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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铁读书 >  抱残 >   第42章 约饭

这件事好想——着火这么大的动静,眼下“岳为峮的烟土正在司令手里”这个消息已经传开,他如果不彻底销毁这批烟土,就成了与虎谋皮。

这倒是也正合了顾还亭的意。

因为他本来就没打算留着这批货。

何楚卿还在身边,亲眼目睹了全程,把他的迫不得已从头看到尾,何乐而不为?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伯乐。

在军队里摸爬滚打过一遭,顾还亭的手段用的愈发娴熟,他身上沾了军匪气,剥开了父亲从小为他量身打造的躯壳。

只可惜每一个锻造的经历,不都是能娓娓道来的故事。

听了何楚卿的话,顾司令干脆当着他面吩咐:“剩下的,也销毁了吧。”

虹海入了夜,顾还亭和何楚卿落座在汽车后座,颠颠簸簸地朝着城内驶去。惨白的车灯开路,把面前的沙石都照出了惊悚的轮廓,山间仿佛就他们这一辆小车似的。

二人有一阵没说话,不是因为真无话可说,而是山路崎岖,张嘴就要磕牙。

好不容易等小汽车行进到平缓地带了,何楚卿才迫不及待地道:“将计就计这一套,在司令手中,是玩弄自如啊。”

顾还亭知道他心里有气,听他阴阳怪气的倒觉得好笑,说:“司令不止会这一套,更会强人所难。”

何楚卿登时偏头,警惕地看向他:“你要干什么?”

“要你搬个家,去我那里住。”

顾还亭第一次见面时候就想提起,只怕自己那点弯弯绕绕的心思波及了他,但那点儿女情长在眼下,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何楚卿心底一喜,算是被哄好了大半。

高兴归高兴,他面上仍旧不忿地道:“你没事吧?你先是坑了岳先生一笔钱,又探了一把衡容会的底,再一把烧了他的货,现在还让我去住你家?”

司机是个警卫团的兵,听他这话,好奇地从后视镜里觑了一眼司令。

顾司令倒是挺乐呵,几乎同时就敏锐地顺着后视镜扫了一眼。这一眼,衬着点光,碧波荡漾地含着一汪笑意没收住。

警卫员吓一跳,慌忙撤回视线。

顾还亭没在意,接着便又看向身边人,嘴里却不宽宥:“你但凡年纪小点,我连知会你这步都省下了。”

何楚卿却又在此刻认真地考虑了片刻,道:“不行。现在不行,元廊。”他看进司令眼中,“岳先生要是能料到你这个态度,早避之不及了。你才来虹海,还是先摸索摸索环境,别一上来就拿他开刀。”

司令点头道:“我记得往后还有个接风宴,倒是个机会摸一摸虹海的底。”

何楚卿不由又苦笑道:“岳先生连这种事都为你安排好了,的确是花了心思的。”

“他就算知道我们来者不善,也绝不会放弃同军队攀交的机会的。而且,岳为峮不是一向擅长攻心吗?若要以儆效尤,别人的效果总归差一些。”

何楚卿想起点旧事,接着便说:“我倒是想起在玛港时候,我一时冲动,当众收拾了个富家子弟,没成想那人倒是颇给面子,叫我好一阵风光。”

何楚卿从前锋芒太盛,难免招徕祸端。

顾还亭罕见地没打趣,认真地问:“之后呢?”

“之后...”何楚卿这才想起来方砚于那龌龊的想法。

当着司令的面,他耳根一红,有点不知道怎么圆:“之后...之后他就和盛予其一起,连同警察算计了我。不然,我早跑到海外去了,你我也不会在玛港相见,更不知道——”何楚卿懒散地一靠,抻了抻胳膊,狡黠地一挑眉,“到底多少次和我擦肩而过。”

顾还亭应对自如:“我至今也不知道。”

