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来倒不至于，就是跟着老大踢过馆子，收了次保护费，里面还算正规，店主只是提供场地而已。”楚雄挠挠头，对于初二陪着唐瑶胡闹的往事有些不好意思。
唐瑶估计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没吭声，谁还没个中二的时候，又偷偷踹了楚雄小腿一脚。
“那就好，不过我回头还是要举报一下的。”李嘉琪松了口气。
三人一起上了楼。
舞厅的降噪和隔音做的很不错，一开门，震耳欲聋的声音直接灌入了脑海，略带一丝淫靡的音调与偶尔传来的暧昧呻吟声，刺激得这群少男少女们面红耳赤，不断变换颜色的灯光映射在脸上，令人目眩神迷。
赵良吉包了大家的门票钱，也就三百多块，后面要挑舞伴则是靠自己谈。只见他仿佛熟客一般找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大姐姐，抽出一张二十元面值的联邦币递了过去。
大姐姐很有职业风范，并没有看不起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赵良吉，微微敞开衣领，把钱塞进里面的口袋，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拉着他去台上跳舞了。
不得不说，赵良吉的舞姿不太行，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像个大鹌鹑。因为是三十块，小姐姐要陪他跳三支舞，于是耐心的教起来他如何随着节拍扭动。
赵良吉伸手搂住大姐姐的腰肢，然而心思全然不在舞步上，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亢奋起来。
“莎莎莎，莎莎。”衣物的摩擦声构成了莎莎舞的精髓，其它看着面红耳赤的男同学们也有些意动，女生们则是伸手捂住同伴的眼睛，自己瞪着眼瞧，一时间三十多人窃窃私语起来。
“慧敏，咱俩上去跳一个呗。”
“你个死百合，莫挨我。”
“强子，咱俩上去来一段。”
“来啊王哥，来击剑。”
有些胆大的男生已经掏钱去找漂亮姐姐了，可惜对部分初中毕业的女生们来说，莎莎舞还是太过刺激了，更何况这里的男性年龄偏大，多是中年和老年人，即便有青年也都是染着头的，乖乖女们唯恐避之不及。
没多久，班里的一对情侣勇敢的上去跳了起来，羡煞了一众单身狗。
有些男生眼睛骨碌碌转了起来，打算吃一波窝边草，你别说，在灯光和狂野音乐的刺激下，有些头昏脑热的女生真的答应了男生的请求。
眼看班里男女，男男，女女组合上去了一小半人，其它同学也不甘示弱，有受到邀请的看着对眼也上去了。
不得不说，经过三十余年发展，联邦内部变得开放了许多，原本严格的婚前观念也开始逐渐松动，其实班里一些女生已经草率的交出过第一次，男生们也有过类似行径。
此刻，反倒是几个不愿同流合污的人有些不自在，孙凯，李嘉琪，还有一个男生和四个乖乖女留在一旁只看不跳。不时有青年和中年大叔过来搭讪，被拒绝后也不多说，走的很干脆。
楚雄有些意动的看了眼唐瑶，又悄悄收回了目光，没想到下一秒就挨了一脚。
“怎么，楚雄你有想法？”唐瑶语气冷清，细听好像还带有一丝威胁的语气。
“不敢不敢，我只是回想起老大你当初砸场子的英勇身姿，有所意动，有感而发。”楚雄又施展出油嘴滑舌技能转移话题。
自己的黑历史又一次被揭了出来，唐瑶有些按捺不住了，扯着楚雄就上台。
楚雄一时间欣喜若狂，以为自己日积月累，滴水穿石，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屁颠屁颠的就要伸手搂住唐瑶纤细而有力的腰肢。
没想到下一秒就抬着脚哎呦了起来，左脚踩完踩右脚，楚雄想遛，但是肩膀被唐瑶死死抓住，只能泪眼婆娑的求饶，询问老大自己错在哪里。一时间惨叫声把四周跳舞的人群都驱离了，形成一片空地。
“玩这么花的吗？还得是年轻人有活力。”
“这小男生真够可怜的，姐姐我都看不下去了。”
“小妹妹，我有m倾向，来找我，哎呦。”说这话的人捂着鼻子淌着鼻血就跑了。
一支舞罢，两人回到了吧台。
“知道错了吧。”余怒未消的唐瑶已经忘了自己为何而怒。
“对不起老大，我不该提你砸场子的黑历史。”楚雄想了半天总算猜出了正确答案。
“还敢提，我踩。”很可惜，解题思路不对。
“对不起老大，以后不该说的话我肯定不说。”
“这还差不多。”
总算解完送命题的楚雄长舒一口气，总感觉唐瑶不单是因为这点小事儿就踩自己。
两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着水，有些跳累的同学也回来点了些饮料边喝边聊。
“你不知道，刚刚我找到的那个阿姨，足足有E级，差点没把我憋死。”
“刚刚我找的那个小姐姐才叫清纯呢，她说自己勤工俭学，来这里赚点学费，我还特意多点了一支舞。”
“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大多数是男生在吹牛，女生们则是脸红彤彤的，互相看着不说话，不知道刚才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些经历会不会在她们的记忆中留下一笔。
突然，舞台某处引起了骚动，几个好动的同学也走过去看热闹。
“好像是咱们班的女生和别人起了纠纷。”孙凯回来叫上楚雄一起过去站场子。
“我都说了我不跳了，钱还给你。”
另一个中年男士一副立体高颧骨面孔，嘴里蹦着鸟语，“why？money buy dance，fair enough.”
