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教官，你觉得我这一拳应该打多少分？”东方羽问。
石教官看着两个已经完全报废的力量桩，全身冷汗直冒。
东方羽见他犹豫不决，于是开口道：“其实刚刚我还没有使出全部实力，我不是还有一次机会嘛？你再给我换个新的，我再给您露一手，你看我下一拳该打多少分。”
“还打？今天一共就没带几台力量桩，全都给你打坏了，其他人怎么办？”
东方羽想了一想，沉吟道：“也对哦。那要不……”
“既然力量桩不管用，不如我直接打你，你给我打个分，你觉得怎么样？”
石教官：“……”
“盛气凌人属性触发，获得点数469。”
……
力量测验完成后，东方羽的体测单上被写了一个“待议”的字样。
因为每一个区域只放置了一个项目的测试道具，所以接下来的几轮测试，东方羽都要不停地和其他年级或组更换区域和场地。
按照体测表的顺序，东方羽的第二个项目应该是传承。
传承的测试场地位于第八小组，东方羽和慕容幼城打过招呼后便寻了过去。
行至半路，东方羽便遇到了那个现眼包。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你应该刚测完力量吧，成绩怎么样？”杜孝诚阴阳怪气地说道。
“没有成绩，待议。”东方羽面无表情地说道。
杜孝诚哈哈大笑，说：“没成绩就没成绩嘛，还搞什么待议。”
“不过没成绩也很正常，毕竟这本来就不是给普通高中生的测试，千万别不相信哦，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像你这样的弱者终究会被淘汰的。”杜孝诚摇了摇头。
杜孝诚从东方羽的身边经过，拍了拍他的肩膀。
意洋洋地把自己的体测单拿了出来，指着上面传承一栏说：“看到没有，89分！”
“这可是平南一中第一个传承超过60分的体测单，这次我赢定了，你就偷着哭吧你。”
“哦。”东方羽耸了耸肩，并未理睬，从杜孝诚的身边擦肩而过。
“你现在投降，并且从幼城的身边永远消失，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一下台阶下，否则一会儿你输得太难堪，我可不会怜惜你。”杜孝诚朝着东方羽的背影喊道。
东方羽摆了摆手，说：“谢谢提醒，不过我觉得这句话比较适合你哦。”
“你……！！”杜孝诚攥紧了拳头。
……
东方羽走进新的场地，这里重新排起了长队。
传承的测试是在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蓝色帐篷里进行的。
每个人进去不到三十秒就出来了，似乎是所有测试中速度最快的一环，不过观察到测试结束后每个人脸上的痛苦表情，东方羽陷入了沉思。
如果说传承测的是灵使，那么这个结果也就并不令人惊讶了。
毕竟传承灵使一般都垄断在少数大家族的手中，在普通人之间寻找这种可能，简直就和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不过按照正常逻辑去想，似乎也合情合理。
归墟大家族可不会加入守门人，他们都是为了归墟之门而生的，想要参与归墟的竞争之中就不能加入守门人，但他们也不会稀罕这种事情，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股不弱于守门人的庞大势力，甚至有些家族巨头连特教使都不敢轻易招惹。
“下一位，东方羽。”负责记录的学生喊道。
东方羽走进蓝色帐篷后，迎面便见到一个银发老妪，顿时吓了他一跳。
这老妪的双眼里是空洞的，里面没有眼珠子，她兀自坐在那儿，像一尊雕像一般。
“坐下来，把这个喝了。”老妪也不废话，递给东方羽一瓶拇指大小的药剂。
东方羽好奇地问道：“这个是什么？”
谁知那老妪竟怒气陡生，厉声道：“哪来的那么多问题，叫你喝你就喝，每个人总共就十几秒的时间，不要因为你一个人而影响了整体的进度。”
“再说了，给你们这群土旮瘩里长大的熊孩子做这种传承测试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浪费我的时间不说，还什么都测不出来。”
“一百个人里只有一个拥有传承，真不知道这份工作的意义何在……”
东方羽腹诽：嫌我问题多？你说一句话比我说十句话浪费的时间还多。
东方羽二话不说将那瓶奇怪的药剂一饮而尽，味道有些苦涩。
“一般话多，问题多的小孩都不会拥有传承，因为屁话多，所以家教差，因为家教差，所以家族差，因为家族差，所以根本没有传承的机会……”那老妪自以为是地说道。
“你喝的药剂可以最大程度地激发你灵海之中的潜在力量，而我就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窥视到其中的状态，我知道你一句话也没有听懂，不过你什么都不用做，坐着就好了。”
东方羽尴尬地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
“笑什么笑？我做这个少说也有三四十年了。”
“你在质疑我的判断嘛？我一会儿就告诉你那是一个错误的直觉。”
老妪隔着一张桌子对东方羽招手说道：“把头伸过来。”
东方羽不再说话，沉默照做。
只见那老妪将两根手指放进一旁的装满灵液的容器中沾了一沾，拿出手指后朝东方羽的眉心处猛地一点，缓缓闭上了眼睛，神色悠然地说：“年轻人，不要质疑我的判断，没有传承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老妪的手指触碰到他额头的一瞬间，东方羽的灵魂猛地一颤，随后渐渐恢复平静。
灵海之中顿时掀起千丈海浪，这下他可以十分肯定，这个所谓传承测试就是在测验灵使。
“呃……啊唔……！！”那老妪话音刚落，身躯突然猛地一颤。
她原本点在东方羽眉心处的手突然向自己的脖子掐过去，双手死死的扼住喉咙。
突然，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的神色，她的眼窝深陷，死死地盯着东方羽。
“你你你你……你是……，不不……放过我，放过我吧……”
