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征南手捂着胸膛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额头青筋冒起，脸色涨红，倏然对着裘榆招招手，“裘榆，过来。”
“啊……”裘榆目光闪烁，像提线木偶般魂不守舍的从纪清荔面前走过去。
纪清荔长辈似的满意一笑，活动活动关节和脖子，目光一偏就看到似笑非笑的季卿晏，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
这人看多久了。
居然还点了根烟？
她像是被抓现行般，惊惶失措的手都不知道放哪。
季卿晏走过来，“身手不错。”
怪不得老于说她会功夫。
“……”纪清荔眼神没光，“你看多久了？”
“从过肩摔开始。”
“……”纪清荔轻哂，你怎么不说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
纪清荔几乎能想象到他看到自己动手时的神情和变化。这人估计一开始是想过来帮她的，可突然看到她出手了，而且还觉得挺有意思，正好旁边有根电线杆子，他就倚靠着拿出烟点了一根，好整以暇的欣赏完她打人的全过程。
季卿晏手指夹着烟，纪清荔斜了斜额头，他把烟递过来，纪清荔拿过来深吸一口气，“他让我打的。”
“苦肉计？”
观赏那一会儿，季卿晏大概猜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加上纪清荔有跟他说过一些。
纪清荔点头，看着裘榆还什么都不知道在那里手足无措，“无耻。”
裘榆哆哆嗦嗦的想上手检查，褚征南闷哼，“去车里给我拿瓶水。”
“哦哦哦……”裘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同手同脚的朝车走过去，像是恍然大悟般，原来安抚被揍的人第一步是先拿水给他喝啊。
纪清荔朝她喊，“也给我拿一瓶。”
褚征南抬眸，“下次记得下手轻点。”
“还有下次？”纪清荔无语，看了眼冷静下来，但又格外冷静的裘榆，“不过这招确实有用。下次让荣昭动手吧，我不会打人的。”
褚征南和季卿晏同时笑出声。
“……”
褚征南，“看都看到了，而且你又瞒不了一辈子。”
“除了做饭，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季卿晏问。
“怀孕生孩子。”
“……”
等裘榆把水给她拿过来，纪清荔从上至下看了眼季卿晏，嘀咕说也没有很帅啊，把水拧开又拧上，丢给他，“你也喝水。”
季卿晏笑着接过。
也不是没有心。
揍完人了还能想起场馆里发生的事。
另一边，李柏川搂着伊桑说，“走，带我认识认识她。”
季卿晏去丢烟尾的空档，两人不怀好意的走了过来。
“原来是一只身手不凡的小狐狸啊。”
李柏川快速打量一番，黑发卷发扎着半高马尾，皮肤白皙透亮，一件黑色皮衣里是用c家经典款的丝巾当小抹胸穿，紧身牛仔裤勾勒出窈窕纤细的曲线，目测十厘米的高跟鞋，提着包，举止落落大方，此刻斯斯文文的，不像刚才揍人那般盛气凌人。
怎么看……
怎么都不像是季卿晏会喜欢的类型啊。
有些张扬了。
纪清荔侧身，看到在球场上和伊桑勾肩搭背的亚洲面孔，“小狐狸？”
发出了和季卿晏同样的质疑。
李柏川和伊桑微微一笑，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伊桑正要开口介绍，李柏川上前一步伸出手，“你好，我叫李柏川。”
出于礼貌，纪清荔朝他笑了笑，但伸出去的手被回来的季卿晏截住，他走到两人中间隔着，“他是我发小。”
这话是偏向纪清荔说的。
李柏川眸光一转，“你让我自己介绍啊！”
“不想认识也可以。”季卿晏不理会李柏川的说，继续对纪清荔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李柏川嗤笑，“你说什么？”
纪清荔忽地抬眸，“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啊。”
“……”伊桑点头。
不错，这圆场打得不错。
他们都能感觉到季卿晏在刻意的不让他们认识，说那话也是真心实意说的。之前几人就有说过让他介绍纪清荔给大家认识认识，但他都敷衍带过。
李柏川一听这话也觉得纪清荔心思挺巧。
伊桑问，“那他们是谁？”
纪清荔指着还在装佯的人说，“他叫褚征南，那女的就是裘榆。”
“她就是裘榆？”伊桑震惊，“还真和你们说的一样，是个比你们还疯狂的人。”
纪清荔点头，想着该拿他们怎么办。
这招褚征南是第一次用，希望不会很快被裘榆识破。
“伊桑提议去喝酒庆祝，想去吗？”
纪清荔本来忧心忡忡的，听到喝酒眼睛都亮了。
“好啊好啊！”
今天赚翻了，看到了季卿晏的另一面，还揍了人，最后还有酒喝。
季卿晏，“……”
看来是拒绝不了了。
伊桑兴奋起来，“走走走！”
纪清荔指着前面问，“那可以把他俩也带去吗？”
季卿晏压低身子，“不放心？”
纪清荔摇头，“我还是去问问他们吧。”
褚征南和裘榆速度与激情的车就停在这里了，明天会有司机来开回去，两人坐着季卿晏的车一同去。
车厢里安静的很，纪清荔和季卿晏本就不是什么话多的人，一人专心开车，一人给方淳若打小报告，说自己被夹在中间好难做人，委屈呜呜呜。
后排的两人呢，气场也挺怪的。
裘榆明显被纪清荔的突然动手给吓到了，而褚征南在想还能怎么装才能让裘榆和他好好谈谈。
叮咚一声，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响。
除了季卿晏，大家都下意识抖了抖肩膀，感觉都像是做了亏心事。
“kk，帮我看一眼是谁的信息。”
纪清荔拿起中控台的手机，还没解锁就看到界面提示，“是拦截短信。”
季卿晏眉头一皱，“垃圾短信。”
纪清荔没怎么在意，把手机放回去。
伊桑没有预订他们常去的酒吧，而是找了家很有格调的小酒馆。纪清荔还没进去就特别喜欢，季卿晏也是听到酒馆里的音乐是布鲁斯后才知道为什么她还没进去看过就说喜欢。
伊桑算有心了，说是庆祝他们比赛胜利，却找了家纪清荔喜欢的风格。
喝了几口酒后纪清荔又重新认识了李柏川，五官清秀，桃花眼上扬，眸光很有神。顺着也认识了今天和他们一起打球的另外两人，至于百逸之，纪清荔莫名的有点怕他。
“你好。”百逸之挂着一丝很淡的笑抬起酒杯。
纪清荔觉得，他还不如不笑。
两人中间隔着几个人，纪清荔微笑，抬起酒杯的瞬间，不动声色的贴近了季卿晏，察觉到她的异样小声询问，“怎么了？”
纪清荔，“我觉得他比你还吓人。”
“吓人？”季卿晏挑眉一笑，“你确定这词可以用在我身上？”
纪清荔回想，虽然现在对季卿晏更多的感觉是温文尔雅，但他偶尔也会露出一些比较阴鸷冰冷的神情，只不过大多是因为工作上需要他杀伐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