“说的什么鸟语？”有人打开实时翻译软件，这才听懂前因后果。
原来，男人掏了两百联邦币请女生跳舞，结果女生收了钱不愿意跳了。
“你跳之前也没说要动手动脚的！不都只是搂腰吗？而且，还摸别人那里！”女生也满脸通红，言语有些错乱的争辩起来。
“行了，交易作废，钱还给你！”孙凯把钱拍到对方手里。
“fuck，这里的规矩就是给钱跳舞，你这是诈骗。”
一听这老外连诈骗都扯出来了，其它男同学也是义愤填膺，上前推推搡搡。
没多久，舞厅老板出来了，一脸横肉，身后跟着两个光膀子的肌肉男，“行了，别吵吵了，陪他跳个舞而已，这里的规，”
“咳咳。”楚雄咳了两嗓子打断了老板。
老板从满脸横肉中挤出两只小眼睛，定睛一瞧，连忙改口：“这里的规矩是自愿交易，有什么纠纷出去解决，不然我们可要撵人了。”
一听撵人，后面两个看场子的小弟立刻上前一步，挺了挺一身腱子肉，结果被老板两巴掌拍回后面，小弟们也是一脸委屈。
闹了这么个不愉快，大伙也不想多待，叫回来恋恋不舍的赵良吉，一行人打算吃完饭就回家。
“shit！”中年男人眼看对面人多势众，老板也怕闹麻烦，骂了一句就走了。
“谢谢老板了。”
“老板不用送了。”
同学们对这个讲道理的老板也很是感激，互相告别，连那一脸横肉看起来都顺眼了许多。只有一旁的学习委员李嘉琪盯着楚雄，若有所思。
下了楼，一个欠欠的声音响起。
“走，我知道一家大排档，那边的海鲜烧烤贼好吃。”
“你可闭嘴吧赵良吉，你看看你刚刚找的什么破地方。”
“我去，李二狗，你耍的不也很开心吗？还好意思说我。”
“都别吵了，听我的，去福满楼吃自助烧烤。”
“不去，贵死了。”
大伙叽叽喳喳，很快就忘掉了先前的不愉快，走走停停，绕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去了赵良吉说的那家海鲜烧烤。
烧烤店人不少，大家分成了好几桌，占了位置，有的原地坐着等上菜，有的主动去柜台点餐。
只见表层泛着一丝光泽，仿佛刷了一层油的新鲜大个海肠、扇贝丁、海螺片，还有青城运过来的海鳗鱼，带着粘液的黄鳝，穿成串满满当当的摆在无菌保鲜柜台，赵良吉显然来过好几次，每样都要了不少。
又点了很多冰鲜鱿鱼，虾苗，招牌的北极贝，照顾大多数人的口味，据店员介绍，他们店的北极贝品质很好，烤制时，只用放点盐，吃起来脆甜爽口。
还要了个富贵螃蟹锅，里面叠满了螃蟹，垒成元宝的形状。
“吃海肠时要把汤汁先吸到嘴里”
有些头一次吃的溅了一身汁子，引来一阵大笑。楚雄没动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喜欢吃烤扇贝，边缘带着些碳焦的样子很是诱人，吃起来弹弹的，有点粘牙，鲜甜中带着包浆感。咀嚼回味了一阵，扭头一看，唐瑶还在和烤大虾斗智斗勇。
大个头的淡水罗氏虾因为太贵，起初大伙没敢点，没想到赵良吉主动要了三十多个，三两重的大虾，劈成两半烤制，鲜美的虾膏与虾肉展露在面前，甭管河里的还是海里的，三十几人都尝了一遍，一道道美味佳肴冲淡了大伙对金钱的感知，也忘记了这些钱财的来之不易。
结账时，四位数的账单映入眼帘，分摊到每人头上也是笔不小的数目，至少对于学生来说，一顿饭吃这么多，有些太过奢侈，家庭拮据的同学已经开始犯难了。
没想到，赵良吉打开手机扫了一下就完了，丝毫不提AA的事情。
“同学们，感谢大家三年来的支持与陪伴，今天这顿饭我请了，就当是和大家做个告别吧。”听完这话，在几个愁眉苦脸的学生眼里，这家伙原本贼眉鼠眼的样子，突然变英俊了几分。
“感谢赵公子，今晚的烧烤由赵公子买单。”不少同学仿佛头一次认识赵良吉，这还真是那个毫无底线，惹人厌烦的赵良吉吗？
有不少同学想起来，中午的饭局还没人组织转账收款，之前还以为老魏自掏腰包，恐怕也是赵良吉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