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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袋里横冲直撞,仿佛要将他的脑袋撑开,又似要把他的脑袋撕裂。

他的头部从未如此剧痛过,然而与疼痛相比,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恶心感。

胃里犹如被火灼烧般疼痛难忍,仿佛有一,熊熊烈火在腹中肆虐。

他们修道之人向来都比普通人体质好,也更不容易生病,他这个样子倒不像是生了什么大病导致的。

这点疼痛,他倒也不是不能忍,只是没整明白自己是怎么搞得。

下意识清了清嗓子,想开口说话,却感觉嗓子仿佛被上万根针同时穿刺,火辣辣,难受得简直要死掉。

他稍稍歇了会,那种感觉却并未消失。

于是,他索性强打起精神,艰难地撑起身子,然而,不知是否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他只觉得自己的身躯如同被抽走了力量一般,软绵绵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头太痛,所以才使不上力,为此他便用手指轻拧太阳穴的位置,试图缓解那种疼痛带来的不适感。

同时他也在思索,自己到底是遭受了什么,才会如此之难受。

刚才太难受了,他竟浑然不觉自己置身何处,待他再度抬眸,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几个红色飘带,挂在床沿翩翩起舞。

???

谁把这娘们唧唧的破玩意儿挂在他床头?

不对,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床,这里也根本就不是他们住了几日的破房子。

他神情一愣,一时间还没反应的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在此处。

他四处张望,这才惊觉,这屋子不仅比他那破旧不堪的地方宽敞许多,而且满屋琳琅满目,摆满了香烛。

连房梁上,也都挂满了红色的飘带,垂直而下,实在诡异。

更重要的是,他好像闻见这房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从那个燃烧的香烛中传来的,说不清楚什么味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闻多了容易让人沦陷其中。

所以,这屋子的主人究竟是个什么品味,为何要布置的如此之俗气,简直就像那烟花场所。

烟花场所?

他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也突然想到了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再结合这俗气的布置,他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还在这醉仙楼。

可刚才他分明还在和子书无桁在一起喝酒,依稀记得他还让那个和女子给他斟酒来着,怎么他再睁眼就到了这里了。

难不成,是自己喝醉了,所以才不记得了。

这下就解释的通了,难怪他的头如此之痛,胃中也如火烧般灼热,就连嗓子也是不舒服,这定是喝了酒的缘故。

之前只听他们说过,酒能解百愁,却没想到这玩意儿喝醉了之后居然有如此多的毛病,看来以后还是少碰为好。

可是想想他又觉得不对劲,那酒入口之时清爽可口,还隐隐的散发着辛甜的果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后劲?

而且他明明记得自己只喝了两盏,又没有喝多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醉了,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肯定是子书无桁那个家伙,他到底在他的酒里面放了什么,居然能让他失去意识,难不成是图他身上的宝器。

玄锦四下翻看了一番,青莲还在腰间挂着,百宝囊袋也在怀中,里面似乎也没差什么东西。

(这你可冤枉人家了,醉酒一事纯属你酒量太差,并非旁人在酒中下药。)

那他究竟拿走了什么东西?总不能把他弄晕了之后,什么都没拿走吧,他肯定是做了什么。

想到此处,便迫不及待的想找子书无桁问清楚。

可他脚还未落地,他便觉得腿一软,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扶住床边,恐怕他刚才那般虚浮,此刻定会让他直接跌坐在地上。

玄锦满脑子都是问号,甚至思维都有些迟钝他难以置信,难道仅仅喝了几杯酒,自己就变得如此软弱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丧失了吗?

还是说,那厮真的在他酒中下了东西。

他赶紧检查自己身体,脉象平稳,不像是中毒的征兆,他又试着运转周身灵力,察觉到自己的灵力运转没问题,修为也还在之后,便松了一口气。

似乎,除却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力以外,倒也没其他异常。

算了,还是赶紧先离开这个地方吧,指不定是这个屋子有什么不对劲,所以他才会突然这样的。

没等他往外挪步,便听到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那道声音离他的房门越来越近了。

就算他五感不算太敏锐,但这么大的动静,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到,而此时那道脚步声正好停在他房门口。

他微微蹙眉,难道来人是子书无桁,可听着脚步声有些虚,倒不像是子书无桁的脚步声。

下一刻,有人推门而入,但由于视角的问题,玄锦并不能在第一时间看清来人是谁,只能借着床栏挪动自己的身子。

谁让他此刻实在提不起什么力气呢,就是这微微挪动身子,居然也让他有些气喘。

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刚想开口斥责子书无桁究竟在玩什么花样,却看到来人并不是子书无桁,是一个他并没有见过的男子。

约摸三四十岁光景,应是久经官场之人,他的身上不仅散发着趋炎附势的恶臭,更洋溢着谄上欺下的丑态。

“你是什么东西?”玄锦下意识脱口而出,毕竟没看到子书无桁,让他感觉很意外。

……

“我是什么东西?你说我是个什么东西,你这美人说话怎么这般不识趣。”那人有些不高兴,没想到他一进来,对方不仅醒着,第一句话脱口而出,居然是问他是什么东西?

玄锦定定的打量着此人,此人周身没有丝毫灵气,就是个普通人,除了眼下青黑,看起来有几分纵欲过度的模样,到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人。

只不过,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在看到玄锦站着时,他的神情微微的露出了一瞬的惊讶之色,看起来倒是对自己醒着有点意外。

不过他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张口就问,“是子书无桁派你来的,他到底要做什么?”

