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妹与庆生温存完毕,两人相依,靠在一起闲聊。
谈天中,苏妹忽然说起方洁的事。原来,村里有传说,称她在外面胡来,另觅情郎。
庆生赶紧喝止:“你听谁说的,不要胡乱嚼舌头。”
婚前,方洁与庆生有过一段,被庆生母亲喝止,后来,才与苏妹相亲,结为秦晋。庆生护着方洁,其实就是怕污了自己名声,这个中道理,虽然曲折,但苏妹自然明白。
因此,她说道:“我才跟风呢,放心好了。村里那些妇人,到处传来传去,说得像真的一样。”
庆生说:“那几个女人,谁不知道,天天盼着别人家出事,自己好看戏。你说像真的,是她们看到的,还是有名有姓?”
苏妹道:“那倒没有,她们说,方洁从深圳回来后,对夫妻之事,一概拒绝。你应该知道呀,方洁这个人,以前可不这样,她的欲望强烈着呢。”
停顿一下,苏妹瞧了瞧庆生脸色,继续说道:“再说,她现在也是三十的人了。你想想看,我们村这个年龄的女人,哪个不生龙活虎。偏偏方洁不同一般。实话说,她老公也的确不该赌,输光了家产,连累了方洁。但他俩毕竟是夫妻不是,夫妻不行夫妻事,还叫夫妻吗?”
讲完这番话,苏妹回过头来,在庆生脸上,啵了一下,又拍了拍他的脸。
庆生突然翻过来,侧脸对着苏妹:“我跟你讲个事,你莫笑啊。”
“好啊,好啊。快讲,快讲。我保证不笑。”
庆生说:“这件事和方洁有关,你也不许生气。”
苏妹想了想,说道:“那不行,得看什么事。与我有关,就不行。”
庆生刮了一下苏妹鼻子:“你想哪去了,方洁的事,与你有何干系。”
苏妹眨了眨眼:“那你快讲。”
“这次回来,我不是和方洁一起吗,你知道的。”
苏妹点头,表示明白。
“从火车下出站,她背个包,又拉行李,东西太多,我帮了她一把。走到广场上,风一吹,有点冷。她打开箱子,准备添一件衣。”
苏妹望着庆生,听得仔细。
“箱子太满,她翻来翻去,拿衣服时,突然扯落一个盒子,从箱子里掉了出来。你猜,掉出来的是什么?”
苏妹眼睛扑闪几下,想了一会儿,接连猜了几个事物,庆生都摇头:“你绝对想不对,这是个什么。”
“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啊。”苏妹见庆生卖关子,愈发急切想要知道。
“你过来。”庆生让苏妹靠近他。
苏妹照办。
庆生俯在她耳边,细细低语。
“啊?不可能吧。竟然是这个?”苏妹听罢,觉得不可思议,感觉庆生在逗她。
“真的,我骗你干嘛,亲眼所见。要不要,去问她取取经,也给你买一个。到时,我去深圳了,你一个人在家,委屈你了。”
庆生话未讲完,苏妹已经满脸绯红,一对拳头,不停地往庆生身上捶。不过,毕竟夫妻恩爱方毕,她没有太用劲。
庆生所说之物,虽不曾亲眼见到,却实有其物。他劝苏妹也学方洁,买一个回来。虽然是开玩笑说的,但也透露出他的真实想法。
年后,他就要回深圳了。一年到头,苏妹独自在家。白天还好,夜晚总显得漫长,而有了替代品,可以帮苏妹减缓相思,度过漫漫黑夜。
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有了这样宝贝,苏妹便不会再心生他想。家庭稳固了,庆生才会放心在外面干事创业。
明面上,苏妹十二分地拒绝。但庆生心中,已经做出决定。准备在离家当天,就在网上下单,给苏妹送一项大礼。
当然,方洁的情况,他也考虑到了。方洁购此物,多少出于对其夫的憎恨。所以,面对夫君的请求,有了名正言顺拒绝的理由。而苏妹不同,他相信苏妹,不会像方洁一样,痴迷于物,而忽略其夫。
当晚,两人睡得安稳。次日,夫妻俩正在院子里忙事,准备年货吃食。
临近傍晚,方洁突然上门来了。
见到方洁,苏妹陡然一惊,心想,莫不是昨夜谈过她,她上门讨罪来了。转念又想,不可能的,自己对庆生的枕边话,无人知晓,方洁更不可能知道。
再看方洁,手上提了些物件,一看就是上门走亲戚。他们两家,当然不算亲戚,方洁也从未来过她家。
眼见着方洁进了院子,苏妹迅速转变态度,眼中含笑:“嫂子来了,快请进,请进。”
方洁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进了屋,到屋里,才将东西递给苏妹:“这次去东莞,得亏庆生兄弟帮忙,无以为报,我爸在家,闲着无事,弄了点干鱼与山货。带一点给你们尝尝,千万莫见怪啊。”
苏妹满脸堆笑:“怎么会呢,这可是好东西啊,花钱都买不到呢。”
她接过东西,朝屋里喊:“方嫂来了,快出门,倒杯茶。”
片刻工夫,庆生从屋里出来,见到方洁,明显吃了一惊。
方洁悄悄眨了眨眼,他明白过来,赶紧端茶倒水。
坐在炉边烤火饮茶,苏妹自然问起她在东莞的工作。方洁事无巨细,一一答了。方洁越如此,苏妹问得愈发仔细。
庆生望在眼中,心里不解,苏妹对他的工作,好像也没这么关心,怎么对方洁的事,如此热情?难不成,她还想去工厂打工?再一揣测,又觉得两个女人你来我往,大有深义。
两人聊得投机,眼见饭点时候快到了,方洁起身告辞,苏妹不让,非要留她吃饭。她态度诚恳,拉着她不让走。
盛情难却,方洁只好留下。庆生知晓苏妹心意,乖乖撸起袖子,正要去厨房忙活。
谁知苏妹飘然而至,一把拉住他,说道:“方嫂好不容易来咱家一趟,你陪她聊聊天,办饭的事,让给我来做。”
庆生轻声道:“这不好吧。”
苏妹嗔道:“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在我们家里,你还怕方嫂吃了你不成。”
这句话让庆生羞惭不己,分辩道:“唉,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妹将他往客厅里推,带着顽童一般的语调,笑盈盈在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