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纪清荔在他们身后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的竖着食指出现，撂下一句话后略过，“天不亮，谁都不许走啊。”
是要熬通宵的意思了。
这次换荣昭和方淳若在酒吧遇到朋友了。
“什么时候走？”
季卿晏抬眸，“后天。”
纪清荔因为喝多了傻笑一声，身子重心不太稳，给他们倒了杯酒，“那正好，明天你们有一天的时间解酒。”
伊桑呆滞，“你可真是贴心啊！”
“欢迎你们再来。”
这一晚他们聊了很多话题。伊桑想要邀请他们去英国和法国，季卿晏终于认同了偶尔放纵一次也是很不错的生活方式，荣昭说他也很喜欢喝酒，方淳若摸着纪清荔的下巴在一旁补充说，是喜欢和好朋友一起喝酒。
伊桑一怔，荣昭把方淳若的手抓回来包裹住放在心口，季卿晏抬着酒杯垂眸一笑。
好像找到答案了。
纪清荔晕晕乎乎的什么都没说，光顾着喝酒了。
一路往下走，准备进第三家酒吧遇到了董时和他玩音乐的朋友，纪清荔被迫着接过吉他，荣昭负责弹钢琴，有了醉意的方淳若负责起哄，董时带着大家，随机从街边抓了很多没有归家的年轻人，他们在酒吧门口围成一个圈，又唱又跳，释放心中的疲倦。
季卿晏椅靠不远处的在墙上，点了支烟，看着他们。
……
这一晚大家狂欢到清晨，吃了早餐后才回到小院休息。
玩过头了，大家睡了一天，伊桑整个人丧丧的。
后来他喝了无数碗解酒汤，点了无数道他认为能解酒的当地菜，喝了他们很多不同品种的咖啡，在即将离开的这一天，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因为还没有酒醒，还是因为要离开了而感到全身无力。
他不想走，谁都看出来了。
纪清荔对他说，“回去吧，还记得景纳吗，四月在那里有很盛大的节日，你肯定喜欢，欢迎你们再来。”
这好像在无形中约定好了，他们四月还会再见。
所以不必悲伤。
季卿晏把收拾好的行李拿下楼，踹了伊桑一脚，他闷闷不乐的抬起头，又失落的垂下头。
“阿荔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荣昭甩着车钥匙，“等会儿我送你们去机场。”
“好，麻烦了。”季卿晏道谢，眼神却看向大门。
他们定了中午的机票，所以今天大家都起得格外早，方淳若在厨房准备早餐，扯着嗓子对外面的人说，“荣昭！你再给那死丫头打一个电话！”
荣昭好笑把手插进裤兜，突然听到动静，垂眸看着从大门进来，开始气喘吁吁爬坡的两人。
他定了一两秒，看清楚人后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与此同时季卿晏和伊桑疑惑抬头，却未起身。
纪清荔走上斜坡，叉腰抬头看了一眼居高临下的荣昭，替身边的南莞颜回答，语气中带着非常不爽，“半夜！”
“你半夜出去接她的？”
纪清荔摆摆手也不想说话了，她赖在原地，南莞颜拖着她的胳膊，“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到了。”
她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非要听南莞颜的话一夜没睡去吃了最北边的牛肉面。两人来回都是打车，结果车子到了进小院的路口就停了下来，非要拉着她跑步回来。
她服了。
她也快猝死了。
南莞颜每次出现都是来折磨她的。
季卿晏和伊桑听到了除纪清荔外另一道温柔的声音，好奇的看着入口。
两人走上来，纪清荔累的瘫坐在门口的矮凳上，南莞颜和荣昭打了招呼后直接进了厨房。
伊桑眸光一亮，指着南莞颜，“美人？”
荣昭挑眉，“不想阿荔找你拼命就别打她主意。”
“……”
他也是服了伊桑的撩妹技术，来这多少天，出去喝了多少酒，几乎每一家酒吧都能到撩到几个陪他喝酒解闷的妞。
事后转场他还能用花言巧语让自己脱身。
“我靠？你什么时候来的？”
方淳若的声音突然从厨房里传出来。
纪清荔手肘搭在膝盖上，垂头深呼吸，汗水从下巴滑落滴到地面。南莞颜把水递过来时，白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的拧了半天瓶盖，最后闹着脾气，拿后脑勺对着她，要求她拧开瓶盖。
南莞颜憋着笑蹲到她面前，把自己喝过一口水拿给她。
“南南，你怎么突然的来了，也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们一声。”方淳若抬着早餐出来，“过来吃早餐，你别管她了，臭脾气！”
南莞颜转头，带着温柔和正义，“我是来拯救她的。”
她拖着纪清荔起身，“好阿荔，我现在帮你锻炼体力是为了你着想的，别生气，中午给你做你喜欢的蒸鱼好不好？”
“你别总是惯着她！”方淳若呼出一口气。
纪清荔，“……”
你惯的还少？
“你专程来帮她锻炼体力？”荣昭觉得好笑。
“没错。”南莞颜扶着纪清荔的肩膀让她坐下，自己去帮着方淳若给大家分碗筷，慢声细语，“有人让我提前来训练她。”
纪清荔猛地抬头，思索须臾，有些不确定还带着惊恐问，“柯元霜和龚语蓉？”
“你啊，老是直呼她们的大名。”南莞颜把方淳若做的三明治和玉米排骨汤端过去，“在吃点？牛肉面你也没吃多少。”
纪清荔往后一靠，“不吃。”
南莞颜也没放弃，把三明治切开成两份，自己吃一份，另一份直接塞进纪清荔嘴里，她皱着眉咬一口，伸手接过去。
“你们俩去吃牛肉面？”荣昭顿了顿，“城北那一家的？”
南莞颜点头。
“哇，你可真够意思啊，居然不告诉我们一起去！”方淳若生气的摇头。
纪清荔白眼。
南莞颜解释，“我三点飞机到的，她接到我之后我就一直强迫她醒着，我们赶最早的开门时间去的。”
方淳若，“得了，别护着她了，她要是想得起我们，打包也能带回来！”
南莞颜看着困倦的纪清荔一笑，“她不是困着嘛，心情也不好，是我忘了，怪我怪我。”
方淳若，荣昭，“啧……”
护到没边了。
伊桑用膝盖碰了碰荣昭，他开口道，“对了，这两位是阿荔在云廊认识后带过来玩的朋友，伊桑，季卿晏，真不巧，他们今天就要回去了。”
“她是和阿荔一起跳舞的搭档，南莞颜。”
南莞颜笑着打招呼，“你们好啊。”
伊桑笑嘻嘻的，“你好啊美人。”
搭档？怎么感觉怪怪的。
季卿晏颔首，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们跳什么舞的？”伊桑问。
方淳若头也不抬的说，“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