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院子四常大开,欧冶子也懒得去关门。
吃过午餐,欧冶子撂下碗筷,一抹嘴,又倒在床头午睡了,直到有人敲门才把他吵醒。
“谁啊?”
“是我。”
听到这女人的声音,欧冶子一激灵,赶紧坐了起来,下地去开屋门,把郑妲拥进屋,屋檐上的雀巢里,两只黄雀叽叽喳喳。
溪水中的鱼儿追来追去。
远处,一条黄狗站起来,趴在黑狗的背上。
草地上,两条花蛇绕在一起滚动着。
郑妲整理衣衫坐在床沿,看了一眼桌子,问道:“师父,吃过饭怎么也不涮碗呀 ,让我来吧。”
欧冶子抓着她的手说道:“晚上家人会来送饭,直接把盘子和碗带走了,不用你来干,我会心疼的。”
郑妲抿嘴一笑。
欧冶子猛然拍了一下脑门,说:“糟糕,差点忘记赴会的事情,你跟我一起去吧。”
郑妲好奇的问:“去哪里?”
欧冶子说:“我岳父家,有个贵客想见我。”
郑妲又问:“谁呀?”
欧冶子说:“范蠡。”
听到这个名字,郑妲有些意外,说:“那个大富翁?”
欧冶子点点头,换了件崭新的衣裳,拉起郑妲就走。
“师父,不锁院门吗?”
“放心,没人敢打我家主意。”
朱村长的豪宅不是一般的豪,仅门口就立着两尊金狮子。
且别管它内置像个花园,水榭亭台样样俱全,也不光仰仗欧冶子,单是两个儿子一般人都惹不起,老大在城里做监市官,也就是城管的头儿;老二是衙门的捕头,黑白通吃;二女儿嫁给了当地赫赫有名的财主,这财主就是范蠡的堂兄。
此时相当于下午四点钟,文词叫申时中正,金乌渐沉,霞光万丈,美景难收。
村长家里鸡飞狗跳好热闹。
范蠡正在和村长闲聊,他身边坐着一位俏佳人叫施夷光。
欧冶子带着郑妲进了屋,躬身拜见了村长,村长又给他引荐了矮胖汉范蠡。
其实范蠡是富态的仪表,天庭饱满,耳唇肉厚,只是腿短了些,这样的男人才是福相呢,大长腿是奔波的命,没啥可羡慕的。
范蠡笑着和欧冶子打了招呼,在范蠡眼中,欧冶子长得黝黑锃亮,肌肉结实,是个练家子。
两个男人彼此注意到了对方身边的女人。
欧冶子眼中的施夷光是天姿国色,冰肌玉骨,楚楚可人;范蠡眼中的郑妲是花容月貌,泪堂饱满,亭亭玉立。
“这位是?”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范蠡先回答道:“这是我的贴身丫鬟,那是你的妻子?”
“哎……”欧冶子迟疑一下,村长替他做了回答:“那是他的女弟子,我女儿在铸造局里忙活咧。”
欧冶子看着岳父,心里想:“嘿嘿,谢谢岳父啦。”
村长看着欧冶子,心里想:“小子,只要你为我服务,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男人嘛,这辈子养几个女人都不叫事儿。”
欧冶子心里想:“好的。”
这爷俩眉目传情,当众不语。
村长夫人之一,也就是朱嬛的亲娘看着欧冶子,心里想:“小子,你老岳父惯着你,我无话说,但你得对得起嬛儿,爱她要多一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欧冶子看着岳母心里想:“放心吧,岳母大人,正妻的地位绝不改变,其她人,我给金子给银子,就是不给名分。”
岳母心里又想:“她有其他男友吗?”
欧冶子心里想:“放心,即便有也打死了,绝无后顾之忧。”
岳母心里想:“没把柄就好啊,咱们家太有钱了。”
欧冶子低头走向岳母,悄悄塞给她几个金币,岳母点点头,转身走了。
与此同时,在那一边,范蠡笑着问郑妲:“姑娘怎么称呼?”
郑妲回答说:“小女子姓郑名妲。”
“哦。”范蠡点点头。
欧冶子笑着问施夷光:“小佳人,年芳几何?”
施夷光微笑回答:“十九。”
郑妲说:“比我年幼一岁。”
施夷光说:“我们姐妹相称吧,郑姐,小妹施夷光。”
郑妲笑着说:“好妹妹。”
村长在家中的双花亭设酒局,促他四人饮酒作乐,他人不得打扰。
清炖蟹粉、糖醋排骨、鸡茸金丝笋、荔枝肉、腊味合蒸、外婆菜,六坛青梅酒。
欧冶子拉着施夷光;范蠡扯着郑妲。
天空作美,下起了小雨,增添几分浪漫情调,家人排成一列,撑起油纸伞传菜给他们,然后退下。
南越酒歌
干尽了这杯酒,
醉蒙的上了头。
二角钱很瘦,
情谊都在里头。
我劝你一杯酒,
你劝我别归去。
有无笑开心,
一点一滴过去。
今日脱浪事,
明日瓦爱丽。
范蠡饮下一碗酒道:“越王听说你的本事了得,让我给你捎个话。”
欧冶子问道:“哦?什么话?”
范蠡道:“想请你铸剑。”
欧冶子又问:“为什么?”
范蠡道:“越王想挺进中原做主,但最大的拦路虎是吴国,他要征讨吴国。”
欧冶子道:“明白了,痛快喝了今天的酒,明天我就铸剑。”
范蠡道:“今日一叙,你我投缘,何不义结金兰?”
