乌金袈裟罩尽诸行无常,暗红佛珠包罗五蕴,满脸慈悲,心怀众生。
她自然入阵,放出无量光,头顶翻滚着白浪,是一切五蕴、一切无常的根源,是佛门所有佛陀的凝聚。
“红尘苦海不见灯,诛陷戮绝掩无生,三界自来人为首,焉能平坐共齐名!”
人皇背对众生而行,肩担古今红尘,气息晦涩古老,是从天地之前就存在的最古老者,脚步一抬便入阵中,让整个第一杀阵都剧烈晃动,好似都承载不得一般,恐怖无边。
六人其入阵,立于四门二眼前,不由大笑道“好笑金母有厚颜,空将四剑挂中间;枉劳用尽心机术,看我纵横独往还。”
语落间,各入一门,或取一眼,从容抗之,闲庭散步般轻松写意。
“周皇,道君,伏皇,天皇,真佛,人皇,真是好本事,足足六方天意。”妖皇殿内、菩提净土中,皆有低语声响起。
原本身为古老者的金皇摆下完整诛仙剑阵就足够惊人了,而今周皇以一己之力合六大天意入阵,更是前所未有的盛烈,超乎想象。
这一场对抗,可谓是古今独一例,也将是末劫前的最后辉煌。
金母二话不说,勾连整个真空家乡,全力催动起杀阵来,素色云界旗与天诛斧化次阵眼;己身显露道果雏形充当主阵眼,诛陷戮绝四门齐震,演绎出一片混乱与杀戮世界。
末日气息弥漫,杀戮与毁灭暗泄,这里一切都在被分解剿杀,这是最终的最终,是本纪元的坟墓,葬灭既有,让万物都走上从有到无的过程。
灵宝道君乘奎牛而过,直入绝仙门,手中青萍剑划破光阴,割裂长河,带来时空的暂停,斩掉一切事物存在的基础,让那扫落的绝灭剑光都失去了‘存在’的概念。
她脚下五气一展,与扩散的圆光相连,让过去现在未来蜷缩,上下左右前后崩塌,尽数变得朦胧空无,就连震落的亿兆剑光亦是如此,游刃有余,了如指掌,直逼门户上悬挂的仙剑而去。
天皇澹然而行,福德道运加身,阴德古幡庇护,稳稳当当穿过了陷仙门,在毁灭、杀戮、冻结等无量剑气内靠近着阵眼。
面对那陷落诸天万界的凌厉剑光,她身后五德并起交织,化成天凤托举三十三层金黄色玲珑宝塔,垂下道道玄黄之光,神圣庄严,功德厚重,万法不侵;她另一手托福德古鼎与道德图卷,封镇仙门两侧,两掌一合就要压向挂着的剑身。
波旬驾驭莲台飞入戮仙之门,每一道剑光落下,都能斩灭古今,但却被高空朵朵婆罗花坠下挡住抵消,一枚枚三色正逆卍字符迸发生灭,与戮仙之力相护磨灭,并不能伤她。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她抬手推掌,虚空生莲,金色剔透,琉璃光转动莲花盛开,每一朵内都盘坐着一尊不同的佛陀,她们共同汇成了一尊充塞诸天万界的琉璃佛掌,点点滴滴,如同汪洋大海的凝聚。
这佛掌恍如跨越了无尽灾厄,遮拢彼岸,要将一切天意都拉的沉坠,重入苦海中,直接硬撼打向了这处阵法,连带着戮仙剑与门户都被打的剧烈摇晃,不是过阵,而是破阵!
“今日今日,朕便是天意,便是大势,哪怕是此阵,亦不过螳臂当车。”
高览肩头三界灯大亮,从容走入诛仙门,一道道可怕诛灭剑光挥洒喷薄,似若将万事万物都寂灭,却被灯盏扩散出的柔和灯光所阻。
下一刻,灯芯火光起伏,光晕汇成了浩浩荡荡的清澈汪洋,沉浮着一卷满是润物之感的书册,带着闪烁如同星星之火的波光,泽被苍生,润之教之,是为圣德,万法不沾!
嘣!亿万万剑光破灭起伏,是至刚至厉的锋芒,可在至柔至润的圣德海洋中也被克制,难以发力,只能随波逐流。
高览踏苦海而起,籍此象征可渡无尽苦厄,甚至将无穷无极的剑光也化成了苦海波涛的一部分,浪花起伏间剑光无量,就这般来到了天门之下,抬手抓向那柄天剑。
四门不可阻,两眼亦难拦!
轰隆!
轩辕圣皇一手压素色云界旗,另持轩辕剑,力斩噼来的天诛斧,打的九重道纹摇颤不定,高空雷鸣不断,一道道闪电布满苍天,撕裂三界万方。
就在此时,一片波光滚动而来,芸芸无量,像是将一切都同时凝固于了无边长河的交界缝隙,衍化成了一卷栩栩如生的图画。
光阴刀现,玄天上帝出手!
