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依然飘洒,奉天殿内,朱元璋召集群臣商量皇孙北上的事情,却遭到众人反对。他们说皇储年纪尚小,无法保护自己,北方战乱频仍,万一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在臣子们的言论中,朱元璋也看清了此事的可行性,渐渐倾向于大臣们的观点。
刚才,他确实是一时冲动,答应了孙子冲动的请求。现在冷静下来,确实考虑不周。
北上的计划就这样搁浅了,朱高炽不禁有些沮丧。原本打算春天去燕地游历,顺便物色人才,现在看来,恐怕难以实现了。
一阵清风吹过,带来了淡雅的梅花香气,整个应天府已彻底沉浸入冬日的氛围,满眼皆是雪花铺就的白色画卷。
“呵!”
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白色的雾气在空气中逐渐消散,朱高炽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期盼着飘舞的雪花能带走心中的忧虑。
“朱公子,无法亲自北上也无妨,你可派遣亲信前往,况且,你七叔虽兵马强盛,但你是皇孙,只要太上皇还在,他就不会真的翻脸,所以不必过于焦虑。”
秦王出现在附近的屋檐下,背着手,宛如一位超凡脱俗的仙人。
“我担忧的并非此事,而是其他叔父们,如果他们每个人都如此威势,我该如何应对呢。”
朱高炽倚在栏杆上,视线中一只小麻雀在雪中穿梭,身姿轻盈灵动。
“殿下!”
秦王正欲回应,一名小太监攀上了他所在的楼阁,轻声呼唤。
“元侍卫和纪大人到了,他们似乎有事要找您。”
“好的,我知道了,让他们在景仁殿等候吧!”
朱高炽收回扶在栏杆上的手,转身走下楼阁,步入书房。
片刻后,一名文士和一名武士走进来。
“见过皇孙殿下!”
行完礼,两人各自找地方坐下,这是朱高炽订立的规矩,在他的领地,礼节只需适度,无需过分讲究地位差异。
“你们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尤其是元化,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你了,现在我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入住东宫后,朱高炽的手下也得到了晋升,特别是元化,成为东宫首席侍卫,平日就住在景仁殿,负责安全,按理说应该常能见到。
纪明则直接被任命为五品官员,负责皇孙殿下书房的典籍整理,除了督促朱高炽学习,每天就是书写绘画,记录一些事物。
“殿下,不是臣不想见您,实在是您太过忙碌,整天不是在书房研读经典,就是在御书房帮陛下处理奏折,臣想见您一面,更是难上加难。”
纪明苦笑,除了离宫,他几乎独自守在宽敞的书房里。
“哈哈,那怪我,以后我会注意的。”
朱高炽闻言也有些尴尬,他看了看两人,心中有了打算。
当初接纳纪明,正是因为他的才华和人品,他不拘小节,懂得权衡,做事干练。
既然自己无法北上的事实已成定局,那么不妨按照秦王的建议,从他们二人中选一人,派去七叔那里调查一番。
“那元化,你住在景仁宫,为何也踪迹全无?”
\"回殿下,微臣生性好动,宫中太过宁静,故常常独自去演武场活动,是臣失礼了吗?\"
元化微微垂首,冷硬的面容现出一丝困惑。
\"无妨,既然你喜欢武学,我自然不会阻止。若你能练就一番本领,在战场上大放异彩,我只会感到欣慰。\"
朱高炽说着,提起毛笔,在宣纸上挥毫泼墨。
有时,写字并非为创作,而是为了平息思绪,营造内心的平静。
\"过些时日,我的政务就会轻松些,你们俩作为我的心腹,得多来陪陪我。\"
\"殿下,恕微臣直言,陪伴您的职责应由王后承担,我们不宜越俎代庖。\" 纪明直言不讳,直接否定了朱高炽的提议。
\"纪明你啊,别打岔,这次有正事交给你俩。\"
朱高炽放下笔,洗净墨迹,轻轻拿起宣纸,自我欣赏片刻。
\"想必你们已听说七叔在边疆获胜的消息,按皇祖父的意思,应予奖励。我无法亲自前往,你们二人可代我去慰问七叔。\"
\"殿下,如今北方动荡不安,您的意思是要我去探查七王爷的实力……\"
纪明聪慧,立刻洞察了他的意图,元化也因此警觉,面色变得凝重。
\"嘘,你明白就行,不必明言。你无需探听其他情报,只需告知七叔麾下人数和战斗力即可。\"
\"还有,元化,你可以趁此机会回家乡看看,缓解思乡之情。\"
朱高炽摆手让纪明噤声,虽然景仁殿是他的地盘,但这话若被他人听见,可能会引发是非。看破不说破,才是明智之举。
\"微臣遵命!\"
两人饮尽杯中的热茶,缓步退出书房。
\"秦皇,蓝玉该如何处置?\"
处理完北方之事,朱高炽的目光转向城外的校场。
\"皇室内部的权力斗争很常见,蓝玉属于太子一党,再放任下去,你爷爷必定会除掉他。但你又爱惜人才,这就棘手了。\"
\"一句话,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见秦皇绕了半天圈子也没说到点子上,他有些不耐烦了。
\"找个人警告一下蓝玉,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只有蓝玉醒悟,才会真正收敛。\"
朱高炽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传李景隆过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