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买这么多仆人来干什么?是不是嫌女儿做的饭不好吃,还是家务做得不满意?”
一大早,孙含玉正打算生火做饭,却发现院子里丫鬟佣人们已经在忙碌了,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她十分困惑。
原本以为父母只是随便说说,但现在卖身契已签,钱也付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些活本来就应该女儿来做,雇人来做,不是浪费钱吗?爹,难道你要放弃一直坚持的事业?那些穷人不管了吗?”
孙含玉满心疑惑,直接敲开父母的房门,把还在睡梦中的两人叫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孙立云和他老婆看着嘟着嘴的女儿,心里竟有种莫名的想笑的感觉。
“丫头,这都是为了你好,等过段时间你就懂了,以后的生活都会这样,你现在就先适应一下吧!”
刘氏也过来劝说:“孩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孙家的大千金,不用做粗活,饭菜都有人帮你准备,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保养身体!”
“爹,娘,你们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不是从小就教我要学会做事,懂得节约,独立自主吗?”
看到爸妈还在卖关子,孙含玉依然很不满。
“什么叫以后的生活?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自从家里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仆人做后,她就感到莫名的清闲,独自坐在院子里,总觉得不对劲。有几个丫鬟似乎不太了解家里的情况,去井边打水时,木桶掉了好几次。孙含玉见状想去帮忙,却被妈妈眼明手快地拦住了。
作为六品官员的妻子,她没少和兵部其他家属打交道,皇宫里的规矩严谨,万一女儿哪里磕磕碰碰被宫女发现,那可就麻烦了。
她的女儿是要成为皇孙妃的,未来的皇后,身份地位已经高得不得了,自然要格外小心。面对家中的变化,孙含玉虽然不满,但也无法阻止,只能慢慢去适应。然而,没想到第二天,刘氏亲自去了京城最好的裁缝店,买了一堆上好的布料,说要亲手为她做件最好的衣服。
这些行为让孙含玉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公主,连和父母之间的关系都变得微妙起来。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但她怎么问父母,他们都守口如瓶,最后她也只能作罢。
孙家的亲戚察觉到孙立云的变化,也纷纷行动起来。这些市井小民对突如其来的富贵似乎特别敏感,他们觉得孙家一定遇到了什么大机遇。
这几天,他们纷纷上门拜访,但孙立云公务繁忙,一直没有时间接待。
终究是些目光短浅的老百姓,格局有限。尽管他们在京城经营着生意,生活滋润,但他们仍然追逐着利益。
他们来到孙家,看到那些手脚利索的仆人,心中的盘算也开始改变。
刘氏的表现更是刺激了他们的猜测,仿佛一夜之间,这位六品官员的妻子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自信,与亲戚们交谈时,眼神深处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傲慢。
这一天,孙立云特意向单位请假回家,宫里传来消息,今天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很快就会清楚了,娘把你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自豪!”
刘氏坐在自家小院里,放下手中的针线,拉过女儿的手,说着说着,眼里渐渐泛起了泪光。
“妈妈,我一直都是你的骄傲,但最近发生的事情,我真的搞不懂……”
孙含玉察觉到母亲眼中的忧伤,聪明的她从这几天父母的举止中也猜到了一些端倪。
“含玉,你要明白,爸爸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孙立云似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坐在女儿的另一边。
“爸爸,妈妈,是不是你们已经帮我选好了对象,打算把我嫁出去?” 孙含玉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把事情串联起来,明白了全部,正想反对父母的安排,门口的动静打断了她的思绪。
“姑爷在家吗?我们来看你了!”
一个中年男子径直推开大门走进来,他身穿铜钱图案的长袍,体态略显臃肿,留着两撇山羊胡子,脸上堆着狡猾的笑容。他是孙立云的岳父,京城里一个卖丝绸的商人,姓刘,他父亲在世时是元朝的秀才,家里有点积蓄。明朝建立后,他在京城安家,做起小生意。自从女儿嫁到孙家后,他就很少与孙立云联系,今天突然来访,肯定是听说了什么风声。
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他的儿子和儿媳。或许是多年的商海沉浮,他儿子的面容显得尖酸,儿媳则擅长算计,看上去也不简单。前几天,孙立云还处理了一件关于他们刘家的纠纷,有顾客认为刘家商铺的布料有问题要求退货,儿媳则搬出一套说辞,说什么商品离店就开始贬值,不能全额退款。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持续了近半个月,直到监察部门介入才平息。
看到岳父的到来,孙立云的眉心不禁皱了起来。
“京城里做买卖的人消息灵通,但他们不可能知道皇家的事,不能让他们影响女儿的未来。”
心里这样想着,他还是上前迎接。
“小婿见过岳父!”
“哎呀!几天不见,姑爷家里多了这么多仆人,看来是赚大钱了啊!”
中年男子大步走进,毫不客气地在石凳上坐下。刘氏见状,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这么多年来,她早已对这个父亲没了好感。
小院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