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东方羽吓了一大跳，眼见这老妪面色涨红，就快要咽气了，他不由分说地推开了桌椅，一把抓住了扼住老妪脖子的那只手，奈何那手掌的力量实在太过巨大，连自己都不能掰动分毫。
这个时候东方羽才意识到，控制这双手的人，恐怕已经不再是这个老妪了。
“死老太婆，什么垃圾也敢窥探本王？”
东方羽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朝着那声音看去，却见北堂傲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他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看着那老妪，看着前者痛苦的表情，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是你在控制她的身体？原来是你搞的鬼……”东方羽难以置信地看向北堂傲天。
东方羽察觉到了一丝丝异常，连忙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说道：“不对，你怎么可能突破灵海壁垒，影响到现实世界呢？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东方羽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猛地掀开蓝色帐篷。
他看见了一个孩子拿着冰淇淋站在原地，那冰淇淋竟悬浮在半空。
所有事物都停止了下来，一动也不动了，就好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
东方羽返回帐篷，开口说：“她这是怎么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北堂傲天将视线移向了东方羽，悠然地说：“也没什么，这家伙随意窥探别人的心境和灵海，这可不是个好习惯，我只是让她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而已。”
“她只是筛选守门人的考官而已，这是必要步骤，你没必要为难她。”东方羽说。
“守门人？”北堂傲天缓缓回过头看着东方羽。
“那可真有意思，不过我还是奉劝你最好离他们远一点。”
“为什么？”北堂傲天的劝告让你有些意外，毕竟他刚刚加入了天玑守门人。
北堂傲天思索了片刻后道：“其他倒没什么，不过七大特教使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么多年了，都磨灭不了某些人的野心，那他们隶属的的守门人组织也是一样，各怀鬼胎！”
“你说什么？！”东方羽皱眉问道，他停顿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见解，道：“守门人是为了维护归墟秩序而存在的，他们的行动和目的不应该都是统一的嘛？只不过治理的区域不同，倘若如此，岂不是违反了归墟神序？”
“思想不要太死板，年轻人。”
“他们确实是归墟的执法者，但谁又告诉你执法者一定要守法呢？”
“再说了，神序里提到的遵法守法的人群里好像也没有守门人吧？”
此言一出，东方羽整个人都呆住了。
细细回想起来，倒还真是这样，这确实是他从未注意过的细节。
归墟里从未提到过七大特教使需要遵守神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北堂傲天有些不耐烦地指着那老妪，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卡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杀她，但是她的精神必须摧毁，这就是试图窥探一个神的代价！”
“住手！”东方羽怒道。
北堂傲天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戏谑道：“住手？别忘了，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命令我。”
“当然了，如果你使用一次机会，我可以考虑考虑，勉为其难地放过她。”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可能这么老实，你这是趁人之危！”东方羽不满道。
北堂傲天轻笑一声：“那你可以选择不救，反正也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
和北堂傲天签订契约的时候，东方羽就料到了会发生这种事情。
保不齐自己最后三次机会都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消耗掉的，但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
北堂傲天答应不会再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并未说过不会控制其他的人的身体，这老妪通过药剂试图与灵海中的北堂傲天沟通，却反而给了他来到现实世界的条件。
虽说这老妪嘴碎了点，不过毕竟是无辜的，东方羽不忍她就此变成一个疯子。
“好，那我就用这第一机会，不过有附加条件。”东方羽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眼看诡计得逞，北堂傲天露出笑容，说道：“说说看。”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随意伤人，这个条件永久生效，你能答应嘛？”
北堂傲天长叹了口气，随后颐额沉思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哎呀呀，不得不说你这个小子还真够棘手的呢，你这个要求也太过分了点吧？”
“不过为了我们长久不灭的友谊……”
北堂傲天淡淡一笑。
“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