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你有自我意识吗？”
叶兴城听着门外参与选拔大会人群的嘈杂，对着桌上的蓝色光球询问。
“九章只是一段程序，并不具备自我意识。”
蓝色光球上出现了波纹，随着九章的音节起伏。
“是吗？那我很好奇这些举动是你自发的还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干的？”
“一切根据九章对现有条件和未来走向的判断进行制定，对叶先生造成的困扰九章表示深深的歉意。”
“说吧，你们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叶兴城将背靠在椅子上，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人工智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个交易，和一个请求。”
一道声音传来。
从隔壁的小房间走过来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神秘人，将手里的档案袋放在了叶兴城面前。
“袋中的一件物品为最高机密，九章的资料库里并没有任何记载。”
他说完就按动了手表上的一个按钮，就看到九章的光球瞬间坍塌消失，房间里所有还在运行的电器设备全部瘫痪。
叶兴城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了那个档案袋。
里面有一叠纸，第一页就写着四个大字：
【造神计划】
底下还写着发起人“许文昌”等数个名字，计划拟定者处写着“九章”二字。
“造神？神指的是我吗？还挺会取名字的。”
叶兴城将那一叠文件抽出，随意翻看。
“哟，没想到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了，果然我这个能力根本瞒不住。”
“为什么计划安排到这里就没有了？”
叶兴城只看到了自己杀穿防御线，还有九章对叶兴城身体素质的评估。
数据只能说精准的可怕。
“叶先生你的情况可以说前所未见，九章一开始对你的行为以及未来的预测数次被迫改变，你是它诞生以来，唯一一个无法精确预测未来之人。”
“噢？未来哪有这么好预测，变数多着嘞。”
叶兴城从档案袋的底部抽出来一张卡片。
“九章网络最高权限管理……”
叶兴城念叨着上面一长串的字符，还有背后一大串密码和Id名字。
“创世神？好中二的名字，把这东西给我，怕不是在玩火。”
叶兴城似笑非笑的看着黑衣人。
“科技是把双刃剑，九章目前在人类社会中权限太大了，人类的过度依赖会成为毁灭的导火索。”
“你们也觉得它产生了自我意识？”
“只是怀疑。”
黑衣人摇了摇头。
“人类创造了它，如果一直维持着现在的合作关系还好，但一旦它翻脸，它那恐怖的算力将会完爆全球人类所有的智慧。”
“全华国有着数亿的机器人和工程机械，它不靠其他武器就能在瞬间毁灭所有城市。”
“我们无法忽视这样一个无法控制的不稳定因素，头上悬着一把剑，这会让所有人睡不着。”
“所以，想让我来制约它？不过它真的想翻脸，这个账号真的能制约的了它吗？”
“至少现在还可以。”
神秘人点了点头。
“明白了。”
叶兴城看了一眼，然后将其丢到了系统空间。
……
“账号已登陆！”
“已获得九章网络的最高权限！”
当这两句话在车内响起，叶兴城嘴角掀起弧度。
果然有用，幻境果然是靠着自己的旧记忆进行推演运行的。
叶兴城已经远离了甬城，他已经接近了那个被火神炮击打的正中心。
地面开始反光，空气中的热量还没有散干净，外面的温度依旧保持在50度左右。
“调集火神1号，3号将炮口实时对准我，充能完毕后立即发射！”
叶兴城下了车，从巨坑边缘滑下，连蹦带跳，最后来到了坑底。
看着前方支离破碎的如山一样的巨大尸体，叶兴城仿佛看到了老朋友。
“没想到吧，就算在幻境里，我也要带着你一起去死！”
叶兴城心里计算着时间，朝着尸体跑去。
“30秒……”
叶兴城的身体开始变异，他的皮肤开始长出来鳞片，一根根骨刺从皮肤下面穿出，让他格外的狰狞。
被王兽的气息引动，【物竞天择】的反应格外剧烈。
超越王兽，成为食物链顶峰，叶兴城开始向着皇兽进化。
“嘶——”
他突然痛苦的捂着额头，他感觉到有两个东西顶破了皮肤，从额头钻了出来。
呲啦——
一大团血肉掉落，皮肉撕裂。
两根弯弯的长角从额头冒出，开始燃起熊熊烈火。
“这是想把我变为怪物啊！可我是人类，不是变异兽！”
“这条路，不属于我！”
“10秒……”
叶兴城破开了皮肤，找到了那个即将溜走的暗兽。
他拽着它的翅膀，将它拖到了外面。
它疯狂挣扎，但越来越无力，眼前的这个人形怪物的力量在越来越强。
“3秒……”
“重生快乐。”
叶兴城笑着看向暗兽的那张丑脸，眼里是幸灾乐祸。
“1秒……”
轰轰——
两道充能100%的火神炮从天而降，两根血色光柱呈倾斜的状态同时轰击在大坑的底部。
叶兴城，气化了。
包括他手中不断挣扎的暗兽。
……
意识再次归于虚无。
叶兴城再次回到了那个不见底的深渊。
他努力看着水面，双手双脚奋力的滑动。
“醒来……”
那道女声更加的清晰了。
她似乎就在岸上等着自己。
“是她！”
叶兴城想到了那个记忆中消失的人。
他的同桌，一个让他用生命保护的人。
“她到底是谁？”
叶兴城能看到从深渊里探出无数条长长的如同章鱼的触手，朝着自己席卷而来，它们想要将他留下。
叶兴城如果被缠上，那将再次无法逃离。
“你不能这么做！你坏了规矩！”
一道洪大的听不出性别的声音响彻深渊，掀起的波涛把无数触手都给震退。
“我欠他的，我必须还！”
轰轰——
两道巨大的轰鸣。
就算还在水面下的叶兴城都能看到头顶不断出现的彩色光晕。
“咳咳……”
缺氧让他逐渐无力，他奋力的将手伸向水面，可就是差这么一点点。
哗啦——
他的手腕被抓住，他感受到一股力量将他拖起，然后破开水面。
“我们……还会再见……”
当叶兴城意识清醒，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岩石上，周围的浓雾正在飞速散开。