不得不说,何楚卿从前那张牙舞爪的性子的确吸睛,尤其是对于顾还亭这种,始终被规矩框住的人来说。

顾还亭从一出生,就注定被顾老将军的条条框框塑造成一表人才。顾家耳提面命地灌输给他高尚的品德,贴心地呵护又保全了他的善心。顾家百年树人,唯独没教他怎么做自己。

命运多舛。开战后,顾还亭从军校辍学跟着母亲和妹妹出国,父亲死后又被强推上战场。如此种种,总算让他见识到了大千世界之中的形形色色。

但他骨子里,仍挣扎着想要离经叛道。顾还亭对规矩之外的事物,有着与生俱来的鉴赏力。

他自己束缚住了自己,目光却总欣羡地落在那些游刃有余地在道德范围内胡作非为的家伙身上。

何楚卿胆大包天地蹿进军营,横空出世,令司令眼前一亮,终于念念不忘地熬成了心结。

汽车进了虹海城内,早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了。

何楚卿开了窗,昏黄的城市灯光偶尔伴着霓虹从车内晃过。他早就饿了,信口便问:“司令,晚上还有事忙吗?一起吃个饭?”

顾还亭没来得及应,他就又道:“有一家才开不久的西餐厅,就在公共租界里,离惠华也不远。就在惠华饭店下车吧,我们走过去。”何楚卿伸了个懒腰,“腰都坐酸了。”

司机听了他一通指挥,抬头看了眼司令。顾还亭朝他不可觉察地点了一下头,这才插上嘴:“我就不能有事要忙吗?”

何楚卿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那也得吃饭。”

车门一开,虹海街头的灯红柳绿让人轻松不少。

何楚卿下了车,对着司令道:“正好,沿街就是秘花江,带你去见识见识我们虹海的江景。”

顾还亭冲他点点头,正要吩咐司机,却见路过的报童不由分说地将报纸塞进了何楚卿的怀里。

那孩子不过十来岁,熟稔地推销道:“先生,您好几天没买报纸了,买一份吧,今日的就剩下两份了。”

他以往经常信手买一份这家报纸,因为他家报纸刊登的消息有顾还亭的概率最大。

只是...怎么报童还认人?

何楚卿余光看见顾还亭正看着他笑,才要辩驳几句,就见报童不经意地一偏头,给他示意了个方向。

何楚卿抬头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了对面那条街角处停着的那辆车。

他一撮牙花子,有点无语。

盛予其这个不是东西的,一回来就要给他找事做,还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

何楚卿收了报纸,塞给报童几个硬币。

盛予其倒是安排的周全,但他自觉对顾还亭没什么瞒的,道:“元廊,你才放回来的那位我的好师兄,好像是有点事找我。”

顾还亭明白这意思:“是不是放早了?”

何楚卿一叹气:“再多关两天,饿死他也不成问题。”

顾还亭说:“不如先去问问,我在这等你。如果事情不急,就先吃饭。”

原本是不错的夜晚,何楚卿被迫面对盛予其,一肚子怨艾。但他又怕是岳先生有事找,不敢怠慢。快步穿过一条街,走到那辆车边上去,不耐烦地敲了敲车窗。

一抬眼,就能看见顾还亭靠在车上百无聊赖地点起一支烟。

车窗摇下来,漏出盛予其一张憔悴的脸,一看就是在山上没少吃苦头。何楚卿暗爽不已,心情都好了不少,问:“有事?”

他们二人的水火不容比在玛港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之总要打照面,彼此都烦上加烦。

盛予其干巴巴地勾起嘴:“阿弟,几天不见,换了情人?”

何楚卿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再这么说他一句,你试试?”

盛予其捧腹大笑:“别的不说,岳先生一定乐意听你这番剖白。好不容易救回来的狗,巴巴地舔别人去了,哈哈!”

何楚卿不为所动:“你最好是有几句人话跟我说。”

“哦对了!”盛予其一拍大腿,“你的...”他略一思索,到底改口了,“新主人。派出了几个兵,摸到了衡容会门口,落在了...那个谁....俞悼河手里。”

何楚卿攥紧了手,脸色几不可闻地变了变:“你干的?”

盛予其颇为无辜地一撇嘴:“帮了一点小忙罢了,何必那种眼神看我?下山时候,我特意和他们分了两路,很快就发现有人跟着了。你的主子好像...有点小瞧我了?噢,他就在那边等你呢,我们去和他招呼一声吧?”

何楚卿咬了牙:“你不敢招惹他。”

盛予其“啧啧”了一长串,虚虚地用手指点了一下他,轻声说:“我的确不敢,但是现在,是你更不敢。”

盛予其将驻防军的兵当做大礼送给俞悼河,这人一旦落入俞悼河手中,绝对没得活,连死也不得好死。俞悼河弄死了兵,这笔账就会算在岳先生头上,到时候何楚卿才真的是两难。

何楚卿没想到这疯子能做到这份上:“岳先生在司令那里讨不到好,你以为你能保全自己?”

