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金玉眉眼含笑，神情中又带了几分郑重：“虽然以妹殴兄大不妥，但若嫂子所愿，若为助他脱离苦海，虽千难万难，吾无惧矣。”
十四福晋眉开眼笑：“嗯嗯，有妹妹，真是我们爷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虽然他可能并不大想要。
但十四福晋代表一家老小无任欢迎。
真的。
不是她头发长见识短，没有点类似于铁帽子王福晋的崇高理想。而是她怎么看，怎么也看不出今上有让八阿哥更上层楼的意思。
连当年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太子都成了废太子，更何况被皇上指着鼻子骂辛者库贱妇所出的？
除非八爷能豁出去造反。
但……
托合齐会饮案，牵连进去的太子党都什么身份？
九门提督、兵部尚书、刑部尚书、都统……
这都没翻腾出个浪花来，一个素被皇上所厌的光头阿哥又能如何？
明显深坑，她自然不想她们家爷跳，更不想陪跳。
横竖他都在兵部干出大成绩了，日后哪个皇子登基了都不会怠慢他。
那还折腾啥？
兢兢业业做好分内事呗！
对此，金玉自然是万分赞成的。当即就把读作小表嫂，写作叔祖奶奶的十四福晋一顿夸夸夸。
往永和宫给德妃请安的时候，都不忘夸自家姑爸爸有福。
“有好儿子不算本事，得一对好儿媳才真是修来的福分。更何况姑爸爸您这等于有仨呢？连养子福晋都是万里挑一的孝顺。这可真是太棒啦。”
被夸的四、十三与十四福晋都眉眼含笑，连说格格过奖。
金玉摇头：“哪有过？分明我这语言匮乏，都说不出嫂子们千万分之一的好。”
德妃是个懂机会教育的。
当即带着三分得意，三分蛊惑地笑：“羡慕吧？现在开始准备，认认真真挑个好人家。三两年后嫁过去，养三五个孩子。二三十年后，你也能享本宫这样的福。”
“别别别，那还是算了吧。又不是人人都像您这样教子有方，万一像延……咳咳，又要脱簪待罪，又要扮演狠心额娘。替亲子愁完了替养子愁，整个人生都没有乐趣了。”
这例子举的，实在大胆又晦气。
气得德妃抬手就掐在她那小嫩脸上：“等闲不来宫中一趟，来就与本宫唱反调，我看你就是个讨嫌的。”
“那就更不能生了，万一来一堆小讨嫌，您这日子还有法过？”
“你！”
能让德妃无语的人不多，好侄女绝对是其中一个。
可把她气的，稍后往宁寿宫请安的时候，还不忘与太后数落呢。
太后这么多年保尊荣诀窍就是跟着康熙脚步走，喜康熙之所喜，厌康熙之所厌。
举例废太子。
头一波康熙很快反悔，老太太就配合着说太子昔日好处，与太皇太后在时对东宫看重。二一回见康熙动了真格，她可就再没多说过一个字儿。
但再怎么步调一致，她也总归是人，也有自己好恶。
有自己的魂牵梦萦。
比如故乡科尔沁的发展。
金玉那羊毛、羊肉、羊奶制品等的主意看似不大，实际族中获益匪浅。如今牛羊多了，收入上来了。寒冬时节冻不死老人孩子，条件稍好些的甚至还有余力给孩子启蒙读书了。
这可是比以往降几个公主过去都更有利于整个族群的大好事儿。
太后心里且感激着呢。
自然处处护着金玉，坚决站她：“汉人不是有句老话么？头婚从父，二婚从己。孩子婚途坎坷，能有今日不容易。你当姑爸爸的可得少些苛责，多点包容疼爱。”
德妃：！！！
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我对那冤家比对自己儿子还好呢？
但太后就是觉得还可以更好、更包容：“无妨，金玉那孩子通透，德妃不必担心会把人宠坏。”
全程旁听的金玉乐不可支，当即谢恩：“臣女与您保证，日后的每一天都要肆意自在，绝不辜负您老人家这番慈爱。”
喜欢看科尔沁好？
唔，这个她整不了，能整也不敢擅动。
就跟对汉人一样，皇上整天喊满蒙一家、世代联姻。
可实际也是防一手的。
不许各部过于团结，也不许过分壮大。前头的恪靖公主不就干得太好，都被她家皇父赐匾警告了？
前车之鉴在，她可不敢去捋那个虎须，但小小支援一下精神文明建设绝对没问题。
比如给孩子送些个自动戏、真画去。
缓慢却真实移动的画面，在这时代就是前所未有的高级体验。
配上精妙配音，能吸引老太后流连忘返。
孩子们应该更不在话下。
让人编点新奇又寓教于乐的段子，示好同时也给孩子们埋下向往知识的火种。
万万千千人里面出息几个，就能带动一股子求知的狂潮。
这礼送的，不但太后眉开眼笑。
连四爷跟十三爷听了，都得高高对她竖起根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嗐！”金玉摆手：“文化入侵，和平演变，都是后世被用烂了的手段，孙女儿也不过拾人牙慧罢了。不过比起高压的文字狱、低级的闭关锁国，还是开放并包的大唐风格更让人沉迷。”
见两人若有所思，金玉赶紧又添了把火：“真哒，不骗你们。”
“就算在我们那时候，还在以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为目标，想要实现汉唐时候的灿烂辉煌呢。”
咳咳。
那伟大目标当然不特指哪个或者哪几个朝代，但不妨碍金玉拿来忽悠自家祖宗。
给他们画大饼，让他们认识到开放远比封闭香。
努努力，让自家祖宗爷把不能一口通商写在遗诏里，写到祖训上啊！
打从她穿过来开始，就要时不时给四爷跟十三上课。
无数次复习神州陆沉，百年耻辱。
反复重申闭关锁国的危害。
早就潜移默化间，把这事刻在了他们哥俩心上，让他们认同到不能再认同。
倒是这文化入侵、和平演变是俩新鲜词。
瞬间激发了两人的求知欲，想让乖孙女\/侄孙女展开细说说。
十三甚至已经拿出了小本本。
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