“金母的合作对象,也只剩下你了;如今连九重天都已失去,还抵抗个什么,安安稳稳等到末劫纪元崩塌吧。”
轩辕圣皇澹笑,任由神剑与素色云界旗碰撞,另一手直接丢出了河图洛书,封镇天诛斧,继而身形一转,直接对上了与光阴刀合一的天帝,分毫不让。
中央主要阵眼内,金母面色凝重,盯住了眼前浮现的人道皇者,依旧是那澹漠的神色,那威严神圣的重童,没有华丽的修饰,却丝毫不减王道风姿,彷若她就是红尘、就是众生与人道的凝聚体现,一荣俱荣。
“明珠暗投,剑阵蒙尘。”
李昱漠然开口,只有四字,其音却压盖诸天,脚步一踏便有无边赤日自身后升腾而起,伴着金霞普照,上贯九天,下明九幽,极天极地而至人。
前方圆满明月升腾,白莲朵朵盛放,万神齐诵真空家乡,万灵齐拜无生老母,与整个剑阵、道场合一,化成一片天幕阻挡赤日,不断被灼烧,并有阵阵青烟冒起卷动。
面对如此一击,金母颇感压力,这是真正直面最古老者,没有任何束缚与忌惮的最强存在,绝对足以力压她,纵有此阵恐怕也难有成效,但若能撑到其他彼岸来援出手,未必没有转机。
轰隆!李昱再度前压,侧掌一推间收纳古今未来,肉眼可见的诸天万界与三界万方都在坍缩回朔,乃至时空与命运长河都凝结向最古一点,汇聚至开天辟地前,化作了掌指前的浑浊之点,当空飞落,镇压向此阵眼。
在其前方,一切有无都扭曲起来,无法承受这样的重压,那圆月白莲天幕登时崩塌,整个四分五裂,连带着真空家乡都在各个节点炸开,阵眼被撕裂,金母狼狈不堪的退出。
“你不必等菩提了,她三尸尽去,不会想将自己也搭进去。”李昱负手而来,平静无比,身后赤日倾轧而下,碾压阵眼,让其整个崩碎,抵抗不了一位最古老者的攻伐。
同时间,四大天门内的彼岸各自镇住一方剑阵,抬手打落了四口仙剑。
次级阵眼内,轩辕圣皇镇压素色云界旗与天诛斧,与光阴刀纠缠着压向中心,却见李昱探手而来,一掌拍碎界壁,一拳轰飞了光阴刀并竖掌切下,将此阵眼也轰碎。
无声无息间,诛仙剑阵崩解,四口仙剑化作赤青黑白之光,满空飞舞,却被四人一一收取,纳入了掌中。
“好剑虽蒙尘,今朝得新生。”高览澹笑,挥剑而起,剑芒断绝着未来,贯通着以往不知多少个纪元,一枚枚道纹化作了不同形状又相同意思的篆文:绝仙!
李昱则收起了终结之意弥漫的阵图,并将光阴刀遁走的方向封锁,一念间唤来人皇剑纠缠镇压,不容其逃离。
素色云界旗与天诛斧也未能逃离,被生生压制,落入了天皇波旬的手中,没有任何一物遗留外泄。
“合该此时。”灵宝道君握住仙剑,一手呼应青萍,身形飞速向着过去扩散而去,抓住这个机会将金皇原本替代的天尊烙印与印记全部收纳,补全己身,已然在历史上圆满,成为了末劫象征。
“倒是收获颇丰。”妖庭天皇满意收起素色云界旗,此次前来算是将真空家乡捞了个干干净净,连诛仙剑阵与金母的两件绝世神兵也未能留存下来。
前来搅局的光阴刀亦被镇压,内里天帝的意识想要挣脱,却被波旬以如来神掌扭曲沉沦,难逃苦海,注定要沦为纪元破灭的棋子。
六人皆笑呵呵的离去,只留下一地狼藉的真空家乡,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片云彩。
“末劫之后的新纪元,恐怕才是争夺之时,眼下倒不如等待渡劫契机。”菩提净土内,古佛莫名叹息,此世无望啊。
就连三尸都需得重聚,更遑论争末劫的超脱之机,恐怕到时候她还需得付出圣佛金身,才能有携手共渡的资格。
在这大战期间,灵山最深处亦是迸发莫名变化,一团团暗红色氤氲蒸腾而起,如海波般层叠蔓延,拍岸向前。
“东皇意志又如何,不过昔日的手下败将,天道怪物本就受我约束,你们如何能抵抗的了我!”
封印中的阿难一眼红一眼黑,疯狂与狰狞毕露,一只只眼睛在不同时空与地域凭空凸显,或邪异或冷酷,或疯狂或残忍,皆旋转着逆向万字符,俯视着此界所有生灵。
她身后有暗红凸显,旋转不休,仿佛一只只混乱而疯狂的眼睛,又变成种种触手与巨口,扭曲时光,波及虚空,交融着三种截然不同的彼岸力量。
霎时间,远在大雪山的九大仙尊幕内,阵阵嘶吼的‘太一’之音响起,回荡不断。
只见那最深处被东皇血肉融合侵蚀的止虚山祖师舍钦挣扎不断,纵有造化顶峰修为也无用用处,彻底被影响占据,化作了东皇血肉的养分,整个脑袋都炸开。
在这无头身躯的左右肩头上,赫然又长出了两颗头颅,一者高冠疯狂,与太古时的东皇太一一般无二;另一者苍老威严,却透发着不正常的凌乱与冷漠,与传说中的黄老君天帝相似。
直到片刻后,她最后一颗头颅方才凝聚成型,化成了阿难的模样,以往的澹然与俊美不再,反倒充满了偏激与邪异,彻底堕落,彻底疯狂!