欧冶子笑道:“好。”
说罢,他摆上两个空碗,拿起酒坛倒了酒,然后叫郑妲拔出宝剑“小霆锋”,交给范蠡。
范蠡心知肚明,站起来接过剑,切了自己的左手小指一下,然后还剑给郑妲,自己把血挤到碗里,看向欧冶子。
只见欧冶子不慌不忙,端起范蠡那碗血酒折了一点给自己的碗中,然后端起来要与范蠡干杯。
范蠡脸色都绿了,端着酒颤抖着,看欧冶子饮尽一碗酒,痛快说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欧冶子颔首:“嗯呢。”
范蠡含着眼泪道:“欧哥。”
欧冶子欢快道:“范弟。”
实际上欧冶子比范蠡大24岁,本小说和历史无关。
女人醉酒后,也不再惺惺作态了,本性全露。
她们两个,喝得是面如桃花,醉眼朦胧。
感到浑身燥热,竟宽衣解带,袒胸露腹,光着脚丫搭在凳子上,闲聊起家常。
施夷光醉酒话多,还爱哭哭啼啼带着情绪,人没有十全十美的,虽然她脸蛋漂亮,但脚丫却长的一般,标准的罗马脚,也就是第二第三脚趾齐平,趾甲壳也不算太美,而且液溴味大了点。
郑妲性格比较豪爽些,酒量好,她的脚丫典型的埃及脚,也就是二脚趾最长,其它脚趾的长度很规范。
不过相比施夷光,她的声音略显低沉些,能歌善舞还数是施夷光,但郑妲是个不错的保镖。
两个女人身材偏瘦,都不是波涛汹涌的类型,也许和饮食也有关系,李卿卿也不胖,但玉峰挺拔的挑不出毛病来,呵呵,我不该拿来做比较的,女人最讨厌就是拿女人来和她做比较的,再好的闺蜜也会有相互嫉妒攀比的时候。
这酒局够长,两个女人有些扛不住,中间上了六七次茅厕。
两个男人是真不拘小节,解开裤带,站在亭子沿上就往池塘里尿。
欧冶子和范蠡喝醉后也爱满嘴说胡话,特别是范蠡,典型一个喝酒话多,吃豆屁多的家伙,话匣子开了就关不上,讲他当年是怎么奋斗成现在这样成功的,说他种的瓜果蔬菜是亲自带着手下人全城派送,上门服务的,区别固定的市场摊位的,这才攒下良好口碑的,顾客越攒越多。而且,他以乐善好施闻名天下,感动得小魔小怪小僵尸们替他守卫快乐农场,防止偷菜的,当然,他故意留了个栅栏缝,让人来偷,正是钱聚也要散,如此循环,才越赚越有的,听上去激情澎湃,非常励志。
但欧冶子也不差,技术是一流大师级别,金子,想炼多少有多少,国度特批把金矿石送到他家来炼制,除了上交的那部分,其余的任他分配,他的徒弟也很多,都是免费跟他学手艺的,不但让人有了挣钱的手段,给朝廷缓解了就业压力,也换来好的口碑,买他农具的人越来越多,还得到衙门的扶持,免费做宣传。
欧冶子还让郑妲舞剑助兴,郑妲也真听话,抽出宝剑舞了几下子,差点劈了桌子,吓得施夷光一激灵。
然后她直接摔进了范蠡的怀中,欧冶子则搂着施夷光同饮交杯酒。
酒喝到戌时(晚上七点多),朱嬛回到家中见门没锁,料定丈夫去了娘家,于是赶来,看见欧冶子搂着施夷光,面色有些不悦,村长此时走了过来,拍着肩膀小声安慰她说:“男人嘛,为了事业应酬,免不了酒色,能包容者,才是贤妻。”
朱嬛道:“父亲,我懂,这个圈子,混得都不易。”
范蠡看见朱嬛走到欧冶子身边,给他送香蕉解酒,就问道:“莫非这个是嫂夫人?”
朱嬛点点头,欧冶子连忙说:“是的,兄弟,你我已立下誓言,有妻同享,有床同上。但大哥我要声明一点,你的妻就是我的妻,但我的妻还是我的妻;你的家就是我的家,但我的家还是我的家;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但我的钱还是我的钱。”
范蠡点点头说:“哥,这……这……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欧冶子扒了香蕉塞进范蠡嘴里说:“你小孩子家家的,懂那么多干嘛?”
“哦?”范蠡点点头。
“别喝了,都喝成什么样了?今晚就住这吧,家我看也回不去了。”朱嬛神情不悦道。
欧冶子点点头说:“夫人说的对,我们今晚不走了。”
然后他提议,今晚和范蠡、郑妲和施夷光洗个鸳鸯浴,朱嬛却回避了,她不想让范蠡看自己的身体,一个人坐在澡堂外边,偷偷哭泣。
自己持家辛苦些倒也罢了,自己的父亲却鼓励丈夫和女弟子胡作非为,这实在太寒心,两女共侍一夫也就罢了,现在偏偏又多了施夷光和范蠡,这叫什么呀?
大娘、二娘、三娘和亲娘也来泡澡,见朱嬛在哭,于是就来奉劝,告诫朱嬛,有钱人家最忌讳的就是整天愁眉不展、哭哭啼啼的,这样会带来晦气,伤家运和财气的,一家子其乐融融才热闹,人丁兴旺。所以,不要在意欧冶子找几个女人的问题。
朱嬛听罢,点点头,也就不再计较了,心里却嘀咕。
四个酒鬼在一起扑腾到水凉后才肯出来,欧冶子似乎也觉得对不起朱嬛,非要当晚与之行房赔礼,在这之后三个月,朱嬛发现自己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