“不,阿卿。”盛予其惶恐的说:“我怎么会做任何不利于岳先生的事?难道就为了回馈俞悼河算计我进匪窝?不,我不会这么做的。问题是,如果俞悼河知道自己弄死的是兵,他一定会去找你,找岳先生。而先生呢,第一时间也会找到你。这时候,你的做法,就决定了我的做法。”

他说完,又将目光落到顾还亭身上:“他现在还不知道吧?不过每晚军队都会登记点名,他很快就会知道。恕我直言,阿弟,你的时间好像有点仓促。”

何楚卿看了他一会,道:“带我去找俞悼河。”

盛予其满意的点点头,往里挪了个座位。

何楚卿一直能感觉到顾还亭的视线隔着一条街时不时落到他身上,此刻一抬头,刚好隔着街同他对上了目光。

何楚卿几乎是硬生生堆出了一个笑,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又冲他挥了挥手。

他看着顾还亭点了点头,也冲他道别过后上了车,何楚卿才也坐上车去。

一路上,盛予其几次慢悠悠地看着街景开口,何楚卿都一言不发。

盛予其说的话未必全都可信,这人是个癫的,具体情况到底如何,还得等见到俞悼河再说。

岳先生的仓库遍布码头和岸边,衡容会的大本营却林立在租界的深处,一片雅致的密林之间。租界是衡容会的一把保护伞,衡容会也是租界的一把快刃,因此,即便岳先生鲜少来到此处,也没人敢肖想。

那几个兵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形只影单就敢擅闯。

何楚卿赶到的时候,已经死了一个,其余两个人钻入林中不见踪迹。这好歹是城里而非山上,八成是已经逃出生天了。

真是好大一个惊喜。

何楚卿夺门而入前,就从众人口中听说了这一消息。屋内两人一尸,俞悼河身上溅了不少血,另一人却恭敬地立在一边。何楚卿匆匆看过,只觉得脸熟,衡容会的人他也认不全。

何楚卿一进门就抬脚狠狠踢向俞悼河胸口。

俞悼河始料未及,两步狼狈地跌趴在地,抬起一双凶恶的眼睛就要回击。

却听何楚卿恨铁不成钢地道:“跟几个兵搅和成这样,我看你是活到头了!”

俞悼河这才一顿:“你怎么知道的?...盛予其告诉你的?”

“他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兵你也敢拿来取乐?”何楚卿没理他,他一路上攒的怒意还没散尽。

俞悼河看着他,也一时怒气上头,反唇相讥道:“他们都摸到家门口了,我不杀了干净,留着他们给顾还亭通信吗?”

此时,何楚卿才理智回笼,深呼吸了两口:“要么你就全杀了,要么你就全放了。你弄成这样——”他一指地上那血肉模糊的躯体,“是在跟司令挑衅么?”

俞悼河眼神躲闪,撑着身子站起来,理不直气不壮地说:“盛予其说是三个喽啰,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厉害。...妈的,我找盛予其那傻逼算账去!”

“省省吧。”何楚卿忍着血腥味,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人。

那人识趣地走没影了,何楚卿才继续道:“你当当兵的都是什么人?刚才那人是谁?”

俞悼河一筹莫展地盯着地板,有气无力地回:“姓王,我们一般管他叫王算盘,我把他叫来给我支招。”

“找他支招?你怎么不来寻我?”何楚卿问。

俞悼河扫了他两眼,生硬的道:“我想过。以你和司令的关系,如果不知情还能替先生周旋周旋,我不想拉你和先生下水。”

何楚卿忍不住多扫了他两眼,俞悼河分明和祈兴哪哪儿都不像,但他总会莫名其妙把两人联系到一起。

他心里那根刺,攒到现在,终于到了鬼迷心窍的地步了。

何楚卿自嘲似的笑了两下,心说,这傻逼做事的时候倒是不想想他和岳先生。

“那人,给你支了什么招数?”

俞悼河认真地看了他一会,笃定地道:“他可能是盛予其的人。因为和他说完话,我觉得我该死去。”

呵,好歹有点进步,知道自己在被pUA。

何楚卿由衷地点了点头:“你确实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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