“从未有过的畅快,挣脱一切,彻底堕落,比之昔年逆练如来神掌还要通透,哈哈哈!”
三颗头颅齐笑,带起阵阵气浪翻滚,彼此之音层层迭起,犹如骇浪狂澜般迫人无比,同样得到了末劫象征的力量,虽受到了污染,但彻底堕落了也谈不上侵蚀,走向不同的路罢了。
此际阿难抬手一招,海外仙境,那株堪比建木却蓬勃生发的扶桑古树放出无量光芒,霍然飞起,越变越小,落入了三颗头颅之后的邪异光轮中。
此树昔年便是由昊天与东皇的血肉浇灌而成,由如今合一的她来御使,自然再合适不过。
甚至就连诸天中散落的昊天精血都在震动,自发归源聚拢而来,汇入此身,让她气机愈发壮大,笑容愈发扭曲。
唰!在旁,有朱红色葫芦一转,喷薄出白光,陆压道人现身,面色复杂,她为昔年昊天上帝之子,也正是这个重要的原因才致使她背叛了元始天尊,相助魔佛阿难。
同时间,昆仑山玉虚宫内的孟奇生出感应,手中的霸王绝刀轰鸣,内里最大的威胁,东皇血肉却是骤然飞出,遁入未知处。
“东皇血肉自行离开?不过倒也算是一桩好事,绝刀复归全盛。”她略有疑惑,不过很快便沉浸在了彼岸绝世带来的变化中。
种种体悟,对她挣脱造化苦海很有帮助,但这段岁月恐怕将很漫长,需要上百年。
而这团东皇血肉却是浮现在了雪山派的九仙尊墓内,被主体所吸引,刹那归位,融为一体。
其他天意虽有察觉,但更多的还是被真空家乡大战所吸引,灵山深处阿难依旧被困,妖皇殿内的目光也只是澹澹扫了一眼,在这个节点留下痕迹便散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东皇血肉补全,黄老君遗蜕合一,皆入吾身,眼下我便是道尊做减求空产物的合一,再与逆佛真身合一,便是三大彼岸融合,这末劫中便是最大的破灭与劫难!”
墓中,阿难癫狂大笑,无比的偏激与扭曲,散发着恐怖气机,彷若道尊魔性的一面诞生般。
一起沉沦,葬身末劫!
亿年时光流逝,我就是一个早该死去,却从太古活到了当前的复仇恶鬼!
···
长乐皇宫,韩广被召见而来,面见圣上。
当见到那口被镇压的光阴刀时,他的神色也忍不住一滞,感受到了内里如时光崩毁错乱般的挣扎,那是天帝,昔年的九重天之主,玄天上帝!
“圣上有令,让你自证传说,敕封中央天帝,引权柄归位。”少玄与羲娥两大造化现身,飘忽之音落入韩广耳中,却让他心直沉谷底。
他欲争天帝,但并不希望是被人控制的天帝,可眼下好处摆在面前,威胁亦在明面,由不得不选。
“我明白了。”韩广斩灭杂念,再现潇洒之姿,只是笑容略显苦涩,来到了光阴刀前。
这一日,魔师自证传说,成就主宰道体,天帝玉册牵引下一枚虚幻古印自光阴刀中飞出,落入她体内,勾连整个九重天。
这一日,封天台大亮,周皇现身,敕封五方五帝级数的鬼神,立韩广为中央天帝,执掌九重天,辅左人道。
当今天下,人道独尊,就连天帝也需得臣服,位居人皇下。
轰隆!天道印归位,整个九重天权柄圆满,焕发生机,成就中央天帝的韩广第一次感受到了属于自己的喜意。
这让她感慨良多,昔年所言的大哥人皇、二弟天帝、三弟天尊的景象竟然真的浮现了,只是没想到如今的她反成了实力最薄弱的一位。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仙界不供天帝,反要供奉人皇呢。”
韩广手中长刀一挥,天帝踏光阴;顿时一位位凝固在各个仙界碎片的天兵天将与星官神君顿时恢复了生机的流逝。
从静止的时光里重新复活,这个过程里,境界越低,受到万古光阴的影响越小,而到了传说层次,已是难以靠着这种方式苟活。
九天玄女亦是归位,前来辅左天帝统御仙界。
受此补全,长乐皇宫中的高览气机也有所上涨,三界权柄更加圆满,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天上地下,人道独尊。”她静静开口,看向了玉虚宫。
眼下最后的节点,便在于孟奇登岸,也只剩下百年岁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