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结束，打火机声响一记，烟雾一阵漫开，董时斜额轻狂一笑，“欢迎大家来到sad。”
“祝今晚的各位，愉快。”
舞台灯光暗了下来，纪清荔播放了一首吉普赛爵士乐，和董时击掌，一蹦一跳的走下舞台。
路过发生惨状现场，她捂住胸口，故作惊讶道，“不好意思客人，我们这里有备用衣服，先让服务员给你们送过来换上，你们的衣服我们会送到最近的干洗店为你们加急……诶，顾姐姐是你啊……”
她先一本正经，而又夸张的看着她暗中请来的顾妍惊呼，而顾妍的演技也是了得，拉着她便是一阵好久不见的寒暄。
两人几小时前还坐在一起商讨着怎么互相帮助对方拿到利益，转眼到了这就变成了假情假意的偶遇。
方淳若吸了口烟，在一旁直翻白眼，转头对荣昭比了个嘴型。
——她演技越来越差了。
王总上下打量着纪清荔，紧接着问道，“小妍啊，这是你朋友？”
顾妍微微一笑，亲昵的拉起纪清荔的胳膊向他介绍，“我告诉过你的啊，她就是叁粒咖啡的创始人，也是这家酒吧的投资人，你忘了？”
王总眼珠子来回一转，恰好服务员送来衣服，他接过去摆摆手说，“那也不用送什么干洗店了，还麻烦了你们，倒是小妍你啊，她是叁粒的创始人，你怎么没早点给我介绍？”
“我的错我的错，这不是今天刚好遇上……”
顾妍的话还没说完，纪清荔故意毫无眼力见的开口道，“王总好记性，我们之前的合作就差一步了，你怎么能说顾姐姐没给你介绍？”
纪清荔针对的太明显，顾妍在这时又恰到好处的铺起台阶，“阿荔，我先带他去换个衣服，合作的事我们等会再说好吗？”
她笑得大方得体，王总显然很满意，纪清荔上前一步，“听顾姐姐的。”
说罢，顾妍拉着王总挪步，还不忘回头给她了一个“等着吧”的眼神。
董时马上就让人过来打扫残局，又和同一桌的其他人赔礼道歉。酒吧经常发生这样的状况，没有热点，客人看了会儿就散开了。
大家各归原位，伊桑擦拭着头发，他不幸被荣昭误伤了，顾及到旁边还有一个无关的女人，伊桑也挺识时务的用法语问道，“你们泼他一身香槟能做什么？”
“得一步步来。”荣昭对他说。
伊桑指着他惊讶一瞬，想到纪清荔会法语，那朋友之间都会就没在惊讶。
而这时季卿晏开口问道，“有什么需要你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得到的信息？”
纪清荔挑眉，感叹他是个聪明人，“手机，报价，还有报价的人。”
方淳若掰着手指说，“帮你细数了你的冤家，没一个会暗地里抢你生意的。”
“不着急，等会就知道是谁了。”
伊桑好奇纪清荔的一系列操作，便慢悠悠和他讲解起来。
泼香槟这事他们不是第一次配合了，一般能用到这种方式的情况，基本都是偷摸着，不能让当事人知道他们在盗取信息。
挺无耻的。
通过音乐的高潮部分和人群的嗨点，泼香槟这事就显得不会太刻意，而借助昏暗的灯光对准目标下手，也能免去很多不必要的争吵和麻烦。
灯光又黑，我人又特嗨，一个不小心误伤了，赔偿可谈，争吵就伤和气了。
而纪清荔之所以让人把所有厕所隔间都塞满人，是为了把王总引到最后一个隔间。
那隔间在设计时出了点岔子，所以只能容纳一个人。
这时，人是最放松警惕的时刻。
顾妍跟着他，在隔间外等他，说服他把换下来的衣服先递出来送去干洗，等他在换新衣服时，顾妍从旧衣服里找到手机，拿到想要的信息告诉她就可以。
之后她以懂事乖巧，完整的保管着他所有的身财之物，顺势邀个功，两全其美。
“主要是这人和阿荔一样有两个手机，是吧？”方淳若补充。
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
纪清荔轻晒，“他有两个手机这件事只有顾妍知道，而且仅有她一人知道密码。”
“自从被正宫娘娘抓包后，顾妍好久没跟他见过面了，今天让她来，一是帮我拿到信息，二呢，我帮了她一回，她记着，有用的时候让她帮我吹吹枕边风。”
而关于盗取信息这事，他们特别有原则，只要他们要的信息，其他一概不管。
方淳若说，“她搞事，爱死抠细节，不留把柄。”
纪清荔纠正，“注意用词啊。”
这不叫搞事。
荣昭说，“今天这招确实事无巨细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警惕到自己保管手机怎么办，毕竟有前车之鉴了。”
纪清荔只是说，“小情人的好，你没有你不知道。”
毕竟能当小情人了，必定有过人之处。
王总换了衣服回来，顾妍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董时率先迎了上去。
纪清荔起身出了酒吧，顾妍也在董时拖住他的时候紧随其后。
五分钟后是顾妍先回来的，这时荣昭已经去致完歉回来了，“接下来得看阿荔怎么操作了。”
方淳若疑惑，“合作还有希望？”
“有。”荣昭肯定。
纪清荔回来后两耳不闻方淳若的询问，同时操作着两个手机，忙得很。佛珠被取下游走在指尖，很显然的在压制着怒气，方淳若没追问太多，又开了瓶洋酒带动大家继续喝。
知道人是谁后，令纪清荔有些意外和疑惑。
随后她通过合作过的人套了些话，这需要一些时间，一边思考着，酒也没停过，但越喝越不解，她把能想到的理由都想了一遍，就是没有完全合理的理由。
按理来说，这人平白无故的来抢走生意是因为自己需要发展这方面的渠道，可以纪清荔的了解，这家咖啡企业并不缺向外发展的资源。
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脑瓜子疼的厉害。
套了一圈话下来，合作过的好些人都有些警惕她为何突然提到这个问题，说的话也是模棱两可，最终她费了好大劲，才从唯一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合作伙伴口中得知了一个非常无语的八卦。
捋了捋思绪，她决定先不花太多心思理会这个八卦，反而继续调查这个人和这家咖啡企业的最几年的动向，结果就是，三次被抢的生意，都是同一个人所为。
而这人，是这家企业的二把手。
类似于方淳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