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撇了撇嘴:“我腿麻了~”
郑烦收了收手，把她重新扶到沙发上坐好。
“你怎么在这？”
他又重复了问话。
电视机里此刻不知是那个明星正在唱着《新年快乐》，歌词很简单，也很欢快。
“我想着郑烦哥哥家里没有人，来陪你过除夕呀！”
“门口的车是你的?”
宋音冲着他点了点头。
心间不知什么东西在悄悄萌生着，他此刻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好像也没有那么的孤单了。
突然就想到之前他问她:“怕我孤独终老啊？”
她俏皮一笑:“不会啊，你还有我啊。”
嘴里不知道泛着什么，甜甜的。
“对了，桌上有份关东煮，不过可能凉了。”
宋音压了压了自己的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腿麻了~”
郑烦上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走进厨房，把关东煮倒进了碗里，送进微波炉热了热。
“你衣服丢进洗衣机洗了，应该已经好了~”
郑烦主动走进洗衣间，把洗衣机打开，拿出衣服扔进了衣篓，他的衣服大多都是不能机洗，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堆着。
看着有几件衣服都已经缩水了，他也不恼，撑开，抖了抖，往阳台上的衣杆上挂了上去。
衣服挂好后，关东煮也已经热好了。
宋音把它盛了出来，放到桌上，看着墙上的时间，已经要11点半了，她得回去了。
郑烦恰好挂好衣服，走了出来。
“哥哥，我得回去了。”
郑烦拧着眉，现在已经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开车回去，他不放心，可是要她在这里留宿一晚，好像也不太合适。
“……那么晚了，要不你……就在这住一晚?”
之前倒没觉得有什么的，宋音喝醉了酒，一到别墅就往床上躺，直接睡死过去了。
现在的她清醒的太正常不过了，俩人还没确定关系，就算确定了关系，孤男寡女共度一夜，这再怎么样也说不过去。
何况俩人还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
这要是前世，不用他说，她直接就往郑烦的床上躺上去了。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不是南音，而且她现在也不是单纯觉得郑烦是她哥了。
“……要不我还是回去吧，我出来那么久，我家里人会担心的。”
郑烦攥着自己的衣角，赞同地点了点头:“……那我送你。”
“我……我开车了……”
“要不我还是直接回去吧？”
郑烦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让她自己开那么远的路。
“我开你的车，送你回去。”
“那你怎么回来？”
“我去我小姨家住。”
这下宋音没有说什么了，那她也不急了，她拉着他坐下，一起吃着桌上的关东煮。
“好吃吗？”
宋音期待地问道。
郑烦多嚼了两下，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进来的?”
“呃……”
宋音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当时在门口等了你很久，坐了一会儿，发现墙上有个小缝，好奇看过去，就发现里面有一把钥匙了。”
他的眼睛又瞥见了桌上放着的烟花，他终于知道了她在挂电话之前的那句早点回家是什么意思了。
宋音托着个脑袋，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她真心觉得她的郑烦哥哥长得好好看，眉毛浓密微微上翘，一双葡萄色的眼睛，炯炯有神，高高的鼻梁，还有那薄而红的嘴唇。
喉结随着食物的下咽，上下蠕动着，皮肤白皙透亮，手指也好看，骨节分明的手，细长有力，就好像是上天特意为他雕刻过一样。
“看什么呢？”
宋音赤裸裸的眼神盯着他，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样。
“嘿嘿，在看未来医学界的圣手，真好看！”
“……”
“你要吃吗？”
宋音摇摇脑袋:“我今晚吃的很多啦~”
“哥哥，你寒假都在干什么？每次都那么晚才给我发消息。”
郑烦盯着她真诚的眼神，一时之间不好回她的消息。
“天天在家看书，打游戏，哪有那么有空找你聊天~”
宋音显然就不信:“我觉得你是在补志愿小时数。”
看着郑烦迟疑的目光，她瞬间就开心了起来，一猜就一个准。
“不是吧，你们医学系，志愿小时数要求那么多吗？”
“我们到毕业了，也就达到60个小时就行了。”
郑烦原本打算在大四上就把120个小时数给做满的，哪承想宋音的出现，打断了他所有的计划，他精打细算地悄悄把她也规划在自己的计划里。
所以他也只能通过寒假来补，下学期范主任要亲自带着他和宋炀与病人直接会诊，观摩手术，下学期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
“你还剩多少？要不下学期我和你一起做志愿吧？”
郑烦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她，她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自从上次研修回来以后，她对他的态度就变了很多，说不上来有什么变化，就是变主动了点，更关心了他，平时也更愿意亲近他。
他自然知道这种变化是好的，他是开心的，只是突然觉得她变化的太快，就好像她发生过什么一样。
就如今晚一样，这种大半夜从沐阳开车到隋远，只是为了陪他过除夕，这万不是之前的她能够做出来的事。
“宋音，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
“你不觉得你最近太过热情了吗？”
“?”
她搞不懂他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
是呀，他在说什么？要说他正在追的女孩子，这段时间对他太热情了吗？！
“走吧，送你回家~”
郑烦剩下的关东煮也不吃了，牵起她的手，就要送她回去。
他牵着她的手，应该是第一次那么正式牵着她的手，她的手好小呀，他的手掌和她的手掌轻轻相握，仿佛世间是最美好的时刻。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好像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噢！
噢，他好像在她那边还没有名分呢！
夜晚习凉，加上是冬季，她搓了搓自己的肩膀，坐在车上看着他。
“郑烦哥哥，新年快乐！”
尽管已经凌晨了，但在除夕夜的今晚，注定不会是一片的静谧，路上虽然没有什么车辆，但是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漫天烟火一直都在绽放着，从未间断过。
“宋音，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