除了这个解释之外,他暂且想不到其他的解释,这个人看起来是最不过的一个普通人,身上更是连丝毫灵力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子书无要派来杀他的人。

那人眉头微蹙,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什么子书无桁,这大晚上的,你好好提起旁人做什么。”

本来以为他还睡着,还想着会少了很多乐趣,“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不用我唤你起来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玄锦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仔细的观察他每一个神态动作,不过看他这种表情,好似是真的不认识什么子书无桁。

那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他不是子书无桁派来的人。

而且他刚才说什么,什么开始?什么现在开始?他跟他之间会做什么?

玄锦莫名眼皮直跳,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一个不好的猜测,或许是因为此地的特殊,在结合着满屋子的布置,还有这人满嘴胡话,都在告诉他,他陷入了某种麻烦。

他不是又被当成小馆了吧。

这是第二次了,所以说他哪里长得像小馆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撩拨他。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楼里的人。”玄锦强压想要骂人的冲动,其实他本该是忍不了的,但指不定这就是子书无桁想要看到的。

“误会?”那人突然大笑一声,将玄锦从上到下都给打量了遍。

的确,他身上的确有着脱俗的气质,也确实不像其他庸脂俗粉,可这俊美无双的面庞,以及璀璨如星辰的美目,简直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品,叫人如何能忍住不把玩。

“嗯,的确是误会,我应该是走错了房间。”事实上他连自己是怎么到这个房间的都不记得,又怎么谈走不走错。

“这种卑劣的手段就不要再用了,你有没有走错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我心善,你们这不讲信用的地方,我早就一锅端了。”

要不是陈鹃言之凿凿,说她找到了一个比翠烟更貌美的人,他怎会如此轻易地饶恕他们临阵换人的行为。

他可是垂涎翠烟许久。

手段?

他以为自己和他说的话,只是在和他玩手段,简直荒谬至极。

见玄锦不说话,这人竟是伸手要抚上他的脸,玄锦侧头躲避,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这人,眼底更是遮掩不住对他的厌恶。

玄锦不是傻子,结合着前因后果,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在联想到他忽然的手脚无力,这就不难解释了。

他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是因为自己说的那些话刺激到了子书无桁,还是说他原本就没有想和他合作的意思,这样的行为要是没有他默许,他们这些人敢对他动手。

不过有一点他们大概是想错了,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哪怕是四肢无力,哪怕是被人囚禁,只要他不愿做,就没有人能够摆布得了他。

更何况,他可是修道之人。

玄锦侧头的这个动作,深深的刺痛了那人,甚至脸上都开始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原先他们说他短时间不会醒,说他会些武力,所以便对他用了点东西,让他暂时的四肢无力。

一开始他还觉得可惜,毕竟要是一直昏睡着,岂不是不完美了,所以在看到他醒的那一刻,他还觉得挺好的。

也难怪陈鹃敢做出这种事了,这人长得确实是好看,可是好看归好看,若是这么一直不识抬举,那便是缺乏管教。

“你装什么装,你装成这个样子给谁看,你以为自己是谁。”他一把扯过玄锦的衣领,大概是扯得力气有些大了,玄锦领堂处的衣服直接空了一块。

大片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前,让他不自觉咽了口唾沫,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他眼眸中满是情欲之色,手指更是想要往那领口伸出再往下探去,那里面一定更加柔软。

“等会儿我看你还能不能这般傲气,你现在和我求饶,说不定我会多疼疼你,让你好受一些。”

他并不担心玄锦会对他做什么,这满屋子的香烛,里面都掺杂了东西,这么大剂量,他短时间别想恢复行动能力,所以还不是只能任由他摆布。

玄锦身上本就无力,被他这一把扯过来,自然是无法躲避。

上一个对他动手动脚的,已经被他折了手臂,这个敢觊觎他皮囊的,他定不会让他好过。

见玄锦一直未动,他更是得寸进尺,竟是直接将手指点在他雪白的肌肤上,想往里探。

只是他没能触碰到玄锦的皮肤,因为玄锦的手死死的扣住他的手腕,尽管手臂失了力道,但他也不会让人轻易对他动手动脚。

“我劝你现在最好收手。”他声音低沉,染上几分肃杀之意。

他是真的想杀了眼前之人。

那人见到他这般神情,先是一愣,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胆怯,明明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为何会有如此杀伐的眼神。

以往他见过多少大人物,但凡有这般神色的,都是抬手间便可取人性命的厉害角色,他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也能有这样的表情?

“你在吓唬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有些东西玩一次就够了,玩多了就没意思了,你还是乖乖的让我来疼你吧。”那人并没有就此停手,他甚至觉得玄锦这么说,只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毕竟现在的他,又还能做什么?

再说他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一个小子而失了分寸,失了面子呢,至少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他一节。

“诶。”玄锦一声叹息,这叹息带着几分悲悯,又透着几分无奈。

“我劝过你的,是你自己不听,这可怨不得我。”

“那个让你进来找我的人,有没有告诉你我是修仙之人,想来应该也是没有告诉你的,不然你也不敢对我动手。”

他原本是不想随随便便用灵力的,特别是对待一个凡人,不过还真是无奈啊。

他十指交叠,灵力外放,快速念咒道,“九天神煞,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我(剑)引之,天雷,引。”

多少年了,不曾以口诀引雷,其实不念也是可以的,但是这样更能体现的他厉害一点,也更能威慑住面前的此人。

引雷是最普通不过的招式,没什么炫技的成本,所以他们修仙之人也极少会在同门面前使这招,太大众了,反而凸显不出水平。

但对付一个外行的,足够了。

就在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道天雷直直的从醉仙楼的顶楼一路往下劈,直至劈到此人身上。

而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在顷刻之间也是聚集起了层层黑云。

玄锦不由的捏了捏鼻子,真是好浓的一股糊骚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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