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动物更聪明的地方就是，人更会隐藏自己的想法。对于颜医生的话都明白，但是;那也不能阻止自己继续回避。
“能不能催眠混乱她的记忆，让那些记忆只是一个梦一样？”
“学术上说是可以，不过……这个办法对于她已经不适用了，想要恢复到以前肯定是不可能了。”沸腾的热气袅袅，透过烟雾后面，他的脸色好像更加寒凉了。颜禾想也许是自己看错了吧，毕竟透过烟雾连他的脸都很难看到了哪里还能看到表情呢。
“所以……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同是商人我以为你知道这是机密”
“你并不是商人，而且我们也不一样”
“我最终的目的也是挣钱为什么不是商人？其实……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她的眼神晶晶发亮，里面包涵的意义坚定让人不容小视。颜禾看着后退的欧永辰，噗呲一声笑出声，这样逗他好像确实挺好玩。
“我默认了你的初步计划，但并不代表我可以继续容忍你的下一步，你是一名出色的医生这是不置可否的事情，我也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所以……请你适可而止。请一切都为治疗为主。”一开始她用秘书的身份不是很能理解，可随后甘纳为了好奇追问为什么有女秘书时，才明白过来这个安排。猜忌和嫉妒是让人躲不开的情绪，更加不会拒绝这个人的接近。她很好的用这个身份进行治疗，达到了大家都乐于见到的效果，可也只仅于此。突然加重剂量来达到对甘纳的刺激，这是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对面的位子早已空置，颜禾仿佛毫不在意。只是为什么今天连澳洲牛肉薄片都是酸味是什么原因？原材料不新鲜了？可是这个肉感明明不是变质的味道。
欧永辰用深呼吸来缓解烦躁，呼吸间还是有些压抑。甘纳消瘦单薄的身子越发让人担忧，不知道这种治疗方法到底是对还是错，站在艰难的十字路口，纠结万分。怕她再受伤害的同时她也在受着煎熬，究竟是不是像颜医生说的那样，难道都是自己太自私吗？
甘纳依旧是一小团窝在床上，头发已被揉的乱七八糟，微微抖动的睫毛暴露了她此时的状态。欧永辰定定的坐在床边，看着她。赤裸裸的眼神，如火烤一般的感觉，最后还是甘纳扛不住压力，自己先举手投降。
“不装了？你才坚持了两分二十八秒”
“你有毒吧，还看时间？”
“当然了，我要做记录，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你把我当成报表分析了吧？”
“那可比你难多了”
“你……”甘纳直接扑上去，手揉搓着他帅气的脸，用来发泄怒气。
“今天什么应酬？回来的挺早，值得表扬啊”说完怕哒一口亲在他的脸上。
“一个小应酬”细软的发从被窝出来后里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面貌，松垮的橡皮筋还在一撮头发上顽强的坚持。他轻轻拿掉放在床头柜上，手指张开做梳，梳理着发丝。
“快去洗澡吧！”
她自他手里夺回了那头让她宝贝十足的毛，让欧永辰想笑，她眼神危险眯起瞪他。不许扒拉我这金贵的毛。这是她一直严令禁止的事情，只为保护日渐减少的发丝。
“明天我就给实验室安排新任务？”
“什么？”
“让他们好好研究头发的再生问题”
甘纳的眼睛这下是真的快要喷火了。看着那个满脸笑容的人消失在卫生间。脸蛋也在一秒垮下来，坐在床上双手抱膝，这是最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他身上是很浓重的火锅味道，没有哪个企业应酬会选择火锅店。最主要他刚刚在抱自己的时候闻到了淡淡的香味，特殊的带着让人放松的香味，是今天在美容店里的味道。窗外夜更浓，摇曳的枝叶映在玻璃上。灯影晃动，像是午夜冒出的那些执念，它在对着自己张牙舞爪的张狂。甘纳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看出它的样貌，是不是有拖地的长发、尖锐的獠牙、还有狰狞的五官。越是睁大眼越是看不清，仿佛中好像听到了它慢慢走近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四步……甘纳看着床头柜上的台灯，考虑着是不是该用它来抵抗。
“纳宝……怎么了？看什么？”欧永辰坐在她的身边，她呆呆的看着台灯，像个初生的婴儿般呆愣。欧永辰心里一惊，宽大的手掌抚摸她的脸蛋，试图拉回她的目光。可能真的起到不错的效果，甘纳一点点回神看着她，呆萌的眼里慢慢有了他的影子。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他问的小心翼翼。
甘纳心里一酸，忍着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你看外面的影子像不像鬼”
欧永辰想着应该怎么样的回答才不会那么敏感，双手搂紧她。
当她有臆想或者是妄想症的时候，你不能用一个健康者的角度去看待，更加不要去打破她的思维方式，否则她会像个叛逆的孩子一样加倍证明自己。你应该试着去了解她的世界是什么色彩，慢慢将她拉回现实。医生的话还犹然在耳。
“纳宝还见过鬼吗？”
“……没有。你见过吗？”
“大师说我是圣佛转世，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所以我也没见过”
“真的吗？那我以后要抱紧你的大腿，免得它们再来找我，或者你有没有什么隐藏功能？”
“什么隐藏功能？”
“比如像是孙悟空拔根汗毛就能抵挡妖怪，或者像是姜子牙能够夜观星象。”
“我明天问问佛祖能不能暴露身份，好不好”他回答的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不输之前上课的时候。
甘纳实在编不下去了，噗呲一声笑出来“你以为我是十岁孩子？”
“你可能高看了自己，最多五岁半”欧永辰松了口气，为她这个玩笑。
“那你不给一个五岁半的孩子讲王子和公主，大半夜却说妖魔鬼怪，合适吗？别忘了你可是个高级知识分子，老迷信这套怎么能信呢？”
“那个……现在的孩子不是懂得多吗，不能再拿王子和公主的把戏来哄骗了”
“为什么？”
“他问王子和公主是怎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你要怎么回答？你确定能够解释清楚？”
甘纳……
直到入睡前甘纳还在纠结要怎么样回答这个问题才能比较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