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晏依旧跟在他们身后，南莞颜带着纪清荔去选小礼服，他就在门口，倚着围栏，又把手机拿了出来。
纪清荔从试衣间里出来时无意瞟了他一眼，看神情像是在处理工作。
南莞颜给她试了很多类型，再犹豫不决的情况下想到了伊桑，“全买了吧？”
纪清荔挑眉。
其实南莞颜说对了，她只是想报复性消费一下。小时候的零花钱是分配着用的，再长大一点是攒着用的，那时候的舞蹈室一个小时很贵，舞蹈鞋也很贵，赚了钱有能力自己支配后她反倒不会消费了。
当时方淳若为了让她改了这个习惯，拿着她的卡，命令着她，从睁眼就开始消费。
但让她无脑消费这事还挺难。
见纪清荔犹豫了，南莞颜索性拿着刚才都试过的裙子走过去结账，纪清荔跟在后面，翻找着包里的卡。
她不会让南莞颜真的买单。
季卿晏是在这时走进来的，他打着电话，把一张卡递给了南莞颜，在和电话英文回话里抽空说了句没有密码。
纪清荔一愣。
但纪清荔还是用了自己的卡结账，不过后来季卿晏打完电话回来后纪清荔就让南莞颜把卡还给他了，后来他便不动声色的跟在身后结了所有的账。
这其中还包括了伊桑的账。
南莞颜作陪，什么也没买。
因为花了不少，纪清荔想把钱给他转回去，但季卿晏把账单都给丢了。
所以他不仅付了钱，还帮忙拎了很多纪清荔的购物袋。
对此纪清荔有些过意不去，伊桑说他很有钱，今天花的这些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后来是纪清荔和他一起把购物袋放去后备箱时他才有了回应。季卿晏把那张卡送到她面前，说这卡没有密码，还说不开心的时候确实可以报复性消费一下。
纪清荔不接，她说这不是自己的钱，不踏实。
季卿晏难得玩笑回答，让她把这张卡当做是自己捡到的。
纪清荔又说，“捡到钱应该交给警察。”
这话还真逗笑了季卿晏。
他关上后备箱后才说，“那下次就把我当司机，我可以拎包还可以负责刷卡。”
纪清荔抬头看着他，良久了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季卿晏说，“我学过心理学。”
“真的？”
“你可以当做是真的。”
“……”
-
咖啡厅开业，纪清荔邀请了不少人，除了咖啡无限续以外，晚上还准备了酒和派对。
她人是中午去的，按计划大家会在晚饭时间一起过来，但季卿晏却和她一起出发了，所以伊桑觉得季卿晏这心思歹毒的人一定有什么计划。
“荣昭让我来考察考察。”
“噢。”纪清荔前一晚没睡好，此刻无精打采的。
过了一会，纪清荔才反应过来问，“考察什么？”
季卿晏开着车，“消费群体。”
“我邀请的人五湖四海，还会有网红来打卡，应该能让你考察出一个所以然。”
老弥不是第一次见季卿晏，所以没多大感觉。倒是店里平均年龄22岁的员工们集体有了深刻的感受。
南莞颜给纪清荔挑了一件修身的小西装和半拖尾的抹胸礼裙，现在她身上的是花青色的小西装，点缀甘石色的丝巾，虽然惊艳，但没有她身边的人形衣架子惊艳。
季卿晏日常都是不同类型的西装，对纪清荔来说有些审美疲劳，但今天还是有所不同的。
不同在他们之间的氛围。
两人一同出现在咖啡厅时，众人的目光便久久不能从他们身上移开。
没进门前纪清荔像是跟在日理万机的总裁身后的秘书，因为步伐缘由，季卿晏在进门后特意慢了半拍，所以原本是小秘书的纪清荔再季卿晏帮忙推开门后的登场直接将他们的身份扭转了三百六十度。
她提着包，傲慢的走进去，还不忘撩了撩发丝。
身后的季卿晏瞬间化身为保镖了。
要说季卿晏那傲睨万物的霸总气场给人够直面的冲击感，那不如说平日里慵懒的纪清荔在此刻气场全开后的恃才傲物像极了女王。
季卿晏很欣赏她现在这样的状态。
平日里懒散习惯了不代表没能力手腕，稀里糊涂的过日子也不代表没有享受和享受的资本。
藏得住野心和锋芒，同时也有一颗足够聪明的大脑来支撑。
但她好像还缺着什么。
纪清荔给季卿晏安排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自己去应酬。
正午来的人都是一些想趁着光线好来拍照打卡的，她现在来的目的也没别的，就是问一问咖啡口味的之类问题。
老弥时不时会坐下来和她一起听一听反馈。
纪母也是这时过来的。
一同来的还有她的同事，他们的咖啡全由纪清荔亲手做。
“你说说，怎么把女儿养的这么优秀啊。”
“是啊，这咖啡厅有模有样的，以后你和老纪可有福享咯。”
“没有没有……”纪母笑着摆摆手，“她这样都不算有出息，她只要把自己的生活过好，我和老纪就算享福了。”
纪清荔站在她身侧，笑了笑。
“对了，我记得以前你女儿是小学舞蹈老师的啊，怎么想着来做咖啡厅了？”
“小荔，你把老师的工作辞了吗？”
纪清荔点头一笑，正想开口回话，纪母不动声色的按住了她，也替她把话回了，“是啊，当初偏要辞职，怎么劝都没用，你看，来做咖啡厅后连回家的时间的都没有了。”
“但你女儿能把咖啡厅做这么好，也是可以的啦！”一位年长的女人说道。
纪母听了她的话后说，“好是好，但不如老师的工作来的稳定啊，早九晚五，每个月都不用愁生活来源，而且这咖啡厅也可以当副业啊，不冲突，可这孩子当时一意孤行，我们都拦不住。”
纪清荔咬了咬牙，依旧没说话。
“这倒也是，小荔啊，把老师的工作辞了这事还是太冲动了，你妈妈说得对，女孩子还是要稳定一些才好。”
“咖啡厅还有其他合伙人对吧，确实可以像你妈妈说的那样，当一个副业。”
纪清荔点头，“嗯，你们说的对。”
众人笑了笑。
“是吧，我也觉得她太冲动了，当初小学老师的工作还是找了很多关系的，刚进去还没立足脚跟就辞职了，现在好了，一点回转余地都没有了。”
纪清荔突然觉得纪母带着惋惜的笑容很刺眼。
“其实可以做语文老师，小荔喜欢跳舞吗？怎么去做了舞蹈老师？”
纪母眉头一皱，“当初是让她学习的学前教育，但她一门心思放在舞蹈上，文化课都不怎么样，索性就让她去做舞蹈老师了，她跳的那些舞蹈教小朋友就刚好足够了，我们都不指